面对他的来势汹汹,方子芩双臂努力攀附住他的肩膀,企图不会腿软。
周湛左手横在她腰间,右手扣着她后脑勺。
他的唇霸道且激烈,密密麻麻落在她身上。
“四哥……”
方子芩轻轻唤他一声,似是受了惊,柔软的声线中布着几许慌乱。
周湛这才停顿,喘着气问她:“吓着了?”
空间氛围几近到达顶点,一静下来那种压迫感,逼得人窒息。
她接上话:“你轻点,我嘴疼。”
“好。”
一个字落音,方子芩只觉耳际埋进颗毛茸茸的头颅,男人的短发刺得她皮肤奇痒无比。
她听到他似是恳求的说:“抱紧我。”
两只手明明软得不成模样,鬼使神差的努起劲,穿过他腰间。
方子芩从不知道,原来男人的腰可以这么结实有力。
周湛身形极好,是那种长期健身的好,没有半丝多余的赘肉,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绷的。
莫名的,她脑中同时闪过“腹肌”,“彭于晏”两个词。
众所周知,老彭是明星圈里,身材顶尖之一。
尤其是他的腹肌,衣服一撩,万千女粉尖叫沸腾。
黑暗之中,方子芩抱着周湛,问:“四哥,你有几块腹肌?”
闻言,他身子很明显的顿了半秒,随而扬起口低沉沙哑的声音:“前两次你没摸过?”
很抱歉的是,她确实没有,第一次人都不清醒了,哪还有心思看腹肌。
要说第二次,出于娇羞她愣是没仔细打量。
隐隐中,记得好像有六块,又不敢确定。
一只手牵住她左手,仿佛要带她去寻宝般,勇往直前。
不多时,方子芩的掌心触碰到一片人体皮肤,那弧度起伏不定,越过一山又一山。
她在心里暗自默数:一块,两块……六块。
到第六块时,牵着她左手的手松开,周湛伏在她耳畔问:“数清楚没?”
方子芩心跳如鼓,面色绯红,佯装淡定:“咳咳,我数学没那么差。”
“几块?”
她咬咬唇瓣,吐声:“六块。”
“喜欢吗?”
猝不及防的问题,把方子芩问蒙了,这是送命题吗?
倘若说喜欢,显得她多不矜持;如果说不喜欢,周湛会不会直接拉脸发飙?
但实际上,从内心的角度,她是极喜欢的,尤其那手感,块块饱满有型。
方子芩倒也见过世面,帅哥她看得多了去了。
旁的不说,大学那帮爱慕者,个顶个的高颜值好身材。
可真要计较起来,总觉得差点火候,没一个好过周湛的。
他个高身形还精挑,典型的倒三角,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我……唔……”
方子芩稍张唇吐出半个字,周湛用嘴堵住,他痞痞一笑:“怕你说扫兴的话,提前制止。”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周湛舔了下唇,那姿态十分诱人。
情到深处,理智早不受控制,她扯着干巴巴的喉咙:“喜欢。”
他的脸几乎与她铁着:“有多喜欢?”
“很喜欢。”
“方子芩。”
“啊?”她仰起头,黑暗中与他对视,即便什么也看不清。
周湛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继而加深吻……
不知进行到哪一步的某一个时刻,方子芩被一道刺耳的铃声蓦然惊醒。
声源来自沙发上的包,她的手机唱着熟悉的音乐:“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
与此同时,也把周湛惊醒了。
即便是乌漆抹黑,方子芩也能近距离感受到,他浑身充斥的不悦。
紧要关头,被一个电话搅乱。
铃声还在静谧的空间,反复响起,她脸上满是无奈:“我先接电话。”
“嗯!”
周湛的声音极低,低得几乎她都快听不清。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当方子芩看到属地云城时,心下多出几分计较。
微弱的手机光闪着她的脸,那些情绪被不远处的男人尽收眼底:“我去门口抽根烟。”
周湛几乎是压着心头的欲,怒吐出的话。
方子芩摁下接听,放在耳边:“喂,哪位?”
此时屋内只剩她一人,静得人心发慌,走廊光从门口打进来,勉强能看清路。
过了足足两秒,那边隐隐出声:“子芩,是我。”
是陈少臣,他的声音她死都不会听错的,早就牢牢印在脑子里了。
岑欢的脸,再次浮上脑,她内心翻江倒海,有委屈,怨恨,愤怒。
方子芩站在那一动不动,保持着手握手机的姿势,直到对方再次出声:“我妈病了,病得很严重,她想最后能见见你。”
“阿姨怎么了?”
“乳腺癌晚期。”
林囡。
那个慈祥和善的女人,每回看她眼神都那般真挚宠溺。
方子芩从小就缺乏母爱,宋玉容又不敢过多管教她,那时幸得林囡时常照顾,开导。
闻言,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下,紧随着便是难以呼吸。
眼泪瞬间滑落,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方子芩屏了口呼吸,把哭腔吞咽进去,问:“你们在哪?”
“邺城中山医院。”
“我马上过来。”
眼眶的泪积到了极限,她怕哭出声,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周湛的烟刚抽到一半,听到身后门板发出动静,他扭头正对上方子芩痛心疾首的脸。
本就狼狈的模样,此时显得更甚了几分。
他的眸光下移,定在她拿包的手上:“你要去哪?”
方子芩吸了吸鼻子:“去邺城。”
邺城离京港不远,可好歹也得几个小时的车程,况且眼下天色不早。
周湛心中略有计较,他掐灭指间的烟,眼底残留的欲还未散尽:“先进去洗个澡。”
“周湛,我真的有急……”
“要不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他语气不冷不热,倒显得更加严肃,不容置喙。
她身上有酒渍,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脸上更是乱糟糟的,一脸泪痕。
方子芩收起内心的极度抗拒,回屋去洗了个澡。
等她出来时,周湛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桌边摆着串车钥匙。
“走,我送你过去。”
他不问她要去干什么,去见谁,而是径直说送她。
方子芩说不出感动多,还是意外多,情绪乱成一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