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话音刚落,黄衫一个手遮嘴发出几声轻笑,像是真的被逗趣了一般,“相爷非要这般说,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绿衣!”她挑着尾音,轻声唤了句绿衣,绿衣也未多说只字片语,脸上还带着一如既往的平淡宁静,但鞭起手落狠狠的划破空气,朝赵武轩身上抽去。
“啪!”的一声夹杂着闷哼传至人的耳中。“相爷,可曾想起了?”“大概是想起了些。”赵武轩低着头,悉悉索索的喘了会儿气,瞧自己刚刚才好的伤口,如今被这一鞭抽的再次甩裂了开,嘴角微微上扬,他抬眸看向绿衣说道:“在相府。”
绿衣手扶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温和,顺着那上面的倒刺,眉眼间带着温顺,“相爷莫不是又要搪塞我们姐妹二人吧,上一次您说的答案和这一次又有什么分别呢?我们都将这相府上上下下,包括那水里土里全部都翻了一遍,您猜怎么着?”
绿衣抬起头看一下赵武轩,赵武轩抿嘴含笑不语,只是眉间因为疼痛拧成了一个结,“是一点儿也没找见。”黄衫接着绿衣的话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绿衣的身旁,她手指向赵武轩,微微弯起的眉眼骤的放下,化为阴寒。
“相爷我劝您还是配合些,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东西在哪儿?”“大概是我刚刚想错了。”赵武轩沉思的点了点头,“可是现在我身上太痛了,一时之间脑子不转一片空白,竟忘了这东西放在了哪儿。”
“哼,相爷您这是信口雌黄!”黄衫伸手夺过绿衣手中的长鞭,便向赵武轩挥去,行之半空却被绿衣突兀的伸手将鞭子截住,向旁边移动,改变了她的方向,握在手里将掌心震得通红一片。
黄衫一时不解扭过头,看向绿衣,只见绿衣将鞭子猛的拽过扔到地上,警告看了一眼黄衫,随后却见黄衫眼睛猛的睁大,不甘的咬着自己的内唇,向后退了一步,谁叫现在绿衣是主子身边最受宠的亲信呢。
虽然以前这待遇是自己的,只不过在主子的面前,只有有用的人才能一直拥有这特权,“那相爷的意思是如何才能想起来了么?”说着蹲在赵武轩的面前,细细地帮他将凌乱的发丝整理,顺好,又拿着帕子将他脸上所粘着的污秽擦干。
“的确不错。”赵武轩点了点头,眉眼被发丝遮掩着,视线赤裸的落在绿衣的脸上,似是针一般将她上下打量,随后开口问道:“我是否在哪里见过姑娘?当然不是在这里。”“大概没有,相爷记错了。”绿衣与他对视,摇了摇头。
“是吗?”赵武轩深深的看了绿衣一眼点头说道:“大概是真的认错了,只是看姑娘年纪不大,又是这样的玉面玲珑,莫不是哪家的小姐?”
“所以说相爷真的是记错了,我不过是一个丫鬟,又何来是小姐?”绿衣站起身,眼中平淡无波,她向后退了两步,“相爷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你所忘记的事情,比如说,暗符到底在哪儿?”
“暗符,那是什么?”赵武轩挑眉看向绿衣,“小小一枚暗符,又何须使众人大动干戈,要我说,你们竟然能将我绑到这里,那么你们身后的暗卫自然比暗符更加的厉害且重要,又何须去窥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不必从我的嘴中所打探更多的消息!”
绿衣面色平静的冲赵武轩说道:“相爷拥有七窍玲珑心,而绿衣语笨只知如果这暗符相爷可说出它所在的地方,或许也不必日日受这般折磨了。”
“是吗?”赵武轩轻轻一笑,“那如若我将那暗符交给你们,你们又该如何处置我?”赵武轩眼睛定定的矫正,含着揶揄,“是放我走吗?”“不论如何,总好过如今这样。”“哦。”赵武轩拉长语调,看着绿衣接着说道:“有时候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相爷又何须执着于世间繁华呢?”
“你这般聪慧,所以你说我又为何给自己自寻烦恼?”赵武轩声音笑的大了,他头向后一仰,将眼睛闭上,眼不见心为静,“既然你们不放过我,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从来不干。”
“那就多有得罪了。”绿衣冲赵武轩缓缓的行了一礼,扭过身与黄衫擦身而过时,冲那面目不爽的人,落下一句:“你可以开始了。”黄衫浮沉在水中将长鞭拿起,不一会儿的功夫,空气中尽数蔓延着爆裂之声,绿衣行到机关口处,遥遥的说道:“莫要将人弄死了,要不然到时惹了主子不开心。”
“我知道。”黄衫低头乖巧的回答,但手中的鞭声却比刚刚更重了几分。绿衣听她这声音懒得与她多言,默然着面色向上走去,她也未走,落座在刚刚黄衫所坐的地方,重新为自己擦拭了杯子,到了一杯凉水,将昨日未看完的话本,继续向下看去。
大概半个时辰,床传来响动一分为二,黄衫这才面色桃红,嘴角含着笑意出来,看见绿叶在等自己,也不意外自另一处落坐,给自己倒上了水,“他怎么样了?”绿衣将花瓣扣下,扭过头看一下黄衫问道:“放心吧,我已经上好了药。”
绿衣沉沉的看着黄衫,“你最近心中不爽快,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未免来的次数也太多了,主子说要以礼相待,而你未免力气太重。”
“我只不过在适当的时候用了一些适当的手段。”黄衫举着杯子的手一顿,她将杯子带着力气重重的放在摔在桌子上,抬眼看向绿衣,“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我不过给你一个提醒,也不屑于去教训你,但如若真的死了,此事难免坏了主子的计划,你就不会是如今日这般轻松的坐在这儿了。”
“刚刚你不是也出手了?”黄衫不满的回道。“所以我倒是奇怪,一向性格温顺,总是像一张好皮披在脸上的你,今日怎么也出手了,心中受了谁的气?还不是和我一样,没了轻重。”
绿衣瞳孔一缩,她将头撇向窗边,借着阴影遮盖住脸上的表情,冷声的说道:“我和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