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之前可能是让人打探过陆昭的喜好，所以虽然是小厨房赶出来的饭菜。
也大多数都合她的胃口。
相较之下，宁恕带来的烧麦就有些不够看了。
为了寻求存在感，从饭菜摆好，他就一直给陆昭夹菜：“昭儿，你尝一下这个。”
“这道水煮鱼跟你酒楼里的做法不同，你看看味道是否合适。”
陆昭端着筷子，看他：“你干嘛呢？”
“你吃你的就行，不用管我。”她觉得别扭，“我又不是没有手。”
“你饿了那么久，多吃点。”宁恕不接她的话。
“噗！”陆皓没忍住，终于笑了出来。
夫妻二人一起回头看他。
陆皓只是含笑地看着二人，都没开口，但是表情和眼神透露出明显的八卦意味。
就像在明晃晃地说：真恩爱。
陆昭看懂了，脸颊上飞起一抹红色的云霞。
平日里见惯了她声色俱厉和嚣张跋扈的样子，偶然见到她害羞，陆皓有些新奇：“你竟还会——”
他没说完。
因为坐在他边上的曲莲，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袖。
陆皓看过去，曲莲微微摇头，又眨了下眼睛。
他看懂了，这是说自家妹妹脸皮薄，还是不要随便调侃得好，不然把人惹急了。
“你竟然还会吃鱼？”他这个话题转的生硬程度，堪比他手中的宝剑。
“我为什么不吃鱼？”而陆昭被引偏了话题。
因为她记不清原主是不是喜欢吃鱼了，陆皓这话太像是发现什么不对头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总说鱼有一股子腥气，问着都难受。”陆皓有些不确定，“我记错了？”
也是有可能的，他毕竟那么多年都没怎么跟陆昭相处过。
可又觉得当时陆昭嫌弃鱼的样子历历在目。
陆昭听完这话，夹菜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掩饰了过去。
她给陆皓夹了一筷子水煮鱼：“你尝一下就知道了。”
陆皓尝了一口，入口只觉得辛辣爽麻，忍不住嘶了一下：“辣。”
他话音刚落， 曲莲已经给他到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手边：“大少爷，喝口茶就不辣了。”
“奴婢觉得您今日才受伤，这等辛辣之物还是不吃为好。”
“嗯，不吃了。”陆皓一口把杯子里的茶水都喝干净。
抬头就对上陆昭和宁恕兴味盎然的眼神。
而陆昭的视线先是看看他又看看曲莲，比自己刚才的眼神可露骨多了。
“咳咳。”陆皓差点被呛死。
脸都红了。
他一个人脸红就罢了，偏偏曲莲脸也慢慢红了。
这两个人——
陆昭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说了：怎么这么单纯？
系统：“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跟人确认关系没多久就能——”
后面的话被系统自动马赛克了。
陆昭对着陆皓害羞是因为那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兄长，很不好说这种秘密的事。
但是对着系统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看得上就上，有什么有问题吗？”
系统：“本系统还是个宝宝，你不要开车。”
陆昭呵呵：“你有证据吗？”
系统：“如果真的有呢？”
陆昭脑海里忽然想起它之前说能感知自己心里的想法，手里的筷子都握紧了。
“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一直开着？”
虽然只是脑内对话，但是系统还是敏锐地感知到陆昭的咬牙切齿。
系统：“……系统……是……”
陆昭拆穿它的伪装：“你这个伪装太烂了，之前能量不足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系统彻底装死，不管陆昭怎么激它都不回应了。
陆昭又把目光看向陆皓，正准备说话，虚掩着门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去而复返的王氏，还是独身一人。
陆昭看向她身后，扬眉：“你往日出来都恨不得把丫鬟婆子都带上，怎么现在就自己了？”
“不会因为陆昕的事情，陆文把你的人都调走了吧？”
王氏来之前就知道会受到奚落，所以并不搭理陆昭的嘲讽。
而是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陆昭，我要你答应我明日进宫面见淑妃娘娘，务必为陆昕求一个赐婚的旨意回来。”
“你是消失的这一会失心疯了吗？”陆昭不知道她一个失败者哪里来的底气这么跟自己说话。
“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操心。”王氏眼里隐含着疯狂，“左右你今日必然要答应我的要求。”
陆昭抬眼，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嚣张跋扈的王氏，到这会还不肯低下头求自己。
心里对她也高看了两分。
还算有点骨气。
可她对着王氏依然没有好脸色：“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提要求？陆昕做的那种龌龊事，我可张不开口。”
王氏的脸色一变，她显然没想到陆昭会那么直接地说出来。
她咬了咬唇，不甘心地说：“陆昭，你别忘了，你也是陆家的女儿，这件事情传出去，你也会受连累。”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您这话说错了。昭儿现在是我侯府的人，便是陆家真的有什么难听的谣言传出去了，那与昭儿也无关。”宁恕开口就把陆昭摘了出去。
“你让昭儿去求的是我姐姐。”他抬脚挡在陆昭前面，“只怕我的话比昭儿的话好用些。”
“你也知道我近来多得陛下赏赐，若是我想，便是圣旨赐婚也是求得来的。”
王氏一愣，目光终于看向宁恕：“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用来威胁昭儿的手段，在我这里不管用。”
宁恕脸色沉下来之后，原先那些病弱的样子全然没了，如要出鞘的宝剑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我听闻，昭儿在娘家的时候，多受你的苛待，可有此事？”
“没有！”王氏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只不过是府里人太多，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我向来脾性软，管教不了那些丫鬟婆子，才让他们钻了空子，苛待陆家的嫡长女。”
“我看起来很傻吗？”宁恕反问。
这种不过脑子的哄骗人的话，王氏也真的敢说！
陆昭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你到底还有什么底牌，还是直接拿出来吧。”
“听你们扯皮一天，很累的好吗？”
王氏握紧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抖开：“陆昭，你可记得这个？”
陆昭眼神一敛，神色没了刚才的无所谓，“你什么意思？”
钟书黧的画卷果然被王氏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