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繁星点点。
陆昭从下午回到府里就一直在准备。
对待浅月那种心机深沉的,只有比她想得更深,才有可能不被坑。
她上次也是大意,没想到一个宫女居然会有那么狠烈的毒药。
下午她特意检查了系统,今天的生命点已经是0 了,也就是说,她暂时保住了这条命。
但就跟没有存款心里很慌一样。
生命点使0 她更慌张。
尤其是系统还添油加醋地说她再不好好走主线,人就要没了的时候。
她也不能完全维持住以前的淡然了。
“你确定今晚跟浅月深交流后,主线会推进?”陆昭又跟系统确认。
系统仍是那句话:“系统不确定,但检测到可推进主线关系人为浅月。”
真是废话。
系统听到陆昭没说出口的吐槽,呵呵哒:“宝贝儿,是你先问废话的。”
陆昭:“能麻烦您先关闭感知吗?”
非常客气,但是威胁的意味也很浓厚。
系统:“好的哟宝贝儿,检测到宁恕已靠近~~”
等会!陆昭蒙了。
她只是不想搭理系统,并不是因为要跟宁恕搞什么马赛克的事儿,才让系统离开的好吗?
它是不是误会了??
可是主动关闭的系统已经听不到她苍白无力的解释了。
因为宁恕进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她从背后搂住,深深地嵌入自己的怀里。
脸埋入她的颈窝,轻轻地嗅了一下。
“夫人,好香。”
陆昭不为所动:“明日让曲莲给你的衣服也熏这种香味儿。”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熏香。”宁恕轻笑,气息全部喷在陆昭的脖颈间。
她的后背瞬间起了战栗,酥酥的。
“谁知道你……嗯……”陆昭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宁恕的唇舌在她的脖颈附近滑动,带起一阵温热。
明明只是温热,却让她整个人都如同坠入火海中,被燃烧殆尽。
“别闹,我还要去找浅月……”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宁恕跟没听见一样,不但嘴动,手也加入进去。
原本老实圈住她腰的手,慢慢往上,渐渐触及危险地带。
陆昭一把按住:“宁恕!”
原本是喝止,可因为带了羞怯,倒是有了十分欲拒还迎的滋味。
让宁恕更不舍得放手了。
“夫人,夜深了——”
他把人抱起来往床边走,打定主意今晚不当人了。
陆昭推不动,也没法从他怀抱里跳出来,灵机一动,说道:“是,夜黑风高杀人夜。”
“今晚你不让我去找浅月,你猜我会把火发到谁的身上?”
她的视线锁定宁恕。
宁恕后背莫名一凉,脚步顿住:“非要今晚去?”
“是。”
“我去不行吗?”
陆昭眼神一眯:“你再说一遍,你要去何处?”
“我什么都没说。”宁恕求生欲上线,转移话题,“我只是不放心你去。”
“你放心,我带了毒药,还有万能解毒丸。”陆昭解释,“是以前给曲荷吃的那种,不是我自己炼制的。”
言下之意,是真的能解百毒的。
宁恕见识过,因而稍稍放心。
也只是稍稍而已。
“我让秋叶陪你去。”
陆昭摇头:“不行,他去了,浅月就不会说实话了。”
“你放心,我不会在同一条河沟里翻船两次的。”
“我若答应夫人,夫人以何来换?”宁恕嗓音忽然低沉,充满了暧昧。
陆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你想干什么?”
“夫人原先说一个月一次,我觉得时间有点太长了。”宁恕贴近她,“夫人觉得呢?”
陆昭很想说我觉得一点都不长,甚至有点短。
但是她感受到了身后的威胁,只能呵呵笑了两声:“你觉得多久合适?”
“三天。”
“不可能!”陆昭一口否决。
他也不看看自己每次多那什么,要是三天一次,她还要不要活了?
“那……五天?”宁恕觉得自己做了非常大的让步。
陆昭咬牙:“半个月,不能再多了。”
说完觉得不对,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跟宁恕讨论这个?
有这个工夫她去干点别的,比如对付浅月什么得,不是更好?
于是一个转身,用了巧劲儿从宁恕怀里退出来:“夫君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不等宁恕反应,直接扬长而去。
陆昭踏着月色,穿过几个小门和长长的廊桥,到了浅月的院子。
走的都累了。
当初为了不想看到浅月碍眼,所以给她安排在了离自己的院子。
眼下已经夜深,浅月院子里连一丝灯光都没有。
应该是已经睡了。
门外候着的婆子也迷迷糊糊在打瞌睡,待陆昭走近了才认出来,连忙起身行礼。
“见过二少夫人。”
陆昭甚至都没说话,一个眼神,那个婆子就忙不迭跑进去叫醒浅月了。
因为她来的很急,浅月甚至都来不及穿好衣服,急匆匆披了外衫就出来见客了。
出了里间,就看见陆昭已然坐在主位,还给自己悠然倒了杯茶水。
浅月一愣,接着便是冷笑:“二少夫人胆子真大,我这里的茶水也敢喝?”
陆昭笑:“你大可试试再下一次毒,看看死的是我,还是你。”
浅月知道她有这个能力,上次自己得逞不过是时机抓的巧合。
现在她已经有了戒备心,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她的眼睛。
于是行了一礼:“这么晚了,二少夫人是来找我谈心的吗?”
陆昭抬手丢了个东西过去,浅月身形未动,却抬手把东西接了个正着。
只一个动作,就让人知道她的功夫不浅。
不用看,浅月接到东西就知道是什么了,却佯装不知:“二少夫人的赏赐,奴婢收下了。”
“赏赐算不上,只是物归原主而已。”这是陆昭下午回来后曲莲送来的。
说是后院的婆子在给二少爷浣洗衣衫的时候发现的。
浅月跟没听懂她的潜台词一样:“奴婢不懂二少夫人的意思。”
“没事儿,听不懂没关系,你有耳朵,听着就行。”
陆昭不轻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你不用指望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离间我和宁恕,没用。”
“先不说我是不是脑子短路了会相信这种把戏。”她不屑的眼神从浅月的身上扫过,“我看上的男人,不敢有别的心思。”
“二少夫人这么自信?”浅月单纯疑惑,没有任何情绪。
“不是自信。”
陆昭语气比她的还平淡:“他若是敢碰你,我便敢把人送进宫里伺候后妃。”
后宫里能伺候妃子的只有一种男人——太监。
浅月的脸色终于变了:“二少夫人未免太狠了些。”
陆昭弯起嘴角,笑的非常和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
“我还有更狠的,你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