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信得过二少您的人品,那就三日期限,三日——”福满楼如了愿,和一帮喽啰走出了杜家大门。
明智一副灰头土脸,也不顾擦拭嘴角的血迹,跪着到自家二哥面前。“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真心改过,断然不会有下次了!”摇晃这明安的袖口,声声哀求。明安一口怒气憋在心口,最终无奈的闭眼复又睁开。伸手抚摸她受伤的额角。“伤口还痛吗?哥哥不是有意的,你这次真的要下定决心改过了!”明智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含着泪珠点。
“就是!就是!我也早就劝过三少女孩子家家的应该秀秀花什么的,去劳什子赌坊,乌烟瘴气的!”郑守全站着说风凉话。明安听罢,飞给他一记刀子眼,松开了伏在他身上的明智。
“事到如今,你这个老东西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要不是你明智怎么会欠下巨额赌债?来人,把这个老东西给我赶出杜家,只要是他在我杜家一天,我杜家就不得安稳!”
伙计们摩拳擦掌,一把钳制住老郑。
“二少,我可是你的老丈人,你这么做天理不容的!会遭老天爷报应的!”郑守全试图挣脱几个伙计,在地上撒泼打滚,伙计们无从下手,只得惺惺住手。
明安拿起鸡毛掸子,眼底划过一丝精光。“行啊,死赖着我杜家不走是不是啊?我今天废打死你这个老畜生!屡次三番害的秀秀不说,现在还害我妹妹!”扬起鸡毛掸子就抽打在老郑身上,老郑整个人面部扭曲了起来。“哎呦我,疯了可全是疯了,我要去警察署告你们杜家,你们一个个等死吧!”
临走还不忘威胁一众人等,咧嘴龇牙,落荒而逃。
管家老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趁着出乱子,赶紧奔向后院。
“轩轩真棒!哎哟这么些个字写的方方正正,你父亲看了肯定欢喜!”翠姨娘不住的夸自己的儿子明轩。明轩的小鉴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受到了表扬有些不太好意思。
老陈朝着翠姨娘使了使眼色,翠姨娘心领会神。“轩轩啊,你跟灵芝去书房练字吧,母亲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明轩交到丫鬟手中,就随着老陈神秘兮兮入了房内。
“事情如何了?前厅闹的那么大动静,可是那事?”
老陈一脸狡黠,勾起唇角。“姨太太,事成了。二少得知后大发雷霆,当即将三少的腿都打断了。还狠狠地抽老郑,老郑这会正被驱赶出杜府。姨太太您果然是神机妙算这下,一件双雕,我老陈算是佩服!打心眼的佩服!”
翠姨娘用帕子轻掩嘴角。“这事也不全是我的功劳还是你们配合的好。眼看这杜家就要倒了,我们得早些脱身,明安是个二愣子只知道意气用事。但明修可是军官出身,最擅长的就是推论的蛛丝马迹。对了你可不能让老郑去警察署闹事,警察署都是明修的人,去了还不自投罗网。最好啊,让这个老东西永远不要开口的好!”翠姨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陈一拍脑门子。“坏了,老郑被赶出去又是被打了一身的伤这会保不齐正赶往警察署呢!”匆忙告别了翠姨娘就走了后门出去寻老郑。
前厅
“好了你也别跪了,灵犀你带着三小姐下去清洗下,我方才出手也是太严重了。你仔细着给三小姐上最好的云南白药,女儿家最忌讳的就是留疤!还有这腿,你叫理查德医生好好看看!”其实打在明智的身,痛在他心。他们兄妹连心,他怎么舍得真的打断自己妹妹的腿。他还要亲眼看到自己的妹妹出嫁,穿上洁白的婚纱,做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虽然明智的性子大大咧咧的有些男孩气,但没有那个女孩心中不渴望一场盛大的婚礼。
明智撅着嘴和灵犀回去。
本嘈杂的大厅恢复到一片静谧,明安拨弄电话。”老陈呐,你明天一早通知各分行掌柜开个会!务必都要到场!”他挂了电话心中异常的失落,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要尽早安排好退路。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竹林严缝,不露出一丝皎洁的月光。最终他走到祠堂,他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对自己给予厚望的父亲杜明仁说。更何况杜明仁还在病中,据理查德说,病情极其凶险不能受到一丁点的刺激。
他望着杜氏大大小小四十座牌匾,都是他去世的先人,也是这些先人一步步的努力下才有这杜家繁荣昌盛的一天。他没有想到杜家伙葬送到他手中,瞬间觉得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咳咳”身后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明安的身子不由一震。杜明仁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近日病痛的折磨使得他消瘦万分,整个人精神也下降了许多。
“父亲!”明安的声音有些哽咽。一看到杜明礼他往日在外维持的坚强一瞬间分崩离析,扑倒在杜明礼怀中,痛哭流涕。“父亲……”
“好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额?这世间没有过不起的坎!”杜明仁安慰道。他虽是在病中,但前厅吵闹了一天,他知道准是出了大事,询问下人,皆的避而不答。想来也是明安一早就安排了他们,让自己安心养病。
自从自己上次坠马,迫使明安接手了茶庄,他们父子就很少在一起说话了。明安从小纨绔,做事不顾后果,行事莽撞。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但聪明好学,一点就通。自己嘴上虽然是不少训斥,但尤为钟爱。明修稳重谦逊,但性格过于耿直不适合在商业,所以自己一早送了他去国外深造,学习国外的军事管理,也好造福百姓。现在看起来自己当初还真是没有选错。
明安扬起一张泪脸,好看的桃花眸子饱沾水光。“父亲,我可能要让杜家毁了,但是我要不这么做三妹可就保不住了。她还年幼不懂事,是我宠坏了她,不能叫她出任何闪失的,不然也对不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放心去做吧,你失去的终有一天会拿回来!不要自责,商场如同战场,这次也算给你个教训,要真的带领一大家子是不容半点的疏忽的,去吧!”杜明仁松开了他,异常的镇定,拄着拐杖离开了祠堂。
明安静静的站了会,最终擦拭掉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