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念在你初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夜战弘懒得搭理一个贱婢,直接看向自己的皇后,“从今天起,月琉璃就关在慎刑司里,由你亲自派人看守。等到她生下孩子之后,留子去母。”
“是,陛下。”皇后立刻答应,不敢为月琉璃求情、也不敢再狡辩一句。
“陛下,这件事情是个误会,您听奴婢解释啊……”月琉璃说话间就看向娴贵妃,想要要挟娴贵妃为她出头。
可是娴贵妃看到皇后的态度,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到穆云歌身上了。
皇后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娴贵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来人,将这个贱婢拉下去!”这一次反倒是皇后快刀斩乱麻,猛地起身吩咐。
“皇后娘娘,您不能不管奴婢啊?殿下,殿下你救救我啊……”月琉璃在几个太监的拉扯下拼命挣扎。
然而几个太监很快就堵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再说话。
看到月琉璃被带下去,皇后的心中是极其愤懑不平的。但是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在陛下已经这么快下令处置的情况下,她若是再牵连出娴贵妃,可就是打陛下的脸了。
皇后愤恨地看了娴贵妃一眼、又看向由始至终都如同外人一般的月灵胧和夜寒城,无尽的恨意在心中蔓延。
夜离江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但他不敢多说一句,害怕父皇降罪于他。
跪在人群中的月怀悯攥紧了拳头,却也不敢上前求情。
“太子,你到了成亲的年龄,也该早早娶一房正妻了。”皇帝开口。
夜离江立刻起身,“全凭父皇做主。”
皇帝点点头,对他的乖觉还算满意。
“裴卿,你的女儿正好到了适婚的年纪,并不如朕为她做主,将她嫁给朕的太子,你看如何?”皇帝问。
人群中,裴仁尴尬地抬起头,支吾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夜战弘笑道:“好了,不必谢恩了。裴卿德高望重,该当国丈之荣。”
月灵胧一直置身事外地闷头自己玩儿着,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抬了头。
不是吧?这位皇帝伯伯这么强买强卖的?
她悄悄看向裴仁,感觉裴仁好像很不乐意的样子。
但是天威浩荡,皇帝的赐婚谁能拒绝?裴仁也只能谢了恩。
夜离江倒是喜形于色,“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他显然对这桩婚事极为满意。
……
皇上的寿宴被月琉璃的事情一闹,自然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很快便散了。
众人离席的时候,太子府的火也刚好被扑灭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落下了帷幕。
“陛下怎么会将裴惜音赐给太子?裴惜音一心痴恋宣王,京都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陛下高高在上,自然不会听见,只是可怜了裴惜音,不知道这次又要怎么闹呢!”
“可说呢,搞不好要上吊的。只是宣王娶亲,她就在家里闹得寻死觅活,要不是被丞相关禁闭一直关到现在,指不定都去投湖了!”
月灵胧拉着夜寒城的手走在出宫的路上,听得几个年轻的夫人小声议论。
“那怪……”月灵胧嘀咕。
难怪裴丞相听到皇帝赐婚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可是,皇帝将裴惜音赐给太子,又是何意?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听说过裴惜音暗恋夜寒城的事?真以为是一桩门当户对的良缘?
月灵胧不禁看向一旁面目沉冷的男人,心想你可真是个祸水啊!
她现在很好奇,这位丞相家的千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都怪原主之前太痴傻了,半点心思都没放在夜寒城身上,以至于她竟然连裴惜音暗恋夜寒城的事都不知道,这不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放我出去……不是我干的,都是穆云歌做的,凭什么要抓我?”不远处,传来一阵嘶喊。
月琉璃在慎行司里还不老实,竟然还敢攀扯月灵胧:“你们都被骗了,月灵胧根本就不傻,是她害得我,都是她陷害我!”
“什么狗东西,死到临头了还乱叫!”月灵胧嫌弃地冷哼。
“去看看?”夜寒城低头问。
“可以吗?”月灵胧兴奋得直戳小手手,她可太想去会一会战败的月琉璃了。
看到她可爱的小模样,夜寒城忍不住笑,“当然,宫里还没有本王不能去的地方。”
随即他便赶一旁的萧霁清走,“你自己先回去。”
“小王也去瞧瞧!”萧霁清真是没眼色到了极点,竟然先于夫妇二人往慎行司的方向走去。
夜寒城要将他拽回来,月灵胧拦住了他,“算了算了,反正是去捡个笑话,大家一起乐呵一下。”
声音很快就没了,传来的只是一声嬷嬷的厉斥,“都什么时候了还乱咬人,不知死活!”
没了声音辨位,月灵胧和萧霁清都不知道慎刑司的位置,只能乖乖由夜寒城带路。
身后,那些夫人小姐们都一脸嫉妒地看着月灵胧。
“这傻子怎么就如此好命?不仅宣王殿下对她极好,萧皇子竟然也很护着她。”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傻子转性子了,现在虽然还很傻,可是一点也不讨人嫌。”
“要说太子殿下也是没福气,谁不知道裴惜音爱宣王爱到痴狂,与其娶了裴惜音回家,还不如当时娶了这乖乖软软的小傻子。”
“可不么!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弄了月琉璃那样一个卑鄙的庶女回家,太子府的颜面都丢光了!”
夜离江听着这些长舌妇的议论,气得怒不可遏!
要不是顾及着太子的身份,他恨不得将这些长舌妇的头都割掉!
他狠狠地看向慎刑司的方向,月琉璃,本宫今日所有的耻辱都是你带来的,等你生下孩子,本宫一定要好好惩治你一番,让你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
“嬷嬷,我大姐姐是不是在这里?我刚才听到她喊我的名字了!”来到慎刑司外,月灵胧就趴在铁栅栏的窗子旁,憨憨傻傻地问守在里面的嬷嬷。
只见慎刑司内只有一张草席,一个破碗,剩下的便都是刑具。
此时月琉璃正被两个嬷嬷按在草席上,将她的手脚往草席两侧墙壁上的铁环里面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