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懿安皇后张嫣,愤怒的目光,韩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娘娘,你好好想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韩烈好歹也是当朝驸马,堂堂镇国大将军,陛下钦封的长平侯。”
“即便是想要对娘娘你做些什么,也不至于在你昏迷的时候吧?”
张嫣惊疑的看着韩烈,脑海之中随即回想起,今早她奉旨自缢,为国尽节。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确实上吊了啊。
“是你救了我?”
张嫣迟疑的看着韩烈,眼神之中充满怀疑之色。
“你刚才因为自缢,加上吸入了烟尘昏迷,是我给你做了人工呼吸,还有心肺复苏,才把你给救醒了。”
韩烈解释之余,顺带着用手势比划了一下。
“你,你个混蛋,你竟然亲我,还摸了我的身体?”
十几年来守身如玉,把名节看得其重无比的张嫣,在明白韩烈对自己做了什么时,气的脸色通红,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了下来。
“我,大姐,你别哭啊,我是在救你啊。”
平日里韩烈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大美人,看到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韩烈一时也有些慌了手脚。
有些语无伦次的安慰着对方的同时,连忙从衣袖中掏出手帕递了上去。
“大姐?这个混蛋,他究竟在说什么啊?”
被韩烈那慌乱的表情,胡乱的称呼震惊到的张嫣,凤目含泪的怔怔看着韩烈。
“那个,我真是为了救你,绝对没有半点亵渎之意,还请娘娘明鉴。”
见张嫣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韩烈一边把手帕递到她手中,一边连忙开口解释了一遍。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何要救我?”
张嫣一脸凄婉的看着韩烈,对于她来说,既然接下了圣旨,如今活着,无疑是抗旨的行为。
“因为你不该死,又何必去死呢?”
“京师陷落,那是满朝文武百官的过错,是陛下错信了奸佞导致的,你一个前朝皇后,又有什么过错呢?”
韩烈思虑之下,一脸平静的看着张嫣,语气温柔的说道。
“天下的兴亡,不能由你们女人承担,你入宫二十多年,虽然贵为皇后,但与那笼中之鸟,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现在还年轻,今日出宫之后,难道不是天高任鸟飞吗?”
“以后好好的活着,去看看大明的山川美景,去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难道不是好事吗?”
看着韩烈清澈的目光,阳光的笑脸,温柔的语气。
张嫣不由被韩烈勾勒出来的美好画面所迷惑。
“我……”
张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李牟的声音在辇车外响起。
“大将军,我们后面来了一支五千余人的敌军,正一路追了上来。”
“我知道了。”
韩烈扬声回了句,看向张嫣说道。
“娘娘,请您不要多想,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说罢,韩烈探身钻出辇车,对陈长林吩咐道。
“你带亲兵护卫娘娘先退往城外。”
“卑职遵命。”陈长林拱手答应一声,率队护卫辇车而去。
跳下车的韩烈,跨上白龙驹,从马背上抽出枪套内的虎头湛金枪。
高举手中长枪下令道。
“众将士听令,快速向东安门方向回撤。”
一手扯着马缰,一手提枪的韩烈,纵马飞奔,很快率领骑兵营的三千士卒,回到城门内侧的营地。
"罗平安,点燃火油,烧毁东安门城区。"
刚到营地,韩烈一声令下,罗平安随即下令,发射出三支信号响箭。
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点火信号。
看到信号响箭,城内各处隐藏着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纷纷点燃了东安门内各个关键位置的引火点。
这些引火点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一旦点燃,火势将迅速蔓延,定然难以扑灭。
"立即出城。"韩烈没有丝毫耽搁,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撤离。
于是,他当机立断,率领营中的人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城外冲去。
在韩烈的带领下,中军骑兵营和火器营的将士,如同一股洪流般迅速冲出城门,朝着城外开始了安全撤退。
就在韩烈率军撤出城门之际,东安门城内的整个区域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
"轰隆!"
……
紧接着,一团团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照亮了半个天空。
这是韩烈事先安排好的火药爆炸,目的是烧毁东城这片城区,并制造混乱。
熊熊燃烧的大火,借助着风势,瞬间蔓延开来。
原本繁华的东城片区,如今百姓已经全部撤离。
即便此刻被无尽的火光所吞噬,对于偌大的燕京城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损失。
此刻,身处火海之中的谷可成,率领的五千人马,被这突然炸响的火海所吞没。
不少士卒惊慌的尖叫而起。
“快,快朝城门冲出去。”马背上的谷可成,眼见四面八方都是大火,唯有城门方向,因为韩烈率军刚刚撤离。
目前正好留了一条活路。
“冲啊,跟我冲出去。”左右果毅将军赵盖、袁咬紧紧跟随在谷可成身后,带领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士兵,策马狂奔,不顾一切地冲向城门。
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当他们刚刚冲出城门时,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遭受到了一阵猛烈的攻击。
“砰!砰!砰!”
