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已经被吓个半死,
“我,我,安梓夏被困在游艇里面,现在被炸死了!哈哈哈,死了,死了!”
苏西彻底疯了。
欧乔绝望地看向不远处的海面,狂躁的海水把游艇的残骸都卷进了大海,只剩下黑烟宣示这里曾经发生过大爆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蠢没看见海上的游艇!为什么昨天自己没有把安梓夏带走!
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就算是绑架,也要带走安梓夏!
现在,什么都没有,
安馨,安梓夏,冬一南。。。。你们都走了!
突然,
一阵孤独蔓延开,腿上再没了力气,欧乔终于受不了,跪在了地上,嘴角划过温热的液体,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哭过。
为什么当初对安馨不好一点,
或许,她就是安梓夏呢?
为什么怠慢了她?
让冬一南有机可乘?
她本来是喜欢自己的啊!
一次绑架事件,东一南和安梓夏尸骨无存,苏西被逮捕。
整个纽约都轰动了,
欧乔也向外界宣布暂时退出娱乐圈吧,
原因是心累。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家过着自己的生活,一个月了,似乎大家都快要忘记那个轰动一时的雪山海边爆炸事件。
没有人知道安梓夏是不是还活着,
也没有人知道东一南的尸体飘到哪里去了。
那天爆炸事件之后,海上狂风呼啸,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海浪卷走了,更别说认得尸体。
没了东一南的菲力医院没有了生命。
威廉接替东一南担任主任的工作,但是他的技术和东一南的魔鬼技术是不能比的,
几个老顾客坚持要东一南问诊,
医院这一边暂时封锁了东一南死去的消息。
院长也是老泪纵横,他本来没有儿子,东一南相当于是他的儿子,现在后继无人,一生的本事再也没有人能传承,想到这里,他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竟然昏迷了起来。
医院里面的其他医生虽然照常工作,但是里面森然的气氛让许多人压抑地受不了,几个得力干将看不出菲力医院骨科的未来,纷纷辞职。
几乎没什么人来看病,
整天都是寂寞的样子。
大家都像得了瘟疫的鸡,
没精打采。
酒吧里面,
经常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欧乔,国际巨星连夜宿在夜总会,和多名女人乱搞关系,整日沉迷酗酒,
这些字眼已经不再陌生。
欧乔没了安梓夏,也就没了希望,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天颓废成这样,
喝酒,才能让他清醒。
往日高贵的没有一丝尘埃的男人,现在变成了胡子拉渣的颓靡大叔,就连平时的粉丝都不再多看他一眼,更有人特地发表文章臭骂他的歪作风,但是这些,他都不在乎。
喝醉了,就能在梦里看见安梓夏,
不管她是安梓夏还是安馨,
只要能看见这张脸,
心里都是平静的,
能抱着酒杯睡一个晚上。
欧乔,你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你和东一南一样,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就算她已经死了,
也要缠住你。
娱乐圈本来就是光怪陆离的,欧乔的事情大家也不再关心,
最后,连报纸都不愿意攀登关于他的消息,
再怎么劲爆的消息,都不能吸引读者,他已经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巨星了。
如果有一天,
我活过来了,一定是因为你。
痛,能告诉我,我还活着,我还有心。
同样醉生梦死的,还有宫零音。
东一南的死对于她是个不能阻止的意外,
却意外了她的一生。
她始终不懂,为什么这个傻男人会真的跳下去,那样义无反顾,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眷顾的东西。
她恨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极端,
不是自己的臭主意,他或许还能活着,就算自己得不到他,自己也能远远地看他。
哭了三天三夜,她顶着红肿的金鱼眼在企业高层惊异的目光里面开完了三次重要会议,终于受不了,再一次晚间会议时,一头栽在了办公室的热水瓶上,整个手臂和额头都被烫伤了,整个人也失去了生命,就像一个很累很累的人,终于受不了,倒下了,这样,是一种解脱。
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喜欢自己?
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换一天他爱自己的眼神,自己也不会吝啬。只可惜,老天爷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她醒了吗?”
海中央的宝塔一样的观景台,
一个邪魅的漂亮男人正在细细观摩一个躺在雪白色病床上的女人,
几个白色大褂医生摇摇头,
退了出去,
“再给你们三天,救不活她,你们就从这里跳下去,”
几个戴口罩的白大褂浑身一抖,谁也不敢插话,互相看了一眼,消失在宫零夜面前。
房间里面只剩下安梓夏吊针里面点滴的声音,
寂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宫零夜靠在床边,视线转移到左手。
桂州的那个老头子,果然厉害,治疗了三个月,已经三个手指能动了,不错不错,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第一天就害自己被姐姐暴打,
第二次见面自己也吃了瘪,第三次自己更惨,传家宝碎了,自己被雪埋了,还闻了一个晚上的臭咸鱼的味道,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看在你治好我左手的分子上,我就不杀你了,但是!”
宫零夜突然蹲下来,
紧紧盯着还在昏睡的女孩。
女孩?
他诧异了一下,
自己怎么会称呼这个老女人“女孩”,实现里面,
安梓夏皮肤宛若细腻的苏州白色糕点,如同蝴蝶翅膀的睫毛又细又长,
像个芭比娃娃一样精致灵动,
浑身的白色,如同天使。
怪不得,东一南会这么喜欢她。
外面的海面波光粼粼,
似乎沾上了无数小小的眼睛,阳光下,忽闪忽闪,可爱至极,静谧,平和,安详,宫零夜的心慢慢平静,好似脱下了一层很厚的铠甲。
其实,
他还挺喜欢那时候和姐姐一起弹钢琴的日子,
安宁美好,静谧深沉,自由自在。
万丰从安梓夏头上的窗户里面吹来,
很温暖,原来,不知不觉,春天都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