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云溪之后,陆昭在书房就着蜡烛,开始临摹那张钟书黧留下的画卷。
她当年的水墨丹青是跟一个大师学的,所以虽然她个人不是很喜欢画画,但是技术是很厉害的。
能开画展的那种厉害。
所以临摹一个古画简直是信手拈来。
虽然能临摹出七八分像,但是也挺耗费时间。
陆昭不禁怀念起手机了。
拿着手机咔嚓一下,就可以把图片扫描了发过去,都不用大哥再派人往边关赶了。
哎——
这个废系统,非要把她往这个朝代薅,就不能薅去一个同时代的吗?
哪怕是未来时代也行啊。
知道一个现代人穿越到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IPAD的古代,是有多么痛苦吗?
没东西玩就算了,还每天应付那些招人烦的破事儿。
算了,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等她把一幅画完全临摹好,已经月上中天了。
按照现代的时间就算,差不多晚上十点多。
现代的十点多, 到处灯红酒绿,很少有人会睡觉。
比如她,那会不是在处理工作,就是在放松自己,做个SPA,或者跟朋友约着出去玩。
而到了这里之后,她几乎每天七八点就睡了。
因为——真的没什么能玩的。
可怜她一个熬夜能手,在这里生生被逼成了养生专家。
伸伸酸痛的肩膀,她把画细细收好后去了浴房。
那是她前段时间改造了,专门用来洗澡的,她适应了一段时间,还是接受不了在卧室的里间洗澡。
而且每天还要让人把那个澡盆抬进去又抬出来的。
太费力气了。
这个淋浴房自建好之后,很得宁恕喜欢。
左右都是夫妻了,她也没制止宁恕过来洗澡。
舒舒服服地洗完澡之后,她换上了自己设计的睡衣,去了卧室。
宁恕居然还没睡觉。
斜靠在软塌上,正在看书。
但从那心不在焉的动作和很久都不翻动一页的状态来看,他根本没在看。
是在等自己回来。
陆昭心里一暖,声音也不自觉软了:“你怎么还没睡?”
宁恕自然地放下书卷,站起身来:“弄完了?”
“嗯。”陆昭打了个哈欠往里走,“困死我了,你也赶紧休息吧,晚——”
她话还没说完,被宁恕从后面拦腰抱起来。
陆昭看他:“你干嘛?”
“你说呢?”宁恕意有所指的挑眉。
“我等你一晚上了,你不会以为就为了一句晚安吧?”
他现在已经能大概知道陆昭某些话的意思了,比如晚安就是说她要睡觉了,让自己不要去打扰他。
陆昭假笑:“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了一个月一次的。”
“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回想一下?”
她视线下滑,落到某些不可言说的位置。
宁恕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一个月?那太久了,我可忍不了那么久。”
话音未落,他便强势地把陆昭拉入怀中,低头亲了下去。
对于一个刚开荤的人来说,让他直接禁一个月。
无异于酷刑了。
所以亲上去之后,除了今晚要吃个尽兴以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陆昭推了几次,都没推动他。
“你——”陆昭气死了。
她今天应付那么多人,累得要命,这个人也陪着自己折腾了大半天,怎么还那么有精力?
很快。
她就被宁恕带入漩涡之中一起沉溺。
除了配合,什么都做不了了。
好在宁恕也知道她累了,就要了一次就结束了。
把人抱在怀里,一手给她轻轻地揉腰。
“去洗澡,难受死了。”陆昭推他,给自己让开一个位置。
“让人把水送进来吧?”这大晚上的,她又刚——
若是还出去浴房洗澡,就太累了。
陆昭白他一眼:“你要是敢大晚上把人喊醒给我烧水,我就让你知道我那些药的效果如何。”
她不要脸的吗?
大晚上的要水洗澡,那不是告诉所有人他们两个刚发生了点什么吗?
最后,还是宁恕抱着她去了浴房。
鉴于刚结束,陆昭并不能接受共浴,所以宁恕只能在门口等着。
听着里面的流水声,他刚消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算着时间,直接去了后院的水井旁边,打了一桶冷水上来,浇在自己身上。
总算是好些了。
陆昭从浴房出来的时候,宁恕已经等在门口了。
才靠近,就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
挑眉:“冷水澡?”
“咳咳。”宁恕试图用咳嗽掩饰过去。
陆昭哪会放过这种奚落的机会:“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你下次再有什么想法,就这样解决,挺好的。”
“夫人,每次冷水澡会死人的吧?”宁恕心有戚戚。
陆昭一想,好像也是,万一感染了什么肺炎啥的,她不就守寡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运动过后的缘故,陆昭回房间后一时睡不着了。
她半靠在床头:“云溪说这段时间浅月一直在巴结那几房夫人,效果还不错。”
“听说各个都对她赞不绝口。”
宁恕不听她说,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她之前不是很安静的吗?”
陆昭斜他一眼:“谁让某人太过出色,让人惦记呢?”
“估计发觉安静也无用,不如曲线救国,找几个同盟吧。”
宁恕厌烦的心情瞬间好了,眉眼带笑:“我怎么记得今日有人说我乱吃飞醋呢?”
“你若是不说,我都快忘记府里还有那么个人了。”他凑近陆昭,“便是这样,你还要吃醋?”
“能让你都想不起来的人,要么是跟你无关,要么就是太能伪装了。”陆昭话锋一转,“这个女人,不简单。”
“若不是现下不适合跟太后翻脸,应该早早就把人打发了的。”宁恕很不喜欢被人时刻监视。
陆昭反而觉得浅月的存在很适合:“我上次已然说过了,她最适合把那些不能通过我们传出去的话,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便是没有她,也还有其他办法让太后知道。”宁恕也不是没有其他门路。
陆昭仍然不同意现在就动浅月,“但是不会比她更合适。且她跟杨氏和几个夫人的关系,能让这原本平静的侯府慢慢搅乱,只有乱了的鱼池,才能看清楚哪条鱼需要处理掉。”
“你是说?”
陆昭聊了一会终于困了,她打了个哈欠,滑到被子里。
余下的话也一并消失在被子里:“我要是没猜错,她明天肯定搞事。”
“我先养精蓄锐,明天好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