在罗平安的指挥下,火枪营的一万名士兵排成三段射击队列,对谷可成率领的出城军队发动了一轮齐射。
密集的子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出,无情地激射在混乱不堪的敌军中。
毫无防备的闯军士兵们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成片地倒在血泊中。
“骑兵营随我出击!”
拥挤在城门口的闯军人马,刚刚遭遇火枪的设计,还处在混乱之中时,韩烈跃马而出,手中虎头湛金枪一挥。
骑兵营三千铁骑,在陈德的指挥下,加上李牟率领的五百亲卫骑兵,紧随韩烈冲杀而出。
三千五百骑兵,怒吼而起。
每一个冲锋的士兵,眼神中都闪烁着决绝和坚定。
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枪,毫不畏惧跟随着韩烈的步伐,一往无前的冲进了敌阵。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踏碎大地。
城门下乱成一团的闯军人马中,敌军大将谷可成,赵盖、袁咬等人,无不是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试图组织抵抗,但面对如此凶猛的冲锋,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快,快收缩阵势,挡住他们......"
谷可成等人高声呼喊着,声音却被马蹄声掩盖。
虽然他们知道,如果不能抵挡住这次攻击,必然会被这股骑兵践踏而死。
然而,在这一刻,失去先机的他们,显然以及来不组织队列……
“杀!”
一声长啸,韩烈手中的长枪犹如闪电般刺出,锋利无比。
一名闯军士卒试图阻挡他的去路,但被韩烈一枪挑飞起来,身体在空中翻滚后重重地砸向人群。
"呼啦!"鲜血四溅,数名士兵倒在一起,发出痛苦的呻吟。
韩烈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他继续挥动长枪,朝着密集的敌人军阵,连连刺出手中的长枪,锋利的枪刃,不断刺穿敌人的甲胄,穿透了他们的心脏。
在他身后,陈德和李牟两位将军也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率领着冲锋的将士,狠狠地冲入了敌阵之中,与反抗的敌军展开激烈的搏杀。
他们的吼声震耳欲聋,让人热血沸腾。
每一次挥动武器,都伴随着一声怒吼:"杀!"
"杀~啊!"
身先士卒的韩烈,以及陈德,李牟的勇猛,对于骑兵营的将士们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
他们的勇猛,感染了战场上的每一个士卒,众将士无不是挥舞着刀枪,朝着敌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杀!”
“杀!”
“杀!”
战场上,喊杀声此起彼伏,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面对韩烈率领的骑兵营的冲杀,谷可成率领的这支残军,很快便四散而逃了起来。
赵盖在奔逃之时,被陈德一箭射中,跌落马背被俘。
袁咬在战阵之中,与李牟相撞,吃惊之余的袁咬,见到是李牟时,措手不及之下,被李牟一枪挑下马背,生擒而回。
“你个叛贼,闯王陛下定然不会放过你。”原来袁咬与李牟之前同为大顺将领,自然是相识。
二人这会在战场上突然碰面,深知李牟无疑高强。
袁咬惊慌之下,才会轻易被李牟所擒。
“成王败寇而已。”李牟冷冷一笑,下令把他带了下去。
这会闯军制将军谷可成,被堵在城门下,眼见韩烈冲杀了上来,挥刀而出的他,纵马迎了上来。
“锵!”
二人错马而过,刀枪碰撞之下,谷可成手中长刀,被韩烈一枪挑飞。
错马而过的韩烈,手中长枪反手刺出,锋利的枪刃透甲而入,刺中他的后腰。
“呃~啊!”
惨叫一声的谷可成,被韩烈一枪拖拽下战马,重重摔倒在地,疼的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投降者免死!”
韩烈一声大喝,手中长枪挥舞之下,击飞冲上来的数名谷可成手下亲卫,一枪落在谷可成心口位置。
“投降者免死!”
这会冲了上来的骑兵营将士,一拥而上,把谷可成抓了起来的同时,恶狠狠的盯着那些闯军士卒吼道。
“投降,我等愿意投降……”
城门下早已经失去斗志的闯军士卒,眼看主将被擒,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眼见胜利在望,韩烈刚要准备下令撤退,却见东南方向,一支人马飞奔而来。
迎风招展的大旗之上,赫然写作一个大大的李字。
马背上的韩烈,举目瞭望之下,只见烟尘滚滚,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头队伍,竟然有数万人马杀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