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动屏幕上的青年,低垂眉眼,睫毛纤长,像是蝴蝶般展震翅。穿着一身白衬衫,修身西装裤,即使简单的服饰也让人觉得禁欲异常,更是惹得舞台下面的少女们尖叫连连。
杜维泽知明画家,画风流畅,线条苍劲有力。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最擅长的则是民国绘作,他的成名作品是一副个人像。
情感小说专栏,以其细腻的文风,真挚的情感著称,他的作品温柔不乏澎湃,一个个暖心的故事洗涤人的心灵,安抚燥热不安的内心。成为当下风靡一时的作家。
“谢谢!谢谢……我终于见到杜维泽了……”妹子简直要欣喜若狂,拿着手中被杜维泽签名的书,手舞足蹈。
其余的妹子也都振奋起来,蜂拥而至到年青作家身边,将其团团包围,简直要堵的水泄不通。
杜维泽始终露出恬淡的笑意,对于她们的争抢,丝毫没有厌烦的意思,埋着头一本一本的签售。甚至不顾擦拭脸上的汗珠。
繁华落尽,他从哪个看似光辉的舞台上终是退下,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中。好好的两居室由于林眠的离开,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另外一间客房堆放着他的画具。
他忘不了半年前自己和林眠激烈的争吵,最后离家出走,回到了江南老家爷爷家中,听到了爷爷讲述的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虽是处在动荡和飘零中,但他们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初心,完成了自己和爱人的守护的愿望。而不像自己和林眠虽说是生活在一个城市甚至是住在一起,可是彼此的心却是越来越疏离,越来越冰冷。以至于成为这个城市里成为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无数个黑夜中他都从睡梦惊醒,可是身旁空空如也,再也不会有人拥他入怀中,安慰他,揩掉他眼角的泪珠。只能自己独自舔舐伤口,渡过漫长的黑夜。他眼神空洞的望着曾经两人相拥在一起拍的照片,往昔快乐的时光似乎还历历在目。杜维泽狠狠咬着后槽牙,伸手将照片推翻。
既然已经是以往发生过的事情,他就不应如此的念念不忘,他不应该抱有肖想的,失去的就是失去了,不会再回来了。抬头间猛然看到画室内两人生活点滴的那些作品,他的心顿时就像是被撕裂开了一样生疼。
这些明明已经是曾经了,却还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但更多的是心痛吧。
他浑噩间走到客房改造的画室,双手不自觉的抚过哪些他们幸福的片段,脑海中不住地闪现哪些零星快要被遗忘的回忆。爱一个人可以只有一秒钟的时间,但是想要忘记一个人甚至一辈子都忘不掉真的很难很难。杜维泽恍惚间打开了打火机,抛到了那些油画上。油画一点既着,他眼睁睁的看着火焰吞噬了紧紧相拥的两人,最后烧成灰烬,就像他们摇摇欲坠的感情。本来就早应该结束了吧!一切都是那么的难以挽回。
火焰还有上升的趋势,不慎点燃到了其余我画作,杜维泽这才从精神恍惚中清醒。他不能将这些画作全部烧了,有的是客人预订的。他脱了外套想去扑灭火焰,谁知不慎碰翻油彩火焰触碰后火势更甚。转瞬已吞噬了他的大部分作品。杜维泽愣在了原地。
“毁了可都是毁了!”他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靠在墙角。火势已经蔓延到窗帘上,不时的有黑灰落在地上。杜维泽握紧脖颈上悬着的戒指,眼角滚落泪珠。房梁断裂,杜维泽闪身右手却被什么吸引了过去,他转身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的被画作吸引。
那张画像正是自己临摹的二爷爷杜明安的画像。
杜维泽回过神来,已经全然置身在一处陌生的环境中,正对面是一栋茶楼,记忆中像是在那里见过,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在那里见过。茶楼上赫然挂着一个牌匾‘杜记茶庄’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韦老板生意兴隆啊!”李经理携带女眷道喜道。
“同喜,李经理夫人越来越年轻了。”杜明仁红光满面站在门口迎宾。
李夫人闻言摸着鬓角娇羞一笑。
杜维泽望着那人眼睛使劲的眨巴了下,觉得那里有些眼熟,放眼熙攘的茶馆,这里的人的穿着打扮。就像是来到了民国,怎么会这样啊?自己明明不是画室着火,难道说自己的死了?这些是自己根据爷爷口述画中的场景啊。
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只是有些过度的伤心罢了,怎么会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
杜维泽摇摇头,想要将眼前的这些奇怪的景象甩出脑去,但是当他睁开眼睛,场景依旧是不变——
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正好领略下民国风情面貌也好积累写画作素材。杜维泽决定去看看这栋百年经久不衰的茶楼。刚刚踏入茶楼就被人上前挡住。
“你是小子是什么人?穿的不伦不类的可有请帖?”管家老陈一眼就看到杜维泽一副行踪诡异的样,二话不说的挡住杜维泽的去路。杜维泽脑袋缩着,仔细的望着老杜那张来着不善的脸。要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墙头草奸诈的老管家。
“那个,请帖我忘在家中了,老伯麻烦您就通融一下吧!”杜维泽厚着脸皮,试图蒙混进去。
老杜一把将他挡的死死的。“小子,你也不看看场合,说吧,你是不是关四派来的探子?想要蒙混进去搅和我们杜记茶楼。我警告你胆敢是有丁点坏心眼,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管家撂下狠话,希望以此向老东家邀功一番。杜维泽缩着脑袋像鹌鹑一样,不敢搭话。这下可怎么办,自己哪里有什么请帖被抓了个现形。
“老杜,三小姐呢?怎么这会还不见影踪?是不是又去赌?这个小孽障我非要打断她的腿不可整日就知道赌赌赌!”
正当杜维泽想方设法的找理由的时候,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红枣马褂的中年男子,他声音浑厚,吐出的字慷锵有力。
太爷爷!
杜维泽的脑海中不由冒出这三个字,眼前的神色庄重的中年人正是杜记茶庄的第三代接班人杜明仁,也就是他的太爷爷。
“太爷爷!”他口中喃喃着,自己曾不止一次听说杜明仁的光辉事迹,更是对杜记茶庄做出卓越贡献的人。他正试图想要接近他,谁知老杜率先一步将他拉到身后。
老杜迎着一张笑脸。“三少此刻定是有别的事脱不开身,我已经差人叫了,您先喝口凉茶润润喉,今日大喜的日子怎得大动肝火!”随即转身恶狠狠的冲着杜维泽。“你小子给我老实点,要是让老爷发现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