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旨!”
待许进忠宣读完圣旨,韩烈扶起曾樱,接过圣旨。
“有劳许公公跑一趟,本候准备了一些盘缠,还请公公笑纳。”
对于这些中宫内侍,韩烈向来大方,他这大手一挥,陈长林便让人,送上一千两银子。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箱银子,许进忠眼前一亮,立马讪讪笑道。
“长平侯太客气,太客气了。”
“许公公与手下儿郎,不辞辛苦,千里奔波,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韩烈拱手笑道:“还请公公回去,替微臣转告陛下,臣定当不辱使命,收复河洛之地。”
“公公一路辛苦,我已经让人在驿馆准备好了客房酒菜,公公好好在城中休息两天,再回京不迟。”
面对韩烈的真诚热情,许进忠喜逐颜开的连连笑道。
“长平侯这般客气,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在韩烈的安排下,参赞军务的刘楗,亲自接待,热情款待了许进忠,以及同行的四名护卫的东厂番子。
韩烈的热情,自然不是害怕一个太监,许进忠是司礼监的大裆头,虽然地位不高,但却是王承恩的人。
像许进忠这样的司礼监太监,在宫中是时常能够见到皇帝的,这些人未必能够说的上话。
但关键时刻,传些坏话,使得坏还是很容易。
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是这个道理。
“庆之,关中失守,四镇防御部署,已然打破,关中自古都是龙兴之地。”
“陛下这是急了,让你带兵出征河洛,这是防止流民叛军,渡河北上啊。”
曾樱虽然没有领兵作战的统率能力,但是基本的战略眼光还是有的。
通过圣旨的意思,他便领会到了其中意图。
“曾制台所言有理,眼下正是入冬时节,倒是出兵的好时机。”
韩烈点点头,自信的说道。
“我手下将士休整了大半年,是时候拉出去练练了。”
“强兵悍将可不是校场上练出来的,那必须是从沙场之上,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才能称之为百战雄兵。”
“即便陛下有旨,制台大人你为督师,自当坐镇后方,负责粮草调拨,保境安民。”
“本候这就回营,集结三军出征。”
“我出征之后,我会调任杨衍,负责山东兵马大权,他是我的心腹,值得信任。”
“都司总兵马宁帐下的人马,将会随我出征。”
“杨衍帐下的忠义军,足有两万人马,我会让他们沿临清关,东平府,兖州府,沿运河摆开阵势。”
“与归德府的卫所人马连成一字长蛇阵,足以保护运河防线。”
“山东都司总兵黄培,是曾制台你的人,我出征之后,你要让他加强海防,以防建奴跨海而来。”
听完韩烈的安排,曾樱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庆之,你实话告诉我,如今山东各卫所,到底有多少人马?”
韩烈淡淡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将近十万人马。”
“不过嘛,我并没有把握,打败李自成,但是收复河洛失地,我还是有自信的。”
韩烈这话倒是不假,这个时候他手中的兵马,但实力还是有限。
这一年来,为了隐藏实力,不让朝廷怀疑他拥兵自重,有谋反的举动。
微山湖各岛上的火器局,一直保持着武器的量产,到现在十个月下来。
也仅仅制造出一万二千支前装燧发枪,以及一百门红夷大炮,六百门小口径的臼炮。
子弹和炮弹倒是制造了不少,足以打上几次大仗。
这批火枪火炮,目前主要装备在杨衍的忠义军。
现在忠义军五营,前营主要装备了火炮,左右两营和中军营,全员装备了燧发枪。
后军营主要负责辅助,负责辎重,救护,接应,预备人员的补充。
忠勇军和忠武军两支人马,仍然是清一色的冷兵器。
韩烈现在手中,最强的兵马,依旧是中军骑兵营,以及火器营和火炮营三支队伍。
仅靠这些兵力,与李自成的百万大军决战,那绝对是以卵击石。
当然,说李自成有百万大军,显然有夸大的成份。
不过,这个时候李自成帐下的人马,绝对不下三十万。
或许他们军纪不严,战斗力也可能不强。
但是,这个时候的李自成帐下人马,绝对士气高昂,战斗意志强于明军。
有句话叫势,眼下的李自成就属于大势已成。
用道家学说解释,这叫气运加成。
这一个阶段的李自成,绝对属于天选之子,任何一支军队与其主力碰撞,必然会惨败而归。
“传我军令,都司卫所的人马,负责粮草押运,三天时间把二十万石粮草,运往祥符。”
“陈长林,即刻持我军令,命令王希贤率领忠武军,贺锦率领忠勇军,向祥符集结。”
“传令火器营的罗平安,率军先行一步,在祥符建立营地。”
“中军骑兵营,火炮营明日午后,随本候出发,兵发祥符。”
回到提督衙门的韩烈,立即下达了各军集结的作战命令。
眼下韩烈帐下各军人马,分散在山东各府州,为了不让大家走冤枉路。
韩烈直接下令,各部向开封的祥符县开进。
既然要出兵郑州,攻打洛阳,祥符是最佳的桥头堡。
所以韩烈决定在祥符集结,然后召开誓师大会。
安排好出兵事宜,晚上回到家中的韩烈,告知了陈圆圆,李香君明日即将出征的消息。
得知韩烈要出征,二女虽然心中担忧,但还是强作欢颜的笑道。
“为国出战,这是身为臣子的本份,妾身为侯爷高兴。”
陈圆圆抿嘴笑道:“香君,今晚当为侯爷饯行,咱们应该准备一些酒菜,一家人好好吃一顿饭。”
“圆圆说的是,我去让厨娘,再准备几个菜。”
李香君虽然满脸笑容,但眼睛却有些发酸。
这半年来,不说朝夕相伴,但也是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
突然间得知韩烈要出征,这一去不说安全问题,这一别何时能够再见,显然都是一个未知数。
“鱼头汤好了,可以吃饭了……”
刚才一直在后厨帮忙的顾媚,端着一盆花鲢鱼头炖豆腐,一脸笑容的她,在放下手中的汤盆之时。
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侯爷,二位妹妹这是怎么啦?”
心中有些不安的顾媚,小心翼翼的看着韩烈问道。
这个温馨的家,如今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道避风的港湾。
她是绝不希望发生任何变故的,心中有些焦急的她,拉着李香君手,刚想继续询问。
李香君却忍不住落泪哭了起来。
“横波姐,侯爷他明天就要出征,要去河南与流民叛军打仗去啊。”
“唔唔唔……我害怕,舍不得侯爷离开。”
最终李香君还是没有忍住,哭的梨花带雨的扑在顾媚怀中,把心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