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夏!”
她深知自己还有几分钟就要死,
车子在下沉,身边没有药,
只能等死。
加上她掉在河里面,根本不可能会有空气,自己的病,马上就要复发了。
“怎么了?妹妹!你,你的脸怎么这样了!”
安梓夏的视线转到安馨苍白的像白纸一样的小脸上,
见她目光涣散,呼吸缓慢,想一个快要搁浅的鱼,
可怕的很,大眼睛死命睁着,
想要说什么。
安馨挣扎着站起来,好在水进来的速度慢了很多,
足够她告诉安梓夏一些事情。
“安梓夏,替我,替我照顾他!”
“我知道,我,东一南爱的是你,”
“当初你来学校找我,他就喜欢上你了。”
“我不怪你,真的,只要你替我,照顾他,爱他,以我的身份。”
安馨一连串说了一大堆,呼吸越来越难,
脸色更加煞白。
“安馨,我,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和东一南在一起,我,我是个小三。”
“没有那段感情不会淡,我和他,其实早就已经快分手了。现在,说这些已经不中用了,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些话。”
安梓夏忍着泪水,
安馨的脸色蜡黄,
看着像个快不行的人,
她大口喘着粗气,一句话断成好几句,
终于把话说完了。
安梓夏凑过去,
不知道安馨要说什么。
谁料,眼前飘来一块铜板,只觉得它摇摇摆摆的,甚是好玩,竟然忘了现在自己的处境,
她嘻嘻嘻地笑出声,像个傻子一样盯着那枚铜板。
身心荡漾,思绪飞远,
自己是谁?这是在哪里?
“对不起,安梓夏,请你,替我爱他。”
只觉眼前一黑,
安梓夏突然感觉心里很轻松,
整个身子像踩在云端,竟然飘乎乎地睡过去。
“少爷,安小姐醒了。”
宫零夜放下手里的咖啡,
这个老女人睡了半个月,终于醒了。不愧是猪。
心里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
他在仆人差异的眼神下笑着大步走进安梓夏的房间。
半个月在床上养病,
安梓夏瘦了一圈,
本来胶原蛋白很足的笑脸硬生生收成了一张瓜子脸,
整个人多了一份病西施的娇俏,
脆弱,惹人怜爱。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长发女人正在凝眸望着窗外出神,宫零夜靠近,
那个女人没有发现他。
“咳咳,”
他伸出手抵在下巴上,
故意咳嗽两声。
他得好好嘲笑一下她,昏睡了这么长时间。
“喂,安梓夏,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变成肥猪整天只会谁谁谁,”
安梓夏闻声转过脸,
看见一个西装笔挺,领带随意的痞里痞气的俊俏少年,他的一双流转风情的丹凤眼邪魅的像狐仙一般,
她微微一愣,
只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宫零夜发觉这个女人的不一样,心里一愣,
“老女人,你不认识我了?”
安梓夏摇摇头,
满眼诧异地盯着眼前好像很凶的男孩子,
“小男孩,我们认识吗?”
宫零夜头大,
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个小孩子!
“死肥猪,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宫零夜一步跨上去,
抓住安梓夏的手腕,
眼睛紧紧盯着懵懂的安梓夏,
希望能看出什么。
安梓夏被他的手弄疼,不由紧紧皱眉,
“你这个小鬼,能不能懂点礼貌?再这样,我可不客气。”
宫零夜眉头一紧,
凑近,
语气不善,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不少,
“安梓夏,少在这里装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
安梓夏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不仅对女生无礼,还出言不逊,心里想要给他个教训,便伸手狠狠朝他的额头弹去,
只听得一声“咚”,
宫零夜只觉额头一疼,洁白光亮的额头上面就多了一记红印,像送子观音身边的童子一样,多了一枚朱砂记。
“你!”
宫零夜仿佛受了奇耻大辱,
谁会这样给他没脸面?
在这个世界上,
他就是最最上层的人,
最在黑暗的地方,也是最最上层的人上人,就算是美国总统见了自己都要礼让三分,巴结阿谀。
可是,
自己居然被这个女人弹了脑门。
“小子,我渴了,去倒杯水。”
安梓夏只当他是个仆人,
忽然一看四周,不像是在房间,四处都是一片雪白,窗外是一大片的大海,也不像是医院。
她缓缓问道,
“这是哪啊?”
宫零夜没好气地回道,
“太平洋。”
“什么!”
安梓夏哪里能料到自己在观海塔上,
不由惊呼一声。
旁边的宫零夜倒是自在,看来这个老女人是完全不认识自己了,那,她还记得东一南吗?
他故意试探。
“喂,安梓夏,你记得东一南吗?”
安梓夏愣了一愣,
“东一南,谁呀?你?”
宫零夜慢慢转过脸,
细细打量起安梓夏洁白娇媚的笑脸,心里惊喜,
很好,不管她记得谁,
都不能记得东一南,要不然,
自己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很好很好,
他心里暗自庆幸,
就算东一南没死,
回来了,他也不能强迫一个不认识自己的女人重新爱上自己,到时候他心灰意冷,就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自己的姐姐不就有机会了。
姐姐生性温柔,知书达理,谁能想到因为爱情完全变了样子,只剩下嫉妒仇恨,这样的姐姐,他不想要,他要帮助姐姐回到原来的样子,而这一切,需要东一南的配合。
现在,
大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只剩下最后一步!
“喂,我的茶呢!”
宫零夜还在沉思,
被安梓夏的一声惊醒,
他心里骂了一句,
没想到不管是她有记忆还是没记忆自己都是个小屁孩,
他自嘲地默默洁白的光滑小脸,
谁让他长得这么嫩?
他转身离开房间,
倒水。
再次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安梓夏已经能下地,半个月的生活都是在床上度过,安梓夏脚一下地,就是一软,身子不听使唤地滚下床,
一双温暖的手托住她的腰,
让安梓夏一下子红了脸,
那双手又大又暖,不像是女人的手,
抬起头,她撞上宫零夜邪魅的丹凤眼,
共两页弯腰把安梓夏抱到了床上,
他心里一惊,没想到她居然也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