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天没有多久，但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浅月跟着曲莲几个来布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她悄然站在宁恕后面，恭敬异常：“二少爷，奴婢给您布菜吧。”
没等宁恕说什么，曲莲已经把人拦住了：“浅月姑娘，这些小事不需要您动手。”
她态度比浅月更恭敬，但是动作却十分利索地扶着浅月的胳膊把人“请”到了人群后面。
浅月憋着怒火，嘴角抽搐：“曲莲姑娘这是哪里学的的规矩，怎这般强势？”
陆昭听闻，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侧身看他：“我教的，有意见吗？”
“奴婢不是这个……”
“有意见也憋着。”
浅月可怜巴巴地看向宁恕，期冀得到一个眼神，可宁恕只顾着给陆昭的碗里夹她喜欢的菜，头都没偏一下。
陆昭继续道：“你这几日既然在院子里伺候，就听曲莲说一下规矩吧。”
“省得哪日惹了我心烦，被惩治后又告到太后那里。”
“二少夫人，奴婢没有……”浅月辩解。
陆昭已经不搭理她了。
今日厨房做了水煮鱼，这个要热的才好吃，冷了就腥气了。
曲莲见状，便抬手阻止浅月继续说话，道：“姑娘，既然得了小姐的吩咐，奴婢自然是要跟你清楚的。”
“我家小姐素来不喜欢被人伺候，很多事都自己动手，例如布菜、穿衣、洗漱这等小事，都不用管。”
“且小姐不喜欢别人啰嗦，不喜欢听人哭闹，若犯了这些忌讳，也不用多说什么，直接打发了便是。”
曲莲这个口才也是最近练出来的，阴阳怪气的本事不比陆昭弱。
算是得了真传了。
浅月听着曲莲的话，握紧了手，却丝毫办法没有。
她没有宁恕的宠爱，有因为身份的差异，在陆昭这里占不到半点好处。
而且，上次太后把陆昭叫去宫里骂了一顿后，回头也训斥了自己。
“多谢曲莲姑娘。”浅月柔声道谢。
手心里被掐出的痕迹，不断提醒她：既然靠不了太后，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
晚饭后，浅月没再作妖，也没在用借口靠近宁恕。
一切都如刚才曲莲说的那样，恭敬有礼，进退有度。
到了给宁恕换药的时候，她也是放下换药的工具就告退了。
以退为进的法子对别人或许有效，但是对陆昭完全不够用。
浅月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她不说知道全部，也知道了大半，但是……
古代的生活这么无聊，多个调剂品也不错。
等曲莲给自己换完药之后，她就转身要去床上休息。
被宁恕一把拉住：“夫人不管我了？”
宁恕指指自己的伤口：“我还没换药呢。”
“秋叶——”陆昭对着外面叫了一声，回应她的之后呼啸的风声。
宁恕好心解释：“今晚他告假回家了。”
“你算准了是吗？”陆昭盯着他。
宁恕表示不太懂她的意思。
陆昭呵呵冷笑：“曲莲，去给二少爷换药。”
“这个……”曲莲很迟疑，她并不想成为二少爷和小姐之间的阻碍。
尤其是在感受到二少爷看过来的冰冷视线后，她一个鞠躬：“小姐，曲荷刚才说有事找我，我去看一下。”
然后起身快速离开，还贴心地关上门。
陆昭咬牙：“等着明天收拾你。”
“明天的事先不管。”宁恕把人拉到自己跟前，单手解开扣子，“我这里，夫人真不准备帮忙吗？”
他解开纱布后，陆昭的眼神正经起来：“怎么化脓了？”
“你今天都没觉得不舒服吗？”
“有没有发烧？”
她微凉的手摸了摸宁恕的额头，入手有些微微发烫。
“你是傻子吗？发烧了都不知道？”
宁恕任凭她数落，有些乖巧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距离睡觉还有两个时辰，刚好是系统开货架的时间。
陆昭没吝啬，她直接兑换了5个生命点的消炎药和退烧药，还有抗生素。
尤其是抗生素。
这个时代做出来的消炎镇痛的药丸，见效慢，而且不能抵抗细菌或者破伤风等。为了宁恕的小命，她也是下了本了。
系统兑换药物的时候，呵呵笑了两声：“平时用你1个生命点，你都要骂我半天。”
“今天怎么一点不心疼了？？”
陆昭有些脸红，但怼人，她是专业的：“你有没有算过自己用过我多少生命点了？”
系统：“不是用，那是共享。”
“是共享，请宿主注意用词。”
“且——”陆昭在心里鄙视它又当又立。
但其实系统的话也间接提醒她了。
陆昭觉得，自己对宁恕的感觉确实变了。
如果真的只是合作对象，她绝对不会舍得消耗生命点，毕竟那关乎她的性命。
可是看着宁恕化脓的伤口，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兑换。
若说之前宁恕亲她，她没有反抗是因为生理原因。
现在这个说法已经站不住脚了。
心有些慌了。
沉默地给宁恕换完药之后，陆昭把东西一样一样规整好。
慢慢理清楚的药品，就想是她自己慌乱的心，也找到了一条往前行的路。
“喂！”
陆昭下定了决心，她看着宁恕，眼睛里像闪着星星。
宁恕莫名觉得心跳有些加快，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不自觉握紧了手。
“宁恕，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好想有答案了。”
“什么答案。”宁恕问完后等着回答。
简短的几个呼吸，却让他觉得煎熬，呼吸都停了。
他第一次没有掩盖住表情，紧张、期待、害怕，所有的情绪都暴露在陆昭的面前。
陆昭笑了。
笑容灿烂，如冬雪熔化，夏日暖阳。
“我好像喜欢你了。”
宁恕怕自己听错了，催促：“你再说一遍。”
“我说 ——”陆昭拉长尾音，“我喜欢你，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以后，你不光是我的合作伙伴，还是我的爱情伙伴。”
陆昭说完后等宁恕的反应。
没等到他说话，只等来了灼热的呼吸，和重重的吻。
宁恕把人搂在怀里，原本浅尝辄止的吻开始加重，单手按住她的后颈不让人离开。
另一只手扣住纤细的腰肢。
气氛逐渐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