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给王妃娘娘请安。”上官飞燕很有礼貌，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
月灵胧忙去扶起她，“不要客气嘛，我在这里做帮工，你就把我当小药童看就好了！”
上官飞燕一双清亮的眸子很是纯净，笑起来让人身心愉悦。
月灵胧是个贪图美色的家伙，不仅好男色、也好女色，这种美好的千金小姐真是太合她的胃口了，顿时回以上官飞燕一个和善的笑容。
“对了上官小姐，你要抓什么药？我来给你拿。”月灵胧道。
上官飞燕有些为难，“这……怎好劳烦王妃娘娘？”
小药童也有些为难，忙帮上官飞燕打掩护。
月灵胧看出了上官飞燕要抓的药应该是挺隐蔽的，看来上官夫人这病似有难言之隐。
“哎呀，你们先聊，我去看看爷爷午饭做好了没！”月灵胧很识相地告辞。
看到月灵胧如此机敏地避讳，上官飞燕觉得有些愧疚，不由得有些惭愧地看向月灵胧。
但是母亲的病情，是绝对不能让更多人知道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月灵胧跑到后堂，陈老正在煲汤。
“灵丫头，你快来尝尝，这鸡汤咸不咸？”老头拿着汤勺向她招手。
这两天月灵胧一直在回春堂，陈老先生也不对她那么客气了，两人完全祖孙相称。
月灵胧觉得这老头什么都好，完全是一个好爷爷的标杆，除了……
做饭太咸！
老人家口重，每次做菜都能把她和药童阿绥给齁死！
月灵胧尝了一口……
“这次竟然不咸！”月灵胧咽下了一口鲜美的鸡汤，很是惊喜。
“因为我做了一个新的盐勺，你看！”老头儿立刻拿出一个小银勺向她炫耀。
月灵胧见这小盐勺只有之前勺子的三分之一大，心想这老头也是不容易啊，估计他吃着会觉得没味道吧！
“哎呀，有点淡，再放一勺吧！以后放两勺盐就正好了！”月灵胧说着，就又盛了一勺盐放在了鸡汤里。
没等老头责怪她，她就转移了话题，“爷爷，上官飞燕来了，阿绥在给她抓药。但是我看他们两人神神秘秘的，所以上官夫人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哎……”陈老先生叹了一声，四下看了看，去将厨房的门关上。
这才小声：“说起来，上官夫人这病也是可怜——她是个半石女。”
“啊？”月灵胧道，“那她、那她是怎么生出上官飞燕的？”
古代所说的半石女，应该就是现代所说的假性石女。
是指患者虽然不像真石女那样先天阴缺失或者阴严重闭锁，但却也无法同正常人一样进行夫妻生活、更别谈生孩子了。由于一定程度的闭锁，她们甚至于没办法来月经、或者月经量非常少，严重影响到寿命和生活质量。
“所以说，这件事情才是上官家的一个秘辛嘛”，陈老叹道，“上官小姐是夫人在水云庵清修的时候捡来的孩子。她刚出生，亲生父母就将她丢弃了，所以夫人一直当做亲生女儿。”
“而上官准是个情种，与夫人从小青梅竹马，所以即便夫人是个石女，他也发誓绝不休妻，并且夫人给他纳的几个妾室，都让他自己转手送人了。”
这件事情月灵胧倒是早有耳闻，但是外界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缘由，只是羡慕上官家夫妻和睦。
“可是上官夫人这个病总是得调理的，不然每月经血不尽，对身体是大大的妨碍。所以上官准便找上了我，让我每个月给他夫人定期开药。”陈老尝了一口鸡汤，觉得这个味道刚刚好，不由得感动地看了乖孙女一眼。
“那么这么说来，上官飞燕也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了？”月灵胧问。
想到上官飞燕明媚的笑容，她愈发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可贵。
“上官小姐聪慧，瞒也是瞒不住的呀。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依旧十分孝顺。说起来，这一家三口，除了上官夫人的病之外，真是和美得让人羡慕。”
月灵胧盛了一勺鸡汤，心里不由起了思量。
上官夫人的病放在现代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做一个小手术，将闭合处打开就好了。
她的妇科虽然不甚精通，但是三甲医院主任医师的水平是有的，对付这种小手术，十拿九稳。
哦，不，应该说是十拿十稳。
“爷爷，我要说，我能根治呢？”月灵胧眨了眨眼睛，萌萌地问。
陈老先生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并且也没有多问一句。
他只是在思量片刻后，便一拍大腿，“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和上官小姐说！”
“哎哎哎，你等等我啊……”月灵胧真是哭笑不得，这老头怎么风风火火的。
陈爷爷的头脑相当之灵光，月灵胧和他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月灵胧的用意，当然不会先把月灵胧三个字抬出来。
“算起来老朽好久没有去府上为夫人把脉了，走，小姐引路，老朽去为夫人面诊一下。”陈德谦还真是说一不二，出门就要走。
上官飞燕刚抓好了药，正想着怎样开口请陈老先生去面诊一下，没想到陈老先生竟然主动惦记着这事。
她顿时感激地跟上来：“如此，就劳烦医仙了！”
月灵胧很自然地拿起陈爷爷的医药箱，给阿绥使了个眼色，跟着陈爷爷就跑了出去。
很快，月灵胧和陈德谦便在上官飞燕的带领下，来到了上官准的府邸。
这吏部尚书的府邸，同他的官职比起来可是要小得很，远不如其他五部尚书的府邸豪华阔绰。
但是一进门，倒也清幽雅致，别有一番洞天。
上官府里的主人就只有三个，上官准、上官夫人、以及上官飞燕。
而且这宅子里侍奉的家丁丫鬟们也不多，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可疑之人。
来到上官夫人院外，上官准听闻他们来了，亲自出来迎接。
“这……”看到月灵胧，上官准面露难色。
“无妨”，陈德谦道，“王妃娘娘是老朽的孙女、也是回春堂唯一的传人，大人不必太过挂心。”
“不敢责怪老先生，只是王妃娘娘尊贵……”上官准这家伙还在这儿矫情呢！
“大人不必过谦了”，陈德谦拿出了厚脸皮，“毕竟老朽已经上了年纪，总有归于黄土的那一天，到时候夫人的病也该有人继续照看才是啊。”
说着他便向月灵胧招手，没事儿人一般往房中走。
月灵胧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不理上官准！反正已经知道他是个妻管严了，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