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颤，若无其事地问。
【这很重要吗？那我现在说。】
顾眠收起了审视的目光，摆了摆手，【那倒也不是。】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慌乱地走开了。
【没事没事，那我先走了。】
当年传闻中杀伐果断的都督，倒也少见的红了耳根......
我掩住眼底那抹冷意，兀自笑了起来。
后面几日，我认真打点了下自己的东西，准备暂时在汴京先找个活做。
十年前那件事已经成为了我的执念，深深扎在我心里。
心事未了，我离不开汴京。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齐云素的决心与不甘。
他毕竟官至二品，出身世家，只是略微暗示，便让很多店家把我拒之门外。
其中，还有家胭脂铺的大婶柔声劝我。
【姑娘，我看你也是孤女，为何要赌气离家不回呢？】
我嘴唇都泛白，她循循善诱，【这世道女子不容易的，有什么事都先回家说清楚......】
闭门羹连续吃了好几天，我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与齐云素之间，善罢不了。
曾经的感情，本让我很想给双方留下最后的体面，可惜......他不愿意。
我尝试着找过他几次。
齐云素听到下人传唤，本来还很高兴。
但一听我的来意，脸上马上一黑，扭头就要走。
【你做梦！总之，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我揉着眉心，真的感觉很疲惫。
【为什么没有了爱，两个人还要一味互相伤害？】
我忍着喉咙里的酸涩。
【齐云素，明明是你对不住我......我很难受，但是我接受了。】
【可为什么，如今你又装着放不下呢？】
【你偷偷把姜亭晚换出来，两个人恩爱不好吗？为什么硬要让我在中间为难？】
齐云素弯腰紧紧抱住我，哽咽道。
【你只是一时气急，不会的，不会的，我从来就没爱上过别人......】
【我一直说，我带姜亭晚回来，都是为了你，这个目的至今未变。】
我用力推开他。
【那你告诉我！我的仇恨，你还能帮我报吗？】
【你愿意让姜亭晚去给皇帝吹耳边风，让她去四处暗探？】
他哑口，我失望地摇头，【你舍不得用那个棋子，又为何要在我面前装一腔情深？】
齐云素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这么多年了，或许早就没了线索，为何你不能放下仇恨......】
我眼眶通红，【闭嘴！】
够了，真的没什么再想和他说的了......
【放过我好吗？别让我恨你。】
多次挽回未果，他不禁染上一丝薄怒。
【不可能，我会有办法让你乖乖回来的，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我眼里一股冷意涌出。
好话已经说完，我仁至义尽了。
尽管我很感激齐云素当年的舍身相护之情。
但现在，谁要是想拦我的路，我就拆了他的桥。
回了客栈，我点起一盏油灯。
提笔写下几行小字。
书信送去了。
我摩挲着手上的黑纹玉佩，指尖都压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