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心洛，“左秋？”
莫鸣下意识坐的笔直，“秋少？”
大姐大的弟弟，太殷勤了吧。
左秋，“嗯哼。”
陆愿景对左秋的观感很差，他实在太能纠缠了。
“不对，你为什么来医院？”左灵快步走过去，没好气地揪住他耳朵，“臭小子！赶紧给我回去。”
“哈？疼疼疼，你在说什么啊！放开我啊左灵，我来医院当然是探病的！”昨天没让他跟来，他今天自己来，有什么问题？
陆愿景心想，左灵干得漂亮，再狠点掐。
左秋拼命挣扎。
姐弟俩身高较为悬殊，左灵一时竟没能完全镇压他。
她改怼着弟弟的胸前质问：“你做核酸了吗？做抗原了吗？做了几次？结果准不准啊！心洛马上手术知不知道，人命关天，别跑来添乱！”
“我当然做了！”左秋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孰轻孰重我懂的。”
他喜欢展心洛又不是想害她，哪敢乱来。
“真的假的？”左灵不太信，斜着眼打量他，“说吧，你到底来干啥的。”
“给心洛姐。”左秋兴致勃勃地举起自己的相机包，和一大袋子酒精消毒湿巾。
挺出乎展心洛意料的，“相机吗？有什么用？”
“捉生活的镜头。”左秋趁左灵不备，滑不溜秋地凑到了展心洛的眼前，“心洛姐应该知道网上很火的vlog吧？”
“这和心洛有什么关系？”左灵很烦他想一出是一出的闹腾劲儿，“她没空上网看，也没心思拍。”
“你又不是心洛姐，你说得不算。”左秋对多管闲事的亲姐同样嗤之以鼻，“就算心洛姐是意志强大的人，抗病过程也会经历痛苦，独自住院也会没有安全感，vlog不仅是记录生活，是一种自我陪伴，还能激发和传递正能量，自我奋进，甚至可能鼓励到更多的人……可能我嘴笨，总之，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左秋想做自媒体不是一天两天了，想过当网红炫富，想过开设账号，记录泡妞的辉煌战绩，却唯独没考虑过在网上传递正能量。左秋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了一个根正苗红的女律师，连带着三观也一起被掰回正道了。
他拍拍胸脯，认真地打包票道：“心洛姐只管拍，我一定完美剪辑成片，无论是你想私藏还是发到网上，我绝对半点不干涉。”
左秋的一席话挺出乎展心洛的意料，心中微微一动。
左灵作为姐姐，想得更多。
她低头想了一下，问：“这是你的选择？”
左秋听懂了，她指的是和老爷子赌局。
“对。”左秋弯着唇笑了笑，没有半分迟疑，“不行吗？”
一向不务正业的该溜子秋少，此时像个灿烂的小太阳，满心满眼全是展心洛，左灵看着都觉得弟弟陌生。
展心洛正处于人生至暗，被病魔蹉跎的不再光彩夺目，年纪还比左秋大好几岁……
嘶，所以这小子玩真的。
比真金还真。
左灵愣了，不愧是亲姐弟，审美、眼光，一样的毒辣。
左灵，“心洛感兴趣吗？”
左灵不打算帮左秋，但也不会越俎代庖干涉展心洛的想法。
展心洛想了一下，“我不确定。”
没完全拒绝已经是好消息了，左秋很高兴，“嘿嘿，相机我会留下的，镜头消毒巾还能擦擦手机屏幕，心洛姐随便用，别觉得有负担哈。”
左灵见展心洛默认，没多说什么。
莫鸣感觉有点不妙，这位秋少怎么进化这么快！手腕变得高杆了！
愿景你啥时候醒！
愿景你老婆被别人盯上了你知道吗？
心中同时还有另一道声音提醒着他，‘那是左灵亲弟弟，你未来的小舅子，你到底向着哪边。’
左秋后知后觉地问：“对了心洛姐，你之前和左灵说什么来着，要找老爷子打听事儿？”
“哦……那个啊。”展心洛眯起眼睛看向左灵。
左灵略迟疑了一下，点了点下巴。
展心洛才说：“同学聚会缺人，有几个大院一起长大的发小联系不上了，想找老爷子帮查查。”
左秋笑嘻嘻地说：“名单给我，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左灵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话别说那么死。咱俩还在赌约期，和被赶出家门没什么差别。”
左秋浑不在意，“那是你脸皮太薄了。”
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老爷子面前卖惨。
