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夏低头,
白色的袜子已经被黑色的淤泥弄得惨不忍睹,
这样泥泞的雨天,
光着脚出来一定很冷,
东一南顺着她的目光低头,
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找急忙慌得出来脸鞋子都忘记穿。
他连忙缩回脚,
硬撑着那股骄傲,
瞥了两眼若有所思的她,
扬了扬眉毛,
“鞋子坏了,倒不如赤脚,自然舒服。”
她怎么能不知道某人心里的小九九,
自然不会戳破。
她再看两眼他光着的脚,
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迅速转移目光,
心里早就乱了方寸,
想他东一南怎样玉琢精雕的水一样的男人,
会为了自己把鞋子都忘了,
他,
该不会对自己动了真心?
这个念头鱼一样一闪而过,
吓得她顿时失了方寸,眼珠微转,
心里微微一笑,转念又想,他这样紧张自己,
不过是因为她和安馨一模一样,他十年来一直不肯再找,足以见妹妹在他心里举足轻重的位置。突然见到自己,心慌情迷是正常的。
她定定神,
心里狠了狠,安梓夏,你可不能被他骗了,他爱的是你这张脸,不是你这个人。
这样一番思索,
她的心里明镜一样清楚理智。
“安梓夏。”
东一南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怎么了?”
她抬起头,正撞上他忧郁深沉好似有千言万语的丝丝情话凝结其中的迫人瞳孔,慢慢看进她的内心。
她的心漏跳了半拍,
在一刹那仿佛看见了千年永恒。一股淡淡的忧伤花一样绽放在心口。
她心里一声叹息,
真是作孽,
他深深深深爱着她已经死了的妹妹,人们常说如果你的情敌是死人那就放弃追求你想要的人吧,因为那个人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心,在那个最温暖的地方始终会有一个人冷冷地和你对望,
就算你再怎么拳打脚踢软磨硬泡那个人都不会离开半步,因为那是人心,是虚无飘渺的。你会是永远的第三者,像是阴间通往阳间的一扇大门,等哪天你爱的那个男人上了天堂,他照样会去追逐那个永远得不到的怀抱。
而自己却和他有了孩子。
要是,要是他能和自己在一起,真心爱她,或许,为了孩子可以考虑和他在一起。
可是,
她却深知自己只是替代品。
而且,
欧乔说过会好好考虑他们的关系,
她突然犹豫起来,欧乔虽好,
但是总让人抓不到他的心,有时候他在笑,她却感觉很虚,那种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男人嘛,得不到的永远是指的眷恋和吹嘘的,眷恋眷恋着就变成了永恒。
司徒拉曾说过,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和天性。
安梓夏想了一大堆东拉西扯的东西好好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动心,你的目标应该是欧乔哥!
突然欧乔变身成为了一道非常完美虚空的天然保护膜。
“你妹妹不喜欢我,我想回去。”
一个不错的借口,安梓夏只想快点逃离,她躲避他烈火般炙热的眼神,心虚的像偷东西的扒手。
再不离开,她不清楚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感觉到她的动摇。
东一南忧郁哀伤的视线像病菌一样肆意进她的心,
猛烈地撕扯她心里深处的一根铉。
她默默低着头开口,
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到底想干嘛。
心也如同混在一起的毛线,乱的很。
“不行!”
东一南声音温存,
却透着坚定和迷离。
这一刻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他不想离开这个女人!
“凭什么?”
安梓夏心里哆嗦了一下,
仍然咬着嘴唇强撑着,
听欧阳说这个东一南在高中可以说是大众情人,
没有那个女人会在他小鹿一样澄澈哀伤的眼神里面还能坚守自己的堡垒,
大部分女人直接放下武器投降。
可是当她们期待侵略兵们进来肆意烧杀抢掠的时候,
那些围城外面的兵却无动于衷,
这不是他喜欢的。
她的的城堡也妈的快要沦陷了,
四周他目光淡淡的忧伤空气般氤氲在她的身边,
爱抚着她,凝视着她,
渴求着她,
再加一点甜蜜地温柔和祈求,
她的心突然失了控制似得狂奔出去,
她真想凑上摸摸他的头,
再亲亲他的嘴。
真是红颜祸水!
“好,我跟你回去,但是,你必须亲我一下。”
话是泼出去的水,安梓夏一张嘴就后悔了,恨自己的轻浮。
没事没事,
欧乔哥还没有和自己确定关系,趁现在好好品味一下人间的极品应该也没什么,欧乔不也经常和女人演戏亲嘴?
她自我安慰道,
还没反应过来,
一个温暖的唇就轻柔地覆盖上来。
“别,我。”
湿热的唇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煞风景,
东一南深情地吻着她,
温暖席卷她的周身,
“轰隆”,
城堡在一瞬间直接坍塌成粉末,
侵略吧,来吧,造作啊。
安梓夏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调戏美男的机会,
温柔与激情在两个人的舌尖放肆挑拨,她的呼吸慢慢急促,
东一南却丝毫没有收兵的打算,舌头长驱直入,
撩拨地她不一会就浑身燥热,呼吸吁吁,热汗岑岑地湿了后背。“啊~”她喉间一热,呼吸凝滞,只觉得一次次温热的轻微咬噬让她的唇间丝丝麻麻的甜蜜蜜地痛着,恍惚只间竟然一声娇喘,融了东一南的心。
她干脆大方地勾着他的脖子,
热情的回应他的温暖。
五分钟是一个万千世界存在史微不足道的尘埃,
但是对于这对雨下浪漫舌吻的青年却是一个世纪的回忆。
东一南浑身热起来,他缓缓推开黏在身上的安梓夏,哪料她像是个草长在自己身上了。
“恩,干嘛?”
他往后仰她就凑上前,
最后干脆直接用腿勾上他的腰,
这下他是那里也逃不了了。
他微笑着再次发起攻略,
本来已经侵略完毕的兵没想到这里的人民苦受原来君王的压迫,
女人都是没有男人的,太过热情反而让这些兵殚精竭虑想着怎样逃离这一个个“欲女”和一堆堆非逼自己咽下去的食物。
他被“折磨”了两分钟,安梓夏才意犹未尽像饱餐后的母狮子一样得意地收回舌头,她眼珠微转,视线落在他香肠一样红肿的嘴唇,他差点快被她压死,只剩下一根脊柱像被风刮弯了腰似得立在那里。
安梓夏心“咯噔”了几下,哎,自己又开荤了,虽然身上舒服,心里还是自责的。她想到欧乔就一阵羞愧的脸红,可是每次看见东一南她就把持不住!
东一南悄咪咪地笑着打量若有所思的她,“你能下来了吗?”他的腰快断了。
“哦。”她伸手缕缕头发想缓解一下自己刚才的“真面目”,
她干咳两声,突然视线瞥向东一南香肠般的小嘴,不由扑哧一笑,她敛住笑容,心里暗想不能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便往后一跺,继续大大方地开始大言不惭,
“东一南你居然勾引我!不过我不想计较,
刚才只是作为父亲母亲应该有的肢体接触,
这些都是怀孕的时候必须要做的!我可没占你便宜,”
“打着为孩子好耍流氓吗?”
东一南坏坏地朝她无辜地撇过去一个“你懂得”眼神,像极了一个婴儿的纯真嘴脸,
她恍惚几下,
仰头长叹他为何天生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