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听到韩烈同意婚事,祁彪佳长身而起,开怀大笑道。
“庆之,那这门婚事,咱们就这样定下了。”
“正好,今日诸公都在茱萸山别院,正好把这件喜事告知大家。”
“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明日肯定是急了一些,你看三日之后,正是黄道吉日,咱们把婚礼先办了,你看如何?”
“如此匆忙,着实委屈小姐了。”韩烈诚恳的起身,作揖拜道。
之所以这么着急办婚礼,韩烈心中清楚明白,并非祁彪佳上杆子嫁女儿。
而是祁彪佳知道自己的处境。
圣旨如今下达,让他回京完婚,现在宣旨的太监,还在徐州城驿馆等待他去接旨。
韩烈为了破局,故意避而不见,派人拖着没有前往接旨。
一旦接旨,他要是不入京,那就是抗旨。
这对于韩烈的名声,多少会有些损害。
现在他只要先成婚,那么这道旨意,就会失效。
即便是皇帝的圣旨,也没有权力,让一个成婚的男子,休妻再和公主成婚。
这样做的法,丢的只会是皇家的脸面。
祁彪佳理解韩烈目前的困境,为了帮助韩烈,解决眼前的困境,才会主动提出,让韩烈三天后,与他女儿完婚。
也正是感受到了祁彪佳的善意,韩烈才会这般诚恳的表达感激之情。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好好待琼儿就行。”
祁彪佳摆手一笑,女儿他已经嫁了两个。
两个儿子也已经成家,那都是绍兴府当地的士绅之家。
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世家大族,但祁彪佳也还是挺满意。
让三女儿嫁给韩烈,他之所以同意。
也是今日午宴上,顾媚先提出来的,而他则误会了这是韩烈授意的。
既然是韩烈主动提出来的婚事,如今彼此作为同僚,又是同盟关系,祁彪佳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韩烈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人品相貌,那都是没得挑。
这门婚事,他要是拒绝,不单单是对韩烈的不尊重,更是代表他要与韩烈分道扬镳的态度。
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拒绝。
二人相谈甚欢之际,祁夫人带着祁德琼主动来到了客厅上。
说来也是好笑,直到这时,韩烈才算是真正第一次与祁德琼会面。
之前在山东韩烈没有见过她,今日上午的宴会,家眷众多,他身为主人,虽然与祁德琼有过照面。
但却没有正式会面,毕竟家眷不是他照顾的对象。
“琼儿,快到爹这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看到夫人牵着女儿的手,走进客厅时,夫妻二人便默契的点了点头。
一脸高兴的祁彪佳,慈祥的招呼着女儿说道。
“这位是为父的同僚,韩将军,讳名烈,字庆之,也是为父给你找的夫婿。”
“你们认识一下。”
祁彪佳郑重其事的给女儿介绍了一下韩烈名讳,又对韩烈自豪的笑道。
“这是我家三女,祁德琼,字修嫣,年方二八,从小养在闺中,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精通。”
“小女见过韩将军。”
俏脸微红的祁德琼,星眸闪耀,欠身一拜,低头行礼之时,嘴角轻扬,露出一双浅浅梨涡,那娇俏烂漫的模样,倒是让人让人喜爱。
“修嫣小姐客气了,韩某粗鄙武夫,还望小姐莫要嫌弃。”
韩烈作揖回礼之余,看着对方天真模样,倒也对顿生好感。
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本就面相秀美,加上高挑的身材,活力四射的曼妙身姿,想让人不喜欢都难。
“将军文武双全,能文能武,是小女高攀了才是。”
祁德琼倒是不露怯,盈盈一笑的她,一双漂亮的杏眸,眨巴看着韩烈,满眼都是崇拜的目光。
“这茱萸山风景不错,我和你母亲出去逛逛,你们自个聊聊?”
见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祁彪佳打了个哈哈,带着夫人连忙走出了客厅。
“你个糟老夫子,怎么能够让二人单独相处,万一那韩庆之,做出出格的事情,琼儿怎么办?”
祁夫人被拉着走出客厅时,有些生气的瞪了丈夫一眼。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韩庆之是什么人?”
