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无事,先走吧。”赵烃知盯了周彤一会儿,无视他浑身的杀意,眼中没有什么情绪的扭过身,继续向外走去。
周彤大拇指捏着蠢蠢*的手掌,深深的吸了口气,按捺下去自己此刻上涌的情绪,心中安抚着自己,不能破坏主子的计划,这身份如今虽然已经成为了废弃,但不管怎么样,还算是有点儿微薄的作用。
如果这次暴露了身份,以赵烃知的聪慧相当于连根拔起,忍着,如今只有忍耐,如此想来,才能让周彤平息这心中所堵塞的杀意,他闭了闭眼睛,狠狠的将这一柄亮了刃的剑锋收回。”
贺旭将自己手里的鱼饵专心致志地抛至鱼塘之中,瞬间便见夺食而来红鲤聚成了一堆,露出贪婪的模样,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绿衣捧着精致的盒子站在一旁,方便贺旭在抬手之间取出鱼食抛向池中。
不远处一左一右并排而立的红杏以及黄衫,皆是垂眉立着,收敛着互看两生厌的情绪。“他可招了?”一池的寂静被淡淡出口询问的话,瞬间蒙上了几缕寒衣,绿叶本身微微上翘,带着灵意的嘴角一僵,她抬起头飞快的望去,见贺旭视线停留在池中,但明显是与它相问。
“属下无能。”语毕立马跪在地上,躬身战战的回报,“这是第几日了?是他守口如瓶,还是你们无能。”贺旭收回视线,淡淡的落在绿衣的身上,却让绿衣肩膀一颤,瞬间向地上又再次挨挨了几寸,“是属下无能,属下无能……”绿衣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黄衫以及红杏也全部恐慌地跪在地上,余光间红杏抬眼偏向贺旭,又再次愤愤不堪的将那眼中溢出的不满全部憋回肚中,所以这打量一圈,原来只有自己不知道,到底主子嘱咐下来了什么事。
不过红杏又幸灾乐祸的看着已经额上冒着虚汗的绿衣,看来此事她弄砸了,也就没有什么好特殊的了,正在她洋洋得意之时,突然劈头盖脸的鱼食朝她砸来,只将红杏砸的浑身一颤。
她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片茫然,只见贺旭冷冷的瞧着自己一瞬间,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但嘴中的讨饶已经破口而出,红杏向前跪了一步,猛地俯在地上,颤着声音说道:“主子。”
“罚你每日去戒堂里领二十鞭,什么时候他说了,什么时候刑鞭就免了。”贺旭眼睛从红杏的身上落到黄衫身上,又再次沉沉的望向绿衣。”红杏听着贺旭的呵斥,心中满腹的委屈,她抬了抬眼就这一瞬间的情绪外漏,被贺旭瞬间捕捉到了。
贺旭悠悠的向他望来视线,居高临下地落在她的身上,如同针一般,“你可有话说?”“奴婢……”红杏扣着自己的掌心,这小动作一起,黄衫心中瞬间有了不祥的预感,她小心地在衣袖遮盖出,狠狠地转了转红杏的衣裳,但红杏却无视她的提示,开口间带着幽怨。
“奴婢不知主子刚刚所问的是何事,好像众人皆知一般。”她张着一双多情目,在绿衣以及黄衫身上微微流转,贺旭没有说话,只是那视线又落在绿衣的身上。
绿衣察觉头上贺旭未语之话,冷着一张脸,轻声的说道:“此事我们并未告知红杏,因得红杏年纪较小,只怕她莽撞行事,是属下的自作主张了。”
“明明那一日我已经看到了绿衣姐姐,但绿衣姐姐却不愿与我明说。难不成是将红杏当外人了。”红杏看着绿衣,趁火将那日所看到的疑惑悠悠地说了出来。绿衣视线定定地望着地下,不接她的话。
红杏见她此事未接,反而端着这一副清高的模样,只觉暗恨平白无辜同样遭了罪,开口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冷笑制止,贺旭轻轻一哼,他将一旁放着的帕子拿过,擦着自己手上残留的鱼食。
一盆凉水从天而降,红杏遍体生寒,自知自己张狂,将其后未语之话全部都不敢咽了回去,连忙将头又再此低下,只怪刚刚一时之间放肆,“是奴婢的错,没有处理好之间的平衡,所以让主子听了这些杂事,污了耳朵。”绿衣抬头望向贺旭,眼中带了几分愧疚以及自责。
“此去戒堂,应多领十鞭。”贺旭垂目看着池中,见一没了鱼食,那池中刚刚挤压成一团的红鲤尽数四散而去,眨眼间便又引入荷叶之下,没了踪迹。
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不知是在笑着池中的鱼,还是笑旁边的人。良久之后,才悠悠地开口说道:“我这是幽冥阁而不是勾栏房。”
三人面色一白,这贬低之话,让一直自命不凡的她们遭受一击。“属下……”红杏眼中含泪,她掀起眼帘向贺旭望去,欲要争辩,只听“嗖”的一声响,旁边的空地之处出现一个暗卫,红杏委屈地咬了咬牙根,又再次将话憋了回去。
贺旭抬眸,只见那暗卫跪在地上,木讷的将手中的信件放到贺旭的面前,绿衣抬手接过,打开之后,呈在贺旭的面前。贺旭不太在意的扫目望去,在看到只言片语时,周遭气势一变。
绿衣余光瞥见,手稳稳地拖着纸张,贺旭伸出惨白而细长的手指,将信撵了过去放在眼前,就那几个字,反复地看去,随后猛地将纸张揉成了一团,眼中掠过狠辣之意,他看向暗卫,“此事可为真?”
暗卫点了点头,闷声闷气地说道:“周公子所传。”“好一个赵烃知!”贺旭点了点头,怒极反笑,他将纸张慢慢地碾在掌心,片刻间化为灰烬,落在心上,绿衣视线一惊,自家公子向来清心寡情,今日竟如此勃然大怒,难道这信上……莫不是宫中出了事?”
“短短几个字,竟然毁了我三年的布局,你说他是知,还是不知?”绿衣飞速的捕捉到贺旭语中之意,随后琢磨着开口说道:“周公子所在的地方,可是有了纰漏,如若是身份的问题,属下可想办法尽力弥补弥补。”
“怕是那老狐狸早就知道了。”贺旭放在椅背上的手缓缓的收紧,他越是气嘴角就越是上扬,“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日之内我要知道暗符的下落。”“是。”三人懦懦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