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爹李妈生气归生气，又不能强迫李爱华回去复读一年再考一次高考，只能在李爱华再三保证不会去混娱乐圈演小日本之下，命令他一毕业就听父母安排去军队当个文艺兵，这才让李爱华全须全尾地去了中央戏剧学院报道。
李爱华从命如流，谢绝了自家家长的护送就拖一个行李箱去报道了，在这里他不仅迎来了初恋，还差点把自己的一生幸福给搭了进去。
“子刚，子刚你在哪儿？”李爱华在校园里不停穿梭，无论是阶梯教室还是形体室，还是其他专业会用到的钢琴室，他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王子刚的身影。
王子刚是他们宿舍老大，同时也是李爱华的暗恋对象。上个星期他正要表白来着，王子刚却突然放了他的鸽子跑去附近的gay吧喝酒，李爱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李爱华没办法，只能连拉带拖地把人弄去隔壁宾馆，却被酒后乱。性的王子刚强。暴了。本来李爱华就喜欢他，表白成功的话这种事以后也会发生，所以他不是很在意，但是王子刚在意啊，醒来直接跑了，躲了他一个星期，甚至这两天连课都没有去上，他快把学校翻过来了都找不到人。
李爱华跑遍了整个校园，最后靠在教学楼的栏杆上略作休息。他之前伤得很重，又忙着找王子刚解释清楚，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原本漂亮的脸蛋都变得苍白，两个黑眼圈尤其明显。
但是他休息了不到五分钟，隔壁杂物间的响声惊动了他。
“子刚？”他的眼睛一亮，如果王子刚躲进了杂物间呢？于是他连忙跑过去一脚踹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男生将另一个男生压在身下，正在施暴，还一边扯他衣服一边扇耳光。
“怎么？你也想来试试这个婊。子的功夫？”施暴的男生看见有人来，不但不怕，反而还邀请李爱华，“你在那边拍照录像，我完事了你再上。”
李爱华认得下面的那个人，虽然他现在非常狼狈，衣服都被扒得乱七八糟的，但是他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和脖子上那条明显的伤疤，一眼就让他认了出来——林湛晨。
林湛晨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但是他的有名并不是什么好名声，反而让人非常不屑。因为他是个男妓，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上。李爱华之前看到过他一次，只觉得是一个非常漂亮又很高冷的人，很难相信他会是做这种事的人。
所以李爱华点点头，给施暴者拍了一张特写，面无表情地威胁道：“立刻走，不然就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当警察的表哥告你强。奸。”
“靠，你小子有病吧？”那人放开林湛晨，一拳头挥了过来，“把照片删了，我让你先搞。”
李爱华弯腰躲过，冷静地倒数：“三、二……”
“呸，晦气。”那人拎着裤头，忙不迭地跑开了，虽然传说大家都这样玩，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龌蹉事，若真被人爆出去了可能会影响毕业，所以他识时务地先逃了。
李爱华看着衣衫凌乱的林湛晨，只觉得那天晚上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而王子刚又还没有找到。
“穿上吧。”李爱华脱下外套扔了过去，“赶紧走，要做生意也不是在这种地方。”然后他转头就走，心里琢磨着要去那个地方找比较合适。
“如果我说一年后你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呢？”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粗粝沙哑，在这大晚上没人的教学楼里显得特别可怕。
李爱华回过头，就只有林湛晨裹着他的外套依靠在墙边。他嘴角挑起讽刺的笑，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我看到你去了‘堕夜’，你的末日到了。”
“你最终也会和我一样变成别人的玩物。”
“什么意思？”李爱华皱眉，堕夜是王子刚上次醉酒的gay吧，他的确去过，但是这和变成别人的玩物有什么关系？
林湛晨笑了起来，配上他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让人毛骨悚然。诡异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教学楼里回响，幸好教学楼这个点几乎没人了，不然被人听见大概能编出一则《震惊！揭秘中央戏剧学院教学楼深夜二三事，两名年轻男子竟然在做这种事！》
李爱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大约是这段时间折腾狠了，竟然逮到了一个机会就开始自娱自乐了。
“因为我三年前也去过堕夜啊，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林湛晨歪了歪头，将自己脖子上的伤痕露了出来，好让李爱华看得更加清晰。
脖子上那条伤疤并不是砍头割颈造成的，而是一条条细碎的伤痕叠加上去，有些是一整块皮被蹭掉，有些是锐器割伤，还有一些是烫伤……红红黑黑的，从喉结蜿蜒到双颚，触目惊心。
他拢了拢衣领，看似不甚在意地问：“看够了吗？”
李爱华移开目光，余光瞥见他攥得紧紧的拳头，心中十分惋惜，本以为这人真的是个风尘基仔，却不想另有隐情。仔细看看，这人以前怕也是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呢。
“用不着同情我。”林湛晨讨厌李爱华的眼睛，还是那么生动有活力，不像自己晦暗无光，所以他又嘴贱了一句：“你很快会变成我这样了。”
“我们边走边说？”李爱华看了下周围，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万一之前那个人带着其他人过来，以他们两个的状态，怕是不太好过。
林湛晨没有反对，他只是在准备考试回来的路上被人拖进这里的，保不准之前那人会不会回来，赶紧离开才是正事。
李爱华找了一间没有锁的的芭蕾舞教室，也不开灯，直接进门就坐在地上，开门见山地问：“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林湛晨学着他的样子坐下，听到他的问话，讽刺道：“你都快自身难保了还管我有什么想要的？”
“因为觉得师兄是为了帮我才叫住我的。”不然你叫住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