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胧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看着面前男人专注深情的眼眸，脸也不由得红了。
夜寒城就只是这样攥着她的手，似乎有万语千言，却将一切都交付在流动的眸光里。
“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许久，夜寒城才道。
月灵胧害羞，柔软的樱唇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
“灵儿醒了？”娴贵妃回到了宫里。
月灵胧立刻慌乱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害羞地嘤咛了两声。
夜寒城低低一笑，直接用大手按住了被子，将她藏在其中，转身有些不悦：“母妃……”
娴贵妃顿时脸上一红，“哎呦，本宫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你觉得呢？”月灵胧内心咆哮。
夜寒城无奈不言，直接默认了。
“这……”娴贵妃也很抱歉，“本宫刚在坤宁宫陪皇后料理完大典上的乱子，很担心灵儿，就紧赶着回来了，真没想到会打扰到你们小两口。”
“打扰什么的倒是不要紧”，夜寒城起身，声音已经变得威严冰冷，“只不过，母妃要是真担心灵儿，就别再藏了吧？”
娴贵妃怔了一下，勉强道：“城儿你……这是何意？”
“何意？”夜寒城反问，“难道母妃不知道我是何意？”
“穆云歌。母妃，你还想窝藏她到什么时候？”夜寒城的声音陡然一森，已经是审问的语气。
娴贵妃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伤心地看着夜寒城，半晌，“城儿，你怎能对母妃如此态度？这些年来母妃是如何待你的，你心里是清楚的啊。”
夜寒城的面色有一瞬动容，但却也只是一瞬而已。
他冷然的身躯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清楚母妃，母妃自然也该清楚我。母妃，你该知道本王的底线在哪里。”
娴贵妃痛苦地看着夜寒城，“本宫知道，你不允许任何人动你的心爱之物，可是本宫从没有想过要冒犯灵儿。本宫只是不忍心看着你一时糊涂！你要知道，穆云歌是你亲娘的义女，是你亲娘留给你的遗物！”
“哦？母妃未曾想要冒犯？”夜寒城直接把事情挑明了，“母妃，坤宁宫滴血验身的事，你真当本王看不穿真相？”
娴贵妃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她震惊地看着夜寒城。
她是看出了夜寒城待月灵胧很是不同，但真的没有想到，竟然会呵护到这种程度！
她从小看着城儿长大，向来最知道他远离女人是非的性子，她本以为城儿懒得去细究坤宁宫的事。
“城儿，母妃都是为了你！”娴贵妃很委屈，“她，你也知道她是一个……”
娴贵妃指着月灵胧，但是看到她眨巴着一双纯洁的眼睛看着自己，又想起她刚刚小产，那句“傻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又如何？”夜寒城知晓了她的心意，反问。
娴贵妃恨得收回了手，扭头转向一边，眼中已经含了泪。
月灵胧看得出来，娴贵妃是真的关心夜寒城，而且娴贵妃这人其实心挺软的，她并不是一个一味欺负傻子的恶人。
“哥哥，我想喝水水。”月灵胧伸出小手，费力地抓到了夜寒城的衣角，拽了拽。
“好。”夜寒城应了一声，便亲自去外间给她倒水。
月灵胧迅速在心里整理了一下发生的事，刚才夜寒城说张太医已经来过了，而且瞧娴贵妃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可见张太医已经被夜寒城给买通了，并未揭露她假孕的事。
所以现在宫里宫外的所有人，应该都已经相信她是真的小产了。
并且，穆云歌虽然藏身在娴贵妃这里，但却并未向娴贵妃交代那晚真正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能告诉娴贵妃她并不傻。
夜寒城递了一杯水过来，要喂她喝。
“嗯嗯”，月灵胧摇摇头，“我要自己喝，我娘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夜寒城险些被她给逗笑了，只能将水杯递给她，无奈地看了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一眼，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然而他在转身之时，态度却又变得十分冰冷，“母妃，穆云歌害得灵儿小产，今日无论如何，你是保不住她了。”
“什么？”娴贵妃大惊，“城儿，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云歌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
夜寒城冷哼一声，从月灵胧手里接了她递过来的水杯，往外间走去，语气总算和缓了一些，“母妃，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平白无故杀死生母留下的遗物？”
月灵胧看到，娴贵妃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犹豫了。
“这……”娴贵妃看向夜寒城。
“你去将她叫来，不然，我就搜宫。”夜寒城下了最后通牒。
月灵胧知道，抓出穆云歌，这对夜寒城而言也就只是一声令下的事，但他却私下里和娴贵妃耽搁了这么久，就是在给娴贵妃面子。
他还是很在意这个养母的。
娴贵妃犹豫再三，最终只能点点头。
她擦了擦眼泪，“好，本宫这就去。”
娴贵妃走后，月灵胧很感激地看着夜寒城。
她心里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口替穆云歌求情。
她不想让夜寒城亲手毁掉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可如今穆云歌竟然能够联手月琉璃，可见这女人行事有多么疯狂和无下限。
正在考虑之时，娴贵妃已经从偏殿把穆云歌带进来了。
穆云歌始终低低垂着头，一副柔弱的样子。
“三哥。”她怯懦地向夜寒城施礼。
“你可知你这一条命，是因为灵儿的仁慈才留下？”夜寒城冷声问。
“三哥”，穆云歌跪在地上，瞬间哭了出来，“我不知道嫂嫂又和你说了什么，可是如今我已经离开王府，再也不回去了，绝对不会再给你们夫妻添堵，你难道就非要将我赶尽杀绝不可吗？”
夜寒城眸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这一次，是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了。
“来人。”他略一扬声。
紧跟着，两个侍卫便从宫外冲了进来，一人一边抓住了穆云歌，直接将她往宫门外拽去。
娴贵妃顿时吓傻了，忙拦在宫门前，她死死地堵住了宫门，“城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母妃救我！三哥要杀了我，他要杀我！”穆云歌杀猪一般地挣扎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