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外面的月光很亮。
透光窗户和门缝,撒在两个人的脚边。
一地月光,并没有让这里的气氛冷淡半分。
宁恕无师自通一般,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在遇到陆昭之后就都会了。
他直接弯腰,就着亲吻的动作把人直接端了起来。
慢慢往里间的床上走。
一路上,动作不停,啧啧的亲吻声让寂静的月亮都羞红了脸。
宁恕尽量小心地把人放在床上,但是,虽说小心,也还是激动不已。
扯开她衣领的动作很大。
目光在触及她皙白的脖颈时,亲吻也逐渐往下,一点一点,在那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活了两辈子都没经过人事的陆昭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撩拨。
浑身都热了起来。
有些难耐地推推宁恕埋在自己肩膀的脑袋:“你……”
出口才觉得那嗓音沙哑的太勾人了。
宁恕神经一紧,越发激动起来。
陆昭忍不住了,直接捏住他受伤的地方:“住手!不对,住口!”
“反正不管什么,你都停下来。”
宁恕呼吸着抬头:“夫人,你这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他沉腰,让她感受自己。
陆昭不避不让,她没经历过人事,但是小黄书还有些更不好说的,也看过一些。
这种情况下,她让人停下来确实很残忍。
但是——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我才跟你表白,你就把我往床上压?”
宁恕可不这样觉得:“咱们都成婚两个月了,这种事便是早该发生的。”
这条路行不通。
那陆昭就换个路数:“我手还疼呢。你真的忍心?”
她抬起手,让宁恕看到自己包得跟猪蹄差不多的手,“你确定一会不会碰到我这里?”
宁恕沉默了。
他确实没法保证。
刚才光是那样,他就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若是——
“先欠着,等你伤好了——”他没继续说下去。
但是灼热的能烫人的眼神还有捏在她腰上不松的手,都让陆昭觉得自己有被吞吃入腹的危险。
陆昭也是情动的。
但是,怎么觉得第一天恋爱就有些后悔了呢?
她踢了一下宁恕的小腿:“喂!自己去处理一下。”
宁恕不动:“你老实点,忽视它的存在,它一会就消了。”
“你……在我身上,我怎么忽视它?”
“你再不起来,我就自己动手了。”她眼神一眯,扫了眼暗格的位置。
宁恕轻咳一声:“我出去一下。”
他离开的动作很快,出去后直接去了后院,因为手臂上的伤,他现在还不好冲冷水,只能打了一套拳。
才算是发泄了多余的精力。
精力发泄完了,他的脑子也恢复了。
刚才陆昭答应的太过突兀,好像没有预兆就答应了。
为什么呢?
既然想不通,就问问当事人好了。
宁恕换掉脏了的衣服,回了房间,陆昭已经洗漱后躺下来。
他非常自觉地在她身边躺下,然后把人搂近怀里。
陆昭好像也默认了,没把人赶走。
他觉得更奇怪了好吗?
“你……”迟疑半晌,他还是开口问了,“为何今天忽然会同意?”
“什么?”
宁恕声音不大,但陆昭听得很清楚:“你为什么会忽然答应跟我在一起?”
“你不希望我答应吗?”陆昭反问。
宁恕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他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陆昭有些懂了,说道:“你今天毫不犹豫把我挡在身子下面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人保护的感觉很好。”
“你可能也知道,从母亲去世之后,我一直都靠着自己。”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绷紧自己的神经,不然活不到现在……”
她说的是原主的精力,但是对她自己而言,也是差不多这种。
唐卓君本人,虽然父母健在,但是她的父母从小把她当作继承人培养,不会温柔地抱她,不会带着她出去玩耍。
只会给她安排各种课程,在她小时候险些被绑架之后,也只是把她送去学格斗。
她生活富足,可是精神却很匮乏。
宁恕听得心疼,把人抱得更紧了。
陆昭在他怀里蹭了一下脑袋:“所以你今天护着我,我很感动。”
宁恕的怀抱忽然僵住了。
“感动?”
只是感动吗?
宁恕之前的激动忽然消失了,只有酸涩还在心底发酵。
所以,陆昭会答应他,只是因为感动?
陆昭没注意到他突变的神情,还有汹涌的心里活动。
“不然还能是什么?”陆昭这话有些心虚。
她总不能是说今日看到浅月的眼神在宁恕的身上转,她心里不舒服吧?
浅月明面上听自己的话,自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很尽心地伺候自己。
连自己让她不要给宁恕布菜,她也都应了。
可是她的眼神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量宁恕,当晚还在花园“偶遇”过宁恕。
借着关心陆昭的伤势跟宁恕搭话,虽然宁恕没理她,转身就走了。但是陆昭还是有了危机感。
但这种丢人的吃醋,她肯定是不能让宁恕知道的!
“你后来替我挡箭,也是感动吗?”宁恕又问。
陆昭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那个是本能反应,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挡过去。”
宁恕没说话了。
只是低头找到她的唇,亲了上去。
他不光亲,还咬了一口。
“嘶——”陆昭痛呼一声,“你是属狗的吗?”
“不,我只是感动。”宁恕的声音干巴巴的,“你都为了我挡箭了,我感动不行吗?”
“你阴阳怪气干什么?”陆昭一头雾水。
宁恕没说,他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厌烦,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可是让他低下自己的头,去质问陆昭对自己的喜欢是不是因为感动,他做不到。
所以——
他换了个角度,又亲了上去。
只是这次控制好了力道,亲吻变得温柔,缱绻。
陆昭从不知道被人亲吻能有这样的感受,她的脚趾蜷曲,有些受不了的哼了一声。
单一声,就让宁恕刚才练的一套拳没了作用。
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上来的。
简直要把两个人烧着了。
如果不是陆昭手心的纱布太过刺眼,他今晚怎么都控制不住的。
堪堪在最后刹住车。
他把人抱在怀里,睁着眼睛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