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本来想说要好好学习报效祖国来着,怎么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了,啊啊啊啊怎么办?好想哭啊,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林眠,唔?怎么有股涩涩的味道,不对是铁的味道?嗯嗯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心跳的那么快,大脑也失控了吗?’杜维泽的内心此时正在矛盾的激烈折腾中……
“小泽,小泽?傻孙子,你这可是怎么了?啧啧,灵犀,灵犀你快打盆凉水来,小泽好像中暑了,在流鼻血呢。”老人慌忙地将杜维泽的脸庞抬起来想帮他清理干净鼻血。
本来由于紧张导致缺氧而恍惚的大脑慢慢镇定了下来,眼瞳也恢复了正常,杜维泽眨了眨眼睛看见爷爷正把自己安置在了楼下一棵巨大槐花树下的摇椅上,一个冰冰凉凉的手帕贴在了额头上,转头一看原来是灵犀奶奶正给他换湿手帕呢。
“阿奶,我没关系了,您别跪在地上了给我洗手帕了,地上凉,对膝盖不好。”听见杜维泽的声音,老奶奶慌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一脸惊喜的望着杜维泽,又转头看向爷爷,“轩,小泽醒了啊,”老奶奶激动的握住了杜维泽的右手如获至宝,满眼激动。
“看来,楼上那个屋子还是不能住,这大夏天的我们没有牵电线没有安装风扇,小泽,要不然你今天就和爷爷我睡吧。”
看来爷爷还以为我是因为楼上太热了而突然晕厥,杜维泽马上解释到:“不是的,爷爷,我觉得那个小竹楼挺好的,很安静没有那么嘈杂的蝉鸣声,而且也不是很热,刚才其实我是因为太激动搞得缺氧了,我也挺喜欢那个竹楼的,您就让我住一晚上吧,如果实在不行我明天再过去和您住。”
“唔,原来是这样啊,你说是因为太激动了啊?对了,我比较好奇这个叫林眠的是小泽的同学吗?看来我们小泽交到了好朋友呢?”说到这里老人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在这盛夏的朝阳下,苍老的生命也可以很自然的享受生命的乐趣。
树上的蝉鸣时而百鸣嘲天,时而噤若寒蝉,让这盛夏及狂放又寂寞。“才不是我的同学呢,而且他也不是我的好朋友,他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杜维泽此时有点忿怒了,当然不是对提起这事的爷爷,他气的是林眠,不,他气的其实是自己,是自己把林眠弄丢的,是的,都是我自己的过错。
“小泽,怎么了,发生不愉快了吗?奶奶猜林眠是个男孩子吧,男孩子吵架很快就能和好了,因为啊,男孩子是要有大气度的,所以不要那么轻易就否认自己的好朋友呢。”灵犀奶奶说完双手递给杜维泽一块冰镇西瓜,这冰镇西瓜不是用冰箱冰出来的,而是用院子里的那口老井的井水并出来的井水佳肴。
“嗯!”杜维泽听到老奶奶的安慰也将心中的不快用冰镇西瓜冷静了下来。
“咳咳,爷爷咳嗽了几声将杜维泽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将要继续下面的故事:“我就继续将杜家的故事了,小泽你就边吃西瓜边听好了。”
“大哥自从参军后就很少和家里联系了,直到最后才从别人口中听说大哥当个军官,十分威武,而且受人爱戴,对将士们十分照顾,只是他在最后一场解放战役后再也没有回来了,哎,可惜他没能看到如今自由开放的时代,不过他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理想抱负吧!”
“接下来,我要讲我的二哥,杜明安了,或许你的二爷爷也就是那张照片中的人物,你可能会对他更感兴趣呢!”
正准备洗耳恭听,杜维泽注意到阿奶默默的起身离开了,看她离去的背影好像拿着手帕不停的擦拭眼角。或许接下来更是悲剧的开始。
“我的二哥杜明安,风流倜傥,十分聪明,他不是大哥那种需要勤奋才能取得成功的人,我心目中的二哥就是一个天才,但是天才总是被上天给予的太多,所以结局总是比一般的普通人更痛苦吧。二哥为人十分爽快,从心,所以好友甚多,但二哥一心只想追求一个叫杨旭的山贼,他甚至无心于家里的茶庄。
但是自从父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家人得以仰仗的这座大山轰然倒下。二哥还是一人扛起来了茶庄的业务,那时整个金陵一派祥和,咱们家茶叶的生意还是非常好的,二哥从小耳濡目染茶庄生意自然对此一点即通,可以说咱们家茶庄真正最繁荣的时期就是在二哥的经营下发展起来的,虽然只有短暂的一两年,可是那段光辉,历历在目。不仅整个国内,甚至远洋东海,诸侯小国,我们的茶叶贸易无不触及,那是一种及其美妙的茶种,与之配套的还有茶艺,茶诗,茶乐,不仅仅中国自古以来的文化得到了聚集,更是一种上升至灵魂的净化让人们得以享受。
我还清楚的可以回味那是一种朴质无华却又芳香四溢的纯粹,品茶,与其说是品茶不如说是品心,你的心经历太多苦楚,你会觉得那浓茶略苦,可是喝完一盅,一股由心底的甘霖雨露充盈肺腑,好不舒畅。那个时候的人们都经历了很多的变故,人间已经各朝换代,再也不是天朝上国,国人是自卑的,是渴望上进的,不管是读书,还是做官,喝完一杯茶,就算不吃饭也要努力报效国家,就为了民族之魂,茶的精道。
但是自从战争开始,茶庄倒闭,二哥还是带领我和几个下人开始过着像是平民一样的生活。其实说是下人,那些所谓的尊卑贵贱也只是人们自己目光狭隘。后来正是那些所谓的下人不愿离开他们,和他们风雨同舟渡过了最为艰难的那些日子。
杜维泽听的入迷,他几乎整个沉浸到了那个民国的年代,好像看到了穿着一身国军军妆的杜明修英姿飒爽朝着子敬军礼、在茶庄里忙碌身影的杜明安,舌灿若莲,在那些狡诈的商人中游说、水袖轻扬唱段极佳的白俞夏……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他们也曾是和自己一样的年轻人可以说生活的比自己更差更加的绝望,但是他们都没有说放弃。一直坚持到最后,和疾病抗争,为民族献身,自己只是被感情所创伤就这么一蹶不振。想想顿时觉得愧疚不已,与感情想必还有更多值得自己追去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就局限的在这个狭隘的圈子里从来就没有抬起头看向外面的天空。
或许更大更蓝——
“小少爷,有一位姓林的先生寻你!”阿婆引着一个人,杜维泽只看来一眼,眼泪就涌了出来。
那人身材消瘦,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拉着行李箱,深深的注视着自己。
“小泽我错了,我来陪你可以吗!”
爱身不由己不可抗力,不为流言蜚语说分离,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