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夏颓丧地走在酒店客房的走廊里面,心里面空落落的。
她微微皱眉,妩媚是眉毛像水雾一样滋润均匀,
今晚,自己就得独守空房了,哎,好难受。
旅馆里面的走廊空荡荡,凌晨,大家都在睡梦中,房门紧闭,好像在拒绝所有的打扰,安梓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知不觉都已经三点了,她感觉到了浓浓的倦意。精致的妆容也藏不住她眼底的疲惫。
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困死了。
不远处的拐角,一个修长的身影朝安梓夏走来,安梓夏按照习惯迈开右脚,往右边的墙壁那边挪了一挪,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似乎喝了不少酒,隔着五米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香。
一般遇到喝醉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离他远远的。
安梓夏又往右边的墙壁挪了一步,加快脚步。
和那人擦肩而过,身后响起一声“嘻嘻”的笑,
这声音,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等着我靠近?”
一个肆谑邪气的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和今天在酒会上面找自己麻烦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好像。
宫零夜不喜欢今天在酒会上的女人,除了长的妩媚一点,身材骚气一点,这个一看就是娱乐圈滚出来浑身烟尘气息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自己的姐姐?
姐姐爱了东一南那么长时间,谁和他姐姐抢老公,谁就是自己的敌人。
所以,趁着所有人都回去的时候,他特地等在安梓夏的房门口,守株待兔。
不知道那个大叔喜欢这个大妈什么,容貌只能算得上中上等,怎么能和自己高贵姐姐比,就连姐姐的一根手指都不是。
他再次表达了对安梓夏的不屑,姐姐是智商情商可以和爱因斯坦相媲美,长得也是清新脱俗,更是毕业于高级学院,谁能比得上她?
安梓夏刚迈出去一只脚,突然听到身后让人毛骨悚然的啼笑,
她的心顿时狂跳起来,不禁停下脚步,那个声音诡异奇葩,像极了僵尸,她咽了咽口水,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但是她知道,那个东西是个人,因为他刚刚还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变态杀人狂?
她悄悄抬起眼睛,楼道里面昏暗的很,而且这里一段路没有摄像头,完了完了,
心里打鼓一样,千万不能回头,她害怕见到一张,满脸刀疤的大胡子脸,电视里面的杀人狂魔都长这个样子。
脚步一点点停下,渐渐越来越清晰,也就是,他在靠近!
妈的!居然敢打姑奶奶的主意!
安梓夏不由用力握了握拳,手心凉飕飕的,明明密封的环境,却能感觉到脚下冷风呼啸,
灯光昏暗的黄,楼道里面可怕的安静,连隔壁厕所里面的滴水声音都能一点点渗透进安梓夏嗯耳膜。
心在狂跳,,
“哼,蠢货。”
她缓缓开口,声音尖利,
男人皱皱眉毛,果然停下脚步,他一副探索的表情,歪着头,一双丹凤眼眯起来,似乎在思考眼前的女人在想什么。她居然在骂自己?
是想吸引自己?还是故弄玄虚?不过,宫零夜的嘴角微微上扬,薄凉一笑,丹凤眼里面流光溢彩,他也不怕。
“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把你打成猪头肉,我可是练过的,”
男子邪魅一笑,眉眼间流转万种风情,原来,这个大妈在威胁自己。
他,宫零夜,会受别人威胁?
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要太多,地狱修罗是那些敌人给自己取的名字,只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
这回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玩什么把戏,居然敢骂自己,还真是会的不耐烦。
他居然有了兴趣。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安梓夏心里一阵窃喜,但是,还是要保持警惕,只要那个变态杀人狂不离开,自己都是处在危险当中。
这样花容月貌的自己,难保这个死变态看见自己不会色迷心窍,万一来一个先奸后杀,那岂不就是惨了?
她得为了小东东守身如玉。
心里给自己鼓气,安梓夏微微侧过脸,秀丽妩媚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魅惑的红,
有没有搞错,姐的梦想可是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好吧!让你看看姐的演技。
她不屑地开口,语气冰冷,
赌一把,
“呵呵,给你十秒钟,再不离开,我就不客气了,”
。。。。
没有回答,
安梓夏有些慌乱,这是什么意思?死了?还是,一想到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后背,安梓夏浑身就一冷,感觉后背什么都没穿,
改变战术,再赌一次,安梓夏依稀记得这个男人路过的时候左手戴了一个手套,看样子,不像装饰品。
“你,左手受过伤吧,”
宫零夜俊眉一皱,细长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像一块石头掷如平静的湖面,涟漪层层蔓延,却转瞬即逝。
她怎么知道他的手有轻微的偏瘫?而且,确实是右手,哪怕举枪,都异常困难。这个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也常年戴手套,几乎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所以,他从一个左撇子变成了一个右撇子,源于三年前的一次枪击案。
她,怎么会知道?
但是,宫零夜岂是好糊弄的?
他撇过脸,视线转移到自己的黑色手套上,应该是她猜的。
他不屑一笑,眸子里面闪烁着一种淡淡的光芒,那是好奇,也是试探,她还真的是个不一样的女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会去关注,不管她是不是蒙出来的,这一点直接戳中自己心口里的能力,就值得赞叹。
宫零夜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他不会去浪费时间关注一个平庸的女人。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黑色的皮手套下面唯一有知觉的小拇指动了动,厕所里面的水龙头还在不停地滴水,时间好像禁锢在这一刻。
默默摘下手套,一个白皙的宛若弹钢琴的纤细的手赫然出现,只是其中的三根手指,从小拇指到中指,都格外的瘦,干枯的如同废柴。
他用尽了各种办法,只是,都没有结果。。。。
他露出一丝苦笑,天妒英才,为什么上帝亲手毁了自己的完美作品?这双手,曾经美的不可方物。
四年前日本公主酒井歌千里来探访他,就想听他弹奏一曲《仲夏夜之梦》,他永远忘不了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握住自己的左手,激动的泪落在他的手背,轻轻留下她高贵的吻痕,就是因为折服在他那双精致如水晶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