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一大早,韩烈就照例参加了大朝会。
朝会结束后,皇太后张嫣,新帝朱慈炤在武英殿,举办了中秋宴会。
朝中五品以上官吏,皆获得赴宴恩宠。
中秋节是大节日,早在唐宋时期,就有庆祝活动。
韩烈是午宴开始前,才从文渊阁而来。
之所以姗姗来迟,主要是韩烈不想见长平公主。
朱媺娖当初与他有婚约,但因为先帝朱慈烺的阻拦,婚约被废。
可朱慈烺在去世前,却又订下了这门婚事,要求韩烈迎娶长平公主为妻。
奈何现在韩烈已经娶妻,家中还有小妾数人。
娶个公主回家,怎么处置?
让他的正妻祁德琼做妾,还是让公主做妾?
为了这事,韩烈也是头疼不已。
都说齐人之福,可对于韩烈来说,这可是头疼的事情。
午宴之上,韩烈与内阁大学士倪元璐,史可法等人一桌。
皇太后和皇帝坐在上首,武英殿大殿济济一堂,十几桌客人,都是六部,五监三司各衙官吏。
因为有皇太后和皇帝在,这顿饭吃的也是拘谨,很快酒宴结束。
正当韩烈要开溜时,司礼监的少监张国元,突然拦住他的去路。
“大将军,陛下有请,还请移步左室。”
众目睽睽之下,韩烈根本无法抗旨拒绝,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张国元,去了一旁的左室宫殿。
正如韩烈所料,左室宫内,此刻根本不是皇帝要召见他。
而是皇太后和长平公主二女。
“臣参见皇太后,长平公主。”韩烈上前行礼之余,装着一副醉酒的模样。
“来人啊,给大将军上醒酒茶,搬一把椅子。”
张嫣面色平静,凤眸之中,却隐含着笑意。
最近这几个月,因为政事需要,她与韩烈交集不少,对于韩烈的性情,她早已经摸透。
都说大将军残忍嗜杀,手段狠辣。
但张嫣却知道,韩烈性格刚毅不假,但却秉性仁厚,你要强逼他做事,他肯定不干。
可你要用怀柔手段,以柔克刚的话,他其实远比其他人好说话。
“皇太后,臣今日醉了,恐殿前失仪,有事是否来日再议?”韩烈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的姿态的他,抬头看着上首的张嫣和朱媺娖。
这娘俩坐在一起,说起来还真是雍容华贵,一个风情万种,一个青春靓丽。
三十出头的张嫣,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年约二八的朱媺娖,青春正盛,犹如一朵娇艳的玫瑰花,绽放着带刺的芬芳。
明明都是绝色佳人,不知道为什么,朱媺娖与张嫣这么一比较,明显要失色不少。
怪就怪张嫣实在长得太过秀美绝伦,加上成熟的风韵,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就像毒药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庆之,今日这里没有外人,你是两位先帝,为公主定下的驸马,如今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年龄。”
“这事你应该考虑了,给个迎娶的时间。”
张嫣叹了口气,一副低声下气的语气徐徐说道。
“哀家知道你有了妻子,我也不要求你休妻,哀家问过礼部的官员。”
“你如今是梁国公,身兼驸马都尉,并无不妥,公主下嫁后可称之为长公主,你的妻子哀家可下旨封她为梁国夫人。”
“这样一来,并不冲突。”
“如今哀家孤儿寡母的,也没有个依靠,你现在位高权重,要是嫌弃公主,哀家和皇帝,也无可奈何。”
“唯有让公主去报恩寺出家,从此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说罢,张嫣一只纤手,还假模假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只怕是个男人都会为之心碎吧。
苦笑不已的韩烈,连忙拱手拜道。
“让太后为难,是臣的罪过。”
“承蒙公主厚爱,两代先帝的器重,这事臣的荣幸。”
“只是先帝葬礼刚结束,是否来年开元,再举办婚礼呢?”
韩烈见拒绝不了,遂用了一个拖字诀。
毕竟朱媺娖如今才十六岁,正当青春年龄,心性未定。
也许过个半年,人家找到更合适的驸马,也为可知也。
“张大伴,记下来,就按大将军说的办,来年开元正月,为公主完婚。”
张嫣见韩烈答应,立马指着堂下的少监张国元吩咐道。
“这……?”韩烈张了张口,总有种被套路的感觉。
“长平,送驸马出宫吧。”看着手中的记录文书,张嫣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得意笑容,转头对朱媺娖吩咐了一声。
“臣告退。”韩烈吃了个哑巴亏,只得告退。
“庆之大哥,对不起,当初太子哥哥悔婚,是我没有坚持,求你不要怪罪好吗?”
刚走出宫门,朱媺娖突然向韩烈道歉道。
三年前韩烈见到朱媺娖时,她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如今几年过去,大明朝皇帝都换了三个。
她倒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身宫装红裙,面容姣好,眼眸之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韩烈知道朱媺娖道歉的意思。
当初先帝登基之初,国丈周奎一家,因为对他手下将领,杀了周家子弟一事,颇为不满。
朱慈烺兄妹几个,也都认为韩烈跋扈,加上周奎一家挑唆,自然对他颇有看法。
这也是朱慈烺悔婚,朱媺娖没有反对的原因。
如今时过境迁,周国丈中风病逝,先帝朱慈烺也驾崩。
也就没有必要再追究过往。
对于朱媺娖,韩烈说实在并没有什么感情。
当初这门亲事,也是崇祯强加给他的。
今日太后逼婚,韩烈没有拒绝,也是给张嫣这个太后面子,同时也是可怜朱媺娖的人生。
历史上的长平公主朱媺娖,被崇祯砍断一臂,侥幸活了几年,最终还是英年早逝,不可谓不悲惨。
“回去吧,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多想,人生开心就好。”
见朱媺娖情绪有些低落,韩烈笑笑,伸手摸了摸她那白皙光滑的额头。
“庆之大哥,中秋安康!”
感受到韩烈掌心的温度,心跳有加快的朱媺娖,俏脸露出一抹红晕。
“嗯,你也安康。”
从宫中出来,回到位于长安西街一侧的大将军府。
韩烈的身影刚出现在大门口,府内就传来一阵欢呼声。
“大将军回府了……”
不等韩烈反应过来,刚踏进大门的他,便见到顾媚和祁德琼二女,如飞燕投林般的身影,朝自己飞奔而来。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韩烈惊喜的张开双臂,给了二女一个紧紧的拥抱。
说起来自从二月份的时候,祁德琼和顾媚返乡探亲,如今他们已经有大半年没见了。
倒不是二女在浙江不舍得回来,而是韩烈五月份入京后,朝中局势不稳,加上他在京城府邸还未落成。
所以他特意派人写了家书,让二女暂留浙江不要来京城。
要知道陈圆圆和李香君二女,这会也在徐州,没有入京。
直到上个月先帝葬礼结束,月底除去孝服时,韩烈这才安排了亲卫营的士卒,前往杭州把她们接回来。
这一来一去,费时半个月,不想在中秋节赶了回来。
“夫君,我们一个时辰前到的。”祁德琼一脸依恋的抱着韩烈的左臂,双目满含柔情。
顾媚也拉着韩烈的右手,深情款款的目光,却是充满着欲念,大有一副要把韩烈生吞之感。
“回后院说话去。”韩烈咽了咽口水,同样也是心怀激情,入京几个月都没开过荤,他也早已经快忍不住了。
“孙思克,吴六奇通知下去,今天全体休暮,有事明天午后再通报。”
拉着二女的手,韩烈吩咐一声,直奔后院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