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提上裤子不认人
闲鱼不咸2025-04-04 15:082,093

  夜色霓虹间,云雾白的玛莎拉蒂就显得格外醒目,驶过留白。

  车速不紧不慢,保持着最佳的行驶速度。

  车内的二人,神情各异,方子芩满脸焦躁,周湛则是面目平静。

  她不开口,他亦默契的不闻不问。

  终究还是方子芩忍不住他的冷脸,主动开了口:“电话是陈少臣打来的。”

  “嗯!”

  “他妈妈病得很严重。”说话间,透过窗外微弱的光线,她偏头打量他的表情。

  “嗯!”

  “她说想见见我。”

  “嗯!”

  又是一个极冷淡的嗯字,仿如他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会说话的冰冷机器。

  方子芩唇角扯了扯,欲言又止。

  周湛面无表情,只是那张十分好看的唇启开:“林囡本就对你不错,她生病你去看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以为你会生气。”

  “在你眼里,我这么小心眼?”

  方子芩似是听到他说话的同时,唇齿间哼出一道很轻的哧笑。

  “这跟小心眼没关系,只是你平时脾气阴晴不定的……”

  点到为止,再往下她是半个字不敢多说了。

  周湛是尊佛,得时刻供着,万一人一个不开心又撂挑子。

  方子芩想得明白,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多么痛的领悟啊!

  周湛目视前方,抿唇不语,幽深的眸子又暗下去几分。

  正当她以为他在憋什么损招打压自己时,他只淡声说了一嘴:“睡会吧!离到医院还有几个小时。”

  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结局,方子芩心始终提把着不敢降落。

  “周湛,我跟陈少臣他……”

  周湛不想听,连半个字都是,他冷着声气打断:“你们之间的问题,不用跟我解释。”

  方子芩看他,整个人冷若冰霜,俨然不是刚才在公寓那副模样了。

  设身处地一想,她不该赌气,连资格都没有。

  一个是前任,一个是前夫,哪一个好像跟她都没关系。

  但她心有不甘:“刚才在公寓……”

  “装的,你看不出来吗?”

  周湛尾音扬得特别重,听着令人生寒。

  方子芩咬了咬唇,脸上突生冷笑:“是我多情了,以为你是认真的。”

  可当时,他明明说他是认真的,转眼提上裤子不认人。

  周湛说:“你觉得我这张脸,可信吗?”

  她有种无端端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方子芩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隐忍的怒气,出声道:“我蠢,才会信你嘴里的鬼话。”

  “所以,下次跟男人上床时,多动动脑子。”

  他的脸上不再单调,浮起的是嘲讽,嫌弃。

  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女人不矜持是要吃大亏的。

  只是她觉得这眼前亏,吃得太窝囊,太心不甘了。

  小时,方子芩爱看《神雕侠侣》,又特钟意刘亦菲那一头仙气飘飘的长发。

  她打小就蓄发,八岁都长到了腰间,同桌的小胖子老揪她头发。

  那时的她才不到米四高,掀了桌子给人胖揍一顿。

  方彦出轨,连带作为女儿的她也受人指点,人逢她就说有其父必有其女。

  十五岁上高中了,她模样身材开始抽条,长得如花似玉儿的,模样娇俏极了。

  加上她惯有一张高冷脸,同班的女生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

  高中三年,方子芩被排挤了三年。

  以上种种,还有很多时刻她都特别委屈。

  但那些所有的委屈加起来,也不够此时此刻,周湛这一句造成的委屈一半深。

  压下心头的情绪,她偏过头不去看他的脸。

  车一路正常行驶,直到几小时后到达邺城市中心医院门口。

  “大概需要多久,我在车里等你。”

  周湛的语气,再次回归平静无波,仿似先前的一切从未发生。

  那些话,像绵密的针般,深深扎进方子芩心里。

  疼啊!是真的疼。

  他能轻易过去,不代表她能装作若无其事。

  她一时难忍窝心,但惹他更讨不到好,心下迅速的权衡利弊。

  方子芩深吸口气,强忍着将怒火吞咽下腹:“谢谢你送我过来,今晚我可能住这边,就不用等我了。”

  终于,周湛肯偏头,那双晦暗不明的黑眸直视她,问:“要多久?”

  她本就心不痛快。

  给这么一问,整个人像是瞬间炸毛的猫:“我说了,不用等。”

  周湛目光冷淡混杂着不耐:“你想好了,邺城可没我的人。”

  这话的言外之意:邺城没我的人,倘若叶家想动手弄你,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得两说。

  在叶家人眼中,周湛有罪,她亦同罪。

  不到三秒的琢磨,方子芩抗拒的眸光,渐渐淡下些许。

  她是气周湛,但不能因为气他,就不要命吧!

  “一个小时。”

  “好。”

  以往,林囡总夸她笑得漂亮,说她笑起来眼睛像精灵。

  上楼的一路,方子芩不断反复练习微笑,两边腮帮子扯得又酸又涩。

  擦肩而过的旁人,总用那种异样的眸光打量她。

  穿过长而宁静的过道,她一眼便认出那抹熟悉身影。

  陈少臣倚着墙壁在抽闷烟,抬头间两人的视线对接,他眼圈红肿,下巴一片青须,疲惫的眼神中又透着悲痛。

  是那种即将失去重要的人,或东西的无助悲伤。

  方子芩感同身受过,一年多前的那个晚上,得知未婚夫出轨的她。

  “你来了?”

  “嗯,阿姨她……”

  原本温润的一张脸,此刻尽是心酸:“我妈她这病好多年了,一直反反复复,直到最近才突然爆发。”

  方子芩红了眼眶,她强忍住鼻腔的酸涩:“怎么会这样?”

  “我爸过世后,她整个人郁郁寡欢了很多年,把自己硬生生愁病了,怕大家担心家里一直瞒着。”

  陈少臣像是很努力的,想在她面前挤出一抹笑来,可笑得比哭还难看。

  印象中的林囡,正如他所说,善解人意,和蔼可亲。

  凡事都以大局为重,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陈家又不缺钱,去国外都没得治了吗?”

  方子芩说这话时,情绪很急,脸都憋红了。

  陈少臣摇了摇头:“国内外的医生专家都请过,人已经灯枯油尽了。”

  她不怕死,也知道人终有一死的事实。

  可当真正面对,眼睁睁看着死亡夺走一条鲜活生命时,方子芩恐惧万分。

  人在这个世上,多么渺小卑微。

继续阅读:第65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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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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