“脸皮厚可把你能耐坏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左灵现在不想看到他，气鼓鼓地拿起垃圾就走，眼不见心不烦。
展心洛提醒：“卫生间里有垃圾桶。”
左灵，“还是扔外面好一点，不然一会儿屋里全是包子味。”
行吧，俩冤家！
展心洛摇摇头，把莫鸣送来的资料收进床头的柜子里。
左秋见克星走了，一屁股坐在莫鸣旁边的椅子上，自来熟地凑近了观察他的表情，“莫律师啊，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啥时候把她拿下啊，赶紧管管她的臭脾气！”
他记得莫鸣上过老妈的花名册，家世不差，俩人如果真有戏，老爷子那边能笑开花。
“啊？”被戳中心事的莫鸣脸红到发烫了。
展心洛叹了口气，这就是脸皮薄的坏处，“你几个意思，想帮莫鸣吗？”
左秋瑟缩着脖子，正了正口罩，慢悠悠地坐直，“额，那我不敢。”
他会被左灵无情制裁的。
莫鸣，“…………”
敢情和我一样是纸老虎。
“阿嚏——”正被念叨的左灵揉了揉鼻子，一抬眼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张绍彬。
呦呵，一个个约好了来心洛病房团建吗？
这一早上啊，热闹非凡了。
左灵昨晚在酒吧客房里凑合了一宿，状态肯定不如昨天精心打扮的那样好，带了几分缺乏睡眠的慵懒。
不过口罩一戴，就算没洗脸也没问题不大，隔离期间她没少这么偷懒。
左灵弯了弯眼角，率先开口：“早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绍彬，不仅是刚丧偶的、与小姨子牵扯不清的寡妇，更是昨晚被她划过重点的最可疑人物。
世界难道真这么小吗？有点意思。
左灵很想听听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我就住楼下内分泌科。心洛昨天晚上的状态不对，我有一点不放心，趁着做检查前上来看看。”张绍彬又简单补充了展心洛临床女孩儿遭遇的意外。
张绍彬没穿病号服，脸上带着少许病气，他的担心似乎没有作假，不难看出他经历了一些事，导致心里很难受。
从左灵的视角来看，简直是滴水不漏的表现。
难以判断啊。
她对张绍彬的了解太过有限。
左灵心中千回百转，神色如常地问：“你怎么了，严重吗？”
“快出院了，这算老毛病了，以前我……”话没说完，张绍彬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两下。
啊这……
左灵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她阳了无所谓，主要怕传染别人。
张绍彬苦笑了一下，“我是过敏性哮喘犯了，没阳。”
左灵尴尬地上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被放出牢笼没两天，有点反应过度。”
属于隔离后遗症。
张绍彬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你的保持防范性是正确的。”
他身体主动与左灵保持了两步远。
挑不出门毛病。
左灵暗暗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与他话家常。
其中夹杂了些不经意地试探：“小恋的事我听心洛说了，葬礼日期提前通知我一下，一定到场。”
听到她诚恳的语气，张绍彬脚下顿住，眼中的痛苦与挣扎一闪而过。
“特殊时期不让多人聚集，办不了大型典礼。”
“请节哀。”
左灵听得心中不是滋味，人死不能复生，葬礼无非是生者对死者的念想，结果连个念想也弄不了，家属确实挺闹心。
张绍彬又说：“爸妈已经决定办网络葬礼，我打算等手术后再告诉心洛，你先别提这事。”
“嗯。”
……网络葬礼是什么新赛道？答应完的左灵，罕见地产生了一瞬间的恍神。
是她孤陋寡闻了吗？
小剧场——
左灵：云墨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展心洛：照着陆愿景重捏的脸。
左灵：？？？
展心洛：名字也改成陆愿景了。
左灵：卧槽姐妹你什么时候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