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夜寒城的命令,谁还敢再多说一句?
月怀悯只能硬着头皮,叫了侯府的几个家丁,吩咐他们这就去崔丽蓉的蓉华院搜屋。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月灵胧拎着裙子要跟去。
“灵儿”,苏文音看了月怀悯一眼,忙拽住了她,“你父亲有正事要办,你不要去打扰。”
“什么嘛!我刚才都听到了,父亲说要去搜姨娘的屋子,姨娘的屋子里有很多好玩儿的东西,我一定要去看!”月灵胧推开母亲,便跟着几个家丁跑去。
夜寒城也随之起身,“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去看看。”
有了夜寒城的命令,这些早就蠢蠢欲动的月氏族老宗亲们更是按捺不住,紧跟着月灵胧就跑了出去。
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在蓉华院外。
月怀悯点点头,两个家丁便破门而入。
“啊!”紧跟着,两个大男人竟然都惊呼出来!
“怎么了?”
“什么情况?”
顿时大家都冲到房门口,顺着两个家丁的目光往屋内看。
一看之下,众人也都是惊呼连连。
“贱婢!”月怀悯怒极,一脚踹在崔丽蓉身上。
崔丽蓉被他踹倒在地,咳出了一口鲜血来。
“老爷,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妾身是被人冤枉的!”崔丽蓉挣扎着爬向月怀悯。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出来的时候她的房间空无一人,陈洪怎么可能躺在她的床上?
月怀悯狠狠地指着屋内,那个半光着身子的男人如此刺眼,但是他却非常熟悉!
“贱婢,难怪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你竟然真敢在本侯眼皮子底下偷人!”月怀悯气得手指颤抖。
此情此景,就算他再想要维护自己的脸面,却也维护不住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所有亲戚都看到了他的爱妾在房中偷人!
他的脸都丢尽了!
看到月怀悯如此屈辱的模样,月灵胧心中痛快极了。
她“咦”了一声,拨开人群往房中跑去。
“姨娘的床上怎么有一位叔叔呀?”
月灵胧说着,手中藏着银针,去推陈洪,“喂,你醒醒!醒醒啦,这是我姨娘的床,我娘说了,家里女人的床只有我父亲能躺,别人躺了是会死的!你快醒啦!”
月灵胧的小手打在这人脸上,银针准确地刺入眼角晴明穴。
刺激这个穴位能够使人很快苏醒,并且这个位置隐蔽,即便有细小的针眼,也不会被人察觉。
“唔……”陈洪迷迷糊糊地转身,随手打开了月灵胧。
月灵胧给他下了安眠药,他这会儿正睡得香甜。
月灵胧又在他风池穴上扎了两针,陈洪这才彻底苏醒了。
而这个过程在外人看来,是十分自然的,可以说陈洪从有意识到苏醒,完全就是熟睡之人的正常反应。
等到陈洪睁开眼,看到站在床边的月灵胧,他惊得大呼一声,猛地起身!
“啊……啊……”他大喊着,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啊……”月灵胧也大喊,害怕地跑到夜寒城身边,藏在他身后,“哥哥,这个人好可怕啊!”
天知道夜寒城看她一直在推那个老男人,都要气死了!
这会儿他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捂住小丫头的眼睛,“害怕就不要看!什么脏东西你就去碰?”
“侯爷!侯爷饶命啊……侯爷你听我解释……”陈洪很快便发现自己是躺在崔丽蓉的房中。
这房间他可没少来,这张床他更是熟悉,只是此时门外围了这么多人,一看就是来捉奸的啊!
他吓得滚落在地,跪在地上慌忙地向月怀悯磕头,“侯爷饶命,奴才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奴才是被人冤枉的!”
看到只穿着一条底裤的奴才,月怀悯已经怒得双眼冒火,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愤怒地在门口踱步,一把拔出跟来的侍卫腰间的佩剑,直奔陈洪而去!
“侯爷!”崔丽蓉大声惊呼。
然而月怀悯好歹也是武将出身,盛怒之时更是勇武非常,他一脚将陈洪踹倒,抓住陈洪的头发,一剑便砍掉了他的头颅!
“啊!”人群中一阵惊呼。
月灵胧的小手猛地抓紧了夜寒城的衣袖。
月怀悯手中,陈洪的眼睛大睁着,断掉的脖子淋漓地往下滴血。
他甚至来不及呼救,就已经被月怀悯斩首!
“娘!”月灵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受到了极大惊吓的苏文音晕了过去!
月灵胧扶住母亲,“娘,你可不要吓女儿啊!你怎么了啊娘?”
夜寒城上前,“灵儿,让兰姨扶母亲回去休息。”
“哥哥,我娘她……”月灵胧很担忧。
而且这一刻,她也非常自责。
她没想到月怀悯竟然会这么残忍!要是娘被吓出个好歹来,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夜寒城做主将苏文音送回房间,月灵胧也跟着离开。
剩下的就是月怀悯和崔丽蓉之间的事情了。
今天的场面,说实话着实超乎月灵胧的预料。
直到回到文仪院,月灵胧还心有余悸呢。
好在经过她的施针,母亲很快就苏醒过来。
“灵儿……”苏文音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
“娘”,月灵胧握住母亲的手,“都是我不好,我太草率了,吓到了娘亲。”
苏文音叹息着摇头,眼泪还是止不住,此时完全是出于后怕的本能,“灵儿,这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
“只是说起来,老爷今天的反应也太吓人了!”兰姨抚着心口,心有余悸。
“看来月怀悯早有察觉。”夜寒城隔着礼数站在寝房门边,但却并未置身事外。
他的话瞬间点醒了月灵胧,月灵胧立刻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不错!要是月怀悯没有早就察觉到蹊跷,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认定陈洪和崔丽蓉有私情。而且看他刚才的反应,分明是早就认识陈洪。”
“府里家丁这么多,陈洪又只是草木舍里一个打杂的,月怀悯怎么可能认识?除非之前就见到他和崔丽蓉单独在一起,这才脸熟。”
苏文音稍稍平复了心绪,擦干了眼泪,“你们说的对,纸里包不住火,看来咱们今天这一计,倒反而是帮了月怀悯。”
月灵胧一声冷笑:“帮不帮他不要紧,反正他这绿帽子戴得也够久了。倒是崔丽蓉……”
“要是也能这么痛快地死,就太便宜她了。”
月灵胧觉得她不能让崔丽蓉的命就这么没了,该受到苦,崔丽蓉都得受一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