“再说你女儿那眼神,都恨不得把人装进眼眶去,她不生吞了韩庆之,就不错了。”
祁彪佳摆手一笑,连哄带骗的把夫人拉出了别馆。
“庆之哥哥,来,喝茶,尝尝小女的茶艺。”祁德琼倒真是不认生,不等韩烈开口,只见她坐在桌前,熟练的泡了一壶茶。
端着清香扑鼻的茶杯,递到了韩烈面前。
“小姐不必客气,你也请。”韩烈看着眼前如花朵一般的少女,还真有些不习惯。
看着对方纯纯的笑容,稚嫩天真烂漫的面孔,清澈如水的般的目光。
韩烈就要一种负罪感。
这一刻的韩烈,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猥琐大叔。
“嘻嘻,谢谢庆之哥哥。”
娇笑一声的祁德琼,抿了一口茶,立马又娇笑道。
“庆之大哥,你可以喊我修嫣,也可以说叫琼儿,”
“修是修养的修,嫣是嫣然一笑的嫣哦。”
“其实我还是喜欢琼儿这个称呼,因为它显得更亲切。”
“还有,琼是琼花的琼哦。”
看着这祁德琼那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韩烈颔首而笑。
“满天秋雨落琼花,清溪涨绿浸平沙。”
“庆之哥哥真厉害,张口就能引经据典呢。”
祁德琼拍着小手,笑颜如花的说道:“这首宋代道教金丹派掌教真人,白玉蟾的《仙岩金仙阁》,虽然全诗并非描写琼花。”
“但这一句满天秋雨落琼花,却是生动描绘了琼花花期之美,琼儿很是喜欢呢。”
祁德琼这看似简单的话语,却透露出她的博学多才。
要知道这白玉蟾可不是一个诗人,而是南宋时期道教金丹派的创始人。
此人主要活动在南宋初年到中期,据说此人活了一百多岁,最后在江西旴江羽化飞升,成为道教历史上的一代仙翁。
祁德琼一个小姑娘,能够信口拈来,说出这诗的来历,可见她学识之渊博。
“琼儿姑娘,博学多才,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韩烈忍不住盛赞道。
“庆之哥哥谬赞了,我哪里能够跟你这个大诗人比呢,我都写不出几首诗词。”
“哪像庆之哥哥,每一首诗词都是名篇,这才让人敬佩呢。”
一脸崇拜的祁德琼,开心的就把韩烈,做文抄公的几首诗词,一篇篇复读了出来。
那赞誉之词,听得韩烈都脸红,可这小丫头却满脸兴奋,满目都是崇拜之色。
“庆之哥哥,我小姨也很喜欢你的诗词,她最喜欢那句,山一程,水一程……”
“而且她很崇拜你哦,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好不好?”
看着这丫头兴奋的表情,听着她那叽叽喳喳的言语,韩烈也颇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
“好啊。”看着这小丫头期待的眼神,韩烈着实难以拒绝。
“走,小姨她在后院,我们去找她。”一脸高兴的祁德琼,落落大方的拉着韩烈的手,朝着后院欢快的走去。
那张小嘴一刻都不得闲似的,说着她与小姨之间的愉快时光。
“真是罪过啊,难怪说萝莉有三好,这丫头活脱脱就是轻音、柔体、易推倒啊。”
被祁德琼那柔软微凉的手掌,牵着手的韩烈,这会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何谓纯情少女了。
正在房间内看书的商景徽,见到推门而入的祁德琼,拉着韩烈的手走进来刹那。
身上仅穿着抹胸裙,白皙的鹅颈,香肩裸露在外的商景徽,惊吓之余,连忙站了起来。
下意识的双手抱胸的商景徽,若是没有这个举动,还不会引起误会。
可她这个动作,却不自觉吸引了韩烈的目光。
红色的刺绣胸衣下,鼓鼓的一团雪白肌肤,在双手环抱的挤压下,着实壮观挺拔,尤其是在挤压下的沟壑,更是形成一道天险般存在。
说实在商景徽这本钱虽然不错,但比起胸器逼人的顾媚来说,其实还略一筹。
可比起含苞待放的祁德琼来说,那只能用雄伟壮观来形容了。
“小姨,父亲已经答应我和庆之哥哥的婚事了,我带他来认识一下你呢。”
见到向来知书达理的小姨,举止动作怪异,祁德琼上前一步,拉着商景徽那白皙漂亮的玉臂,摇摆之余,娇嗔的说道。
对于这个天真烂漫的外甥女,商景徽是真没有办法。
进门也不敲门,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她在屋内静坐看书,身上只穿了贴身短衣和抹胸,肩上既没有云肩,也没有披帛,这样的形象,怎么可以出现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呢?
韩烈下意识的看了眼商景徽后,便别过了头,目光看向了窗外。
眼前的商景徽,单论容貌和身段来看,堪称国色,与陈圆圆也是不分上下。
而且还这般年轻,这是韩烈没有想到的。
他还以为祁德琼口中的小姨,少说也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才是。
可通过对方的容貌,以及装着打扮,还有那流苏发髻来看,就足以说明对方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
“坏丫头,一点礼貌都没有。”有些懊恼的商景徽,挣脱开祁德琼的手臂。
连忙走到一旁的衣架前,把一件绣着荷花的云肩,披在了身上。
“不知将军前来,失礼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披上云肩的商景徽,稍稍平复了心情,上前一步,欠身向韩烈行了一礼。
看着这个女人落落大方的举止,韩烈连忙微笑作揖回礼。
“冒昧打扰,唐突而来,这是在下的失礼,还请小姨见谅。”
韩烈一句小姨,让年龄比韩烈还小几岁的商景徽一愣之余,也随之缓解了刚才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