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齐云素有些咬牙切齿道。
【沈千鹤，这就是你刚刚要跟我说的？】
我认真点头。
【对。】
【这个要求很简单，不是吗？】
我自嘲地笑笑，【比那些下跪磕头的条件，简单的多，不是么？】
齐云素面上惨白，他似乎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就为了这个？】
【别闹了，等这个事情过了，什么都会变得和以往一样。】
他拉着我的手乞求道。
【我们会白头偕老，我会和我们的孩子讲我们当年的初遇。】
【别毁掉它，好吗？】
齐云素强装镇定，可他的手却紧紧握着，骨节泛白。
我摇头，【我一直挺固执的，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也不喜欢破镜重圆的戏码。】
他怒极反笑。
【好啊，那你接下来要跑去都督府找那个男人吗？】
【去自荐枕席，让他帮你？】
【你相信他？他不见得比我真心待你......】
两个人的尽头总是恶语交加......
我实在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变了，我们的感情变得这么狼狈。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当初到底有哪里好。】
我渐渐红了眼眶，【毕竟我经历过很多，戒心很重，却全心全意为你着想、替你担心。】
看见我的眼泪，他马上有些慌乱。
【现在，我才终于发现，你不过是仗着当初对我的恩情，步步逼我退让罢了。】
【是你先毁掉它的......】
说罢，我没再看他，转身离开。
夜色稀疏昏暗，我没什么留恋的，什么都没带上。
走了半路，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要借钱吗？】
我抬头看去，一个黑衣男子坐在屋檐上。
月光柔和了他的神色，我不禁有些恍惚。
【好啊，十两银子，换一个承诺，可以么？】
顾眠挑挑眉，【就十两？】
我点头，摩挲着手上那枚黑纹玉佩，【对，就十两。】
他爽快扔了一袋碎银，我安静接过，径直走开。
六两租了个便宜的客栈，四两买了点饱腹的面饼。
顾眠不知怎的，还若有若无跟在我身侧。
我一个转身，差点撞在他身上。
【你怎么还不走？】
他摸了摸鼻子，【我无缘无故帮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