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心又说一遍，羲瑶还是没听清楚。
曹承心靠近，他今天多喝了点酒，此时脸色酡红，目光微微迷离，看起来很乖。
“不好意思，我还是没……”
他吻住她。
唇软软的。
米酒甜甜的。
烟花震得人心颤。
某种神奇的感觉涌上羲瑶心头，她试图抓住，却一闪而过。
曹承心放开她，垂眼羞赧道:“方才我说的是，可不可以亲你。”
羲瑶眸光闪烁，轻声丢了句“可以”便主动回吻。
曹承心猝不及防，慌乱了一下伸手抱住她，加深这个吻。
那奇妙的感觉回来，羲瑶感到身体发烫，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荡漾，她已经紧紧抱住曹承心可仍觉得不够，恨不能合二为一，拥有更多的彼此。
但是，心脏的地方空空的，难以言喻的沉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分开，曹承心的目光炽热如火焰，点燃着羲瑶。
“我们回去吧，”他说，“笙笙，我想要更多的你。”
无法对那样的眼神说不，羲瑶点头，把自己交给他。
次日初一，曹家夫妇双双睡过头，但曹承心做好了早饭，正在桌边哄羲瑶多吃点。
羲瑶神色怏怏，一副累极了模样。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曹承心倒是神清气爽的:“我睡得挺好的，笙笙……有点落枕。娘，等会儿我出去拜年就行了，笙笙留在家里休息。”
“哦，好。”
两位长辈不疑有他，急急忙忙去洗漱。
曹承心继续耐心地哄:“笙笙，你不是最喜欢虾米粥吗？再吃点，好不好？”
“不吃，腰疼，”羲瑶掐他，稍微用点儿力气，“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下回我轻轻的，不生气了好吗？”
曹家三人分开出门拜会邻友，羲瑶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久不出现的十七懒洋洋出声:“你动心了哦。”
身体不适让羲瑶烦躁:“我都没有心，我动什么心？”
“无心但有情哦，你昨天不是感受到了爱的滋味么？”
羲瑶微怔，那发烫的感觉原来是爱。
“好啦，我是来报喜的，你看我是不是长大了许多？距离开花指日可待了哦，再接再厉。”
果不其然，牵情草那白色的花苞整整大了一圈。
十七话锋一转:“也要好心提醒你，千万、不要、真正的爱上他，否则会万劫不复的哦。”
“放心，我不会的，”羲瑶自信地说:“我吃了燃欢丹，所谓的情只不过是药效发作而已！”
十七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好奇道:“骨族铜皮铁骨，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痛？难道那个凡人少年是人间强者？”
“寻常皮外伤是无所谓啦，但这个，怎么说，说了你也不会懂，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草灵罢了。”
十七反正也不是真想得到答案，它打了个哈欠又消失不见。
没多久，曹承心回来了，羲瑶诧异:“你这么快就拜会完了？”
“嗯，我知交不多。——还疼吗？我给你揉揉。”
“这……这不太好吧。”
“这又没外人，你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
羲瑶巴不得有人伺候呢。
曹承心手法轻柔，力度适中，舒服得羲瑶像猫一样哼哼，赞叹道:“没想到你还会推拿，深藏不露啊！”
曹承心莫名骄傲:“小时候总给爹娘按，久而久之就练成了，笙笙你要是喜欢，以后天天按。”
“不疼也能按吗？”
“能。”
两人大约想到同一件事，不约而同住嘴。
曹承心低声下气地说:“对不住，笙笙，我也是第一回，不知道如何控制力气，害的你难受，我很抱歉。”
“没关系，你别自责，我很快就会好的。”顿了顿，羲瑶补充道:“后半程你……做得还不错。”
“真的吗？”
“真的！”
“那，还可以有下一次吗？”
“看你表现咯……”
魔界，九幽境。
黑袍女人将一颗魔储晶献给魔皇，那魔储晶散作丝丝紫气融入缝隙中，两秒之后，大地猛地一震，缝隙变宽加深！
长老之一惊呼:“居然带来了这么多的精气！”
黑袍女人得意一笑，那张美的妖异的脸更加惊人，她款款落座，带着讽刺道:“千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肯定能献给陛下比我还要多的精气吧？”
千冥长老脸色难看地掏出一枚仅有女人三分之一大的魔储晶，融给魔皇后如水滴入海，毫无踪影。
女人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千冥，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竟只得了这点儿精气，若是靠你，怕是再有一千年时间也无法让陛下复苏！”
“离雪，你为陛下所做的一切我们都记得，但你让玄拂利用摄灵花收割人类精气的阵仗搞得太大了，长此以往一定会招来那些狗道人的。让你的人收敛点，陛下君临的大计不容有失！”
“我做的事，不就是在帮助陛下早日君临吗？若是有狗道注意，杀了便是！千冥啊，你畏首畏尾的，究竟是真心想迎接陛下归来，还是怕我抢了你第一祭司的名头？”
话音未落，千冥身旁沉默的男人提刀便砍，离雪飞速闪躲，道:“好狗！南光，你若想换个主人，可以找我！”
“够了！南光，回来！”
听到千冥指令，南光收刀，重又变回千冥身边不起眼的影子。
“离雪，你还是——”
“不用再说了，千冥，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你故步自封太久，根本不知道陛下对我们而言有多重要，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你管好当前的烂摊子就行了，收集精气唤醒陛下的事不用你操心！”
离雪不欲多言，领着部下扬长而去。
千冥挺直的腰背颓然松懈，南光倒了茶递给他，安安静静地陪伴。
千冥叹道:“南光，你觉得是我做错了吗？”
南光老实地说:“南光不知道，但南光听老师的，你说的话一定是正确的。”
“有时候真羡慕你呆头呆脑的，不用考虑太多。你去找到玄拂，悄悄跟踪她，如果她闹的动静太大，你要在狗道觉察之前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