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桑被迫仰起头,白皙的脖颈呈现一个诱人的弧度,性感的锁骨上开始种下他的吻痕,灼热的气息沾染了这一片空气,让人呼吸困难。
“你不是早就恨我了么?”唐觅风抬起扇骨一样的睫毛冷笑,唇角勾出的弧度此刻居然如血般魅惑,“就像我那么恨你一样……”
恨……吗?莫雨桑再笑,两行清泪却被笑出眼眶,滑落两颊。
“禽兽。”
破碎的骂声从红肿的唇瓣溢出,语不成声。莫雨桑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出口,声音已经褪去了先前的激动和颤抖,变得嘲讽而冰冷。
“你就这么想要我吗,好啊,我给!”
已然陷落在情迷的里的唐觅风蓦然顿住。
莫雨桑猛然推开他,酡红高温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冷意,她翻身坐起,凌乱的衣物瞬间让她的姿势看起来充满妖娆。
“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吗?”莫雨桑冷笑地盯着他,“看来那些禁欲的传言也不外如是。我从前,也太高看了你。”
唐觅风还不明白莫雨桑想要干些什么的时候,莫雨桑已经站起,自己发了狠似的一把将连裙衬衣撕开,猛然褪下小腿,裸出圆润光滑的全身。
胸衣早就被扯坏了,她的举动,无异于在他面前彻底扒光自己。
“你唐大总裁就喜欢这样,是吧?”
莫雨桑坦坦荡荡一步一步走近他,脸颊的泪还未干涸,嘴角的讽笑却已经成形,斗狠似的。“你喜欢的话,就来。现在我就肉偿了,胸针的事情,完事儿了你就看着办!”
“……”唐觅风呆了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这么狂放……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而且她的理解是,叫这个为“肉偿”……所以,她把他当成了什么潜规则的专业户了?
唐觅风忽而就清醒了,猛然往后退了退。“你做什么?”
她进一步,他就退一点,她雪白刺眼的躯体像无暇的瓷器一样展现在他面前,他居然前所未有地觉得不可逼视的可怕,并且脸颊莫名发烫了……
“既然你打算吃干抹净了,那么板上钉钉的事,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想事后赖掉这件事!”
朝床上没有反应的男人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莫雨桑走上前来,长腿一跨,袭上了床头。“听闻唐大总裁老僧入定,器大活好就是不出深山……反正也逃不掉,我就开开眼,见识见识好了……”
“……住手!”唐觅风闭上了双眼,突然之间对她的厚脸皮不忍直视。
这回,是他被吓退了。
莫雨桑身上的气息近在眼前,仿佛鼻子嗅一嗅都能触碰得到。她身上带着龙槐的香气,这种味道用在女人身上有够女王,浓郁霸道,却又有股别样的清新。
“你滚吧,立刻滚。”唐觅风摇摇晃晃站起来,很快理好自己的衣服背对她,背影站得笔直。“五秒内,滚出我的视线!”
什么话都能讲得出口……污得不要不要的女人!他为什么刚才会昏了头,想要睡一个这么不知廉耻,又臭不要脸的女人?
这正合莫雨桑的意,滚,当然滚,马不停蹄地滚……
……
走出公寓的莫雨桑却觉得自己似乎潇洒过头,有些后悔了。
无端惹出一件麻烦事不说,还英勇献身被人看个精光。再者差点被人给吞下腹,渣都不剩,这代价也太大了,想想就千钧一发悬崖勒死几头马啊。
说好的谈判谈判谈判……结果成了这个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如今她和唐觅风还真是五行不对八字犯冲,一眼不合就掐架,一言不合就床戏……
越想越糟心,她直接打了个电话,拉着江恒就去了酒吧。
酒吧里的驻唱歌手正唱着一首当下火热的小情歌,不失情调也很动听,莫雨桑坐在吧台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边上江恒阻止无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然而越喝心里越郁闷,想到胸针也毁了,还落个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仁慈放过的名头,一笔横财就这么不翼而飞,莫雨桑就恨不得砸锅卖铁做把大锤……回头就去有怨有抱怨有仇报仇。
酒过三巡,莫雨桑偏头看了看身旁的债主,“江大善人,小女子最近厄运缠身,还款期限可否再宽限些时日?
朦胧的眼神,红彤彤的双颊,颓丧无耻的语气,莫雨桑已经有些醉了。
因为平日,这厮的自尊心还是强烈得不要不要的。最大的体现是在还款这块儿,自己穷得叮当响,天天只能啃泡面了,也绝不拖欠一天。
在她心里有几块比较执着的地方,第一,女人的自立;第二,欠债还钱。
这副小女人的迷醉看得江恒心中一痒,摸着平时不让摸的脑袋,嘴角就扬起了一抹坏叔叔的邪笑,“小娘子既然如此烦恼,何不肉偿?”
肉偿!
“砰!”
莫雨桑突然一巴掌拍在台面上,揭案而起。整个人瞬间就燃起了熊熊怒火,“不准说这两个字!”
江恒吓了一跳,然后还没等他问出个所以然来,“什么?雨桑……我不过就开开玩笑说肉偿……啊!”
话音未落,一记酒瓶隔空袭来,江桓惨叫一声,然后施施然倒在了地上。
于是隔天,江桓成功地没有出现在YS的工作室。
深夜的唐家老宅依旧灯火通明,卧室里,唐毅和李如梅面对着电脑,两个人面面相觑。
“莫雨桑为什么又回来了?”李如梅问,“当时,你不是让人动了手脚吗?确保她出国之后,留在法国红灯区里,不会再回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自然,就像是在说当年你不是确保已经把一只蚂蚁碾死了吗这么简单。
唐毅皱着眉头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却是琢磨起万千道思绪。“我当时确实嘱咐人这么干了,把她送出国后,一下飞机就命人动了手脚,肯定是出什么意外了。”
“那还能有什么意外。”李如梅尖酸的目光打在他身上,“不会是你当时心慈手软,觉得对不住他们莫家,放了她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