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局中人
半生欢2025-07-02 21:1312,859

赵芷若猛的扭头,只见那白衣人手里抱着琴,慢悠悠地冲她靠近,直至走到她的身旁,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向赵芷若腮边抚来。

  赵芷若猛地一躲,眼神凌厉的看着白衣人,“莫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都是为了你好,皇后娘娘,我从来都不愿意与你为敌。”“与我为敌?”赵芷若听见他这话,瞬间笑了,她轻蔑地抿起嘴角:“你配吗?”

  “与皇后娘娘相比,我定是不配的,但皇后娘娘这般尊贵,如今不照样成了我手中随意摆弄的傀儡吗?”白衣人面上不变,伸出手反而带着笑意,强行的捏着赵芷若躲闪的下巴,他缓缓地擦过赵芷若的脸颊,亲昵地抬起手指印在那白皙的脸颊上,用力极重。

  赵芷若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发出嘶“嘶”的一声轻响,而白衣人却心情愉悦的笑着,将她的整张脸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下,柔声的说道:“皇后娘娘这般好,怎么就轻信了皇家人?”

  “那照你之意,我该信谁?”赵芷若看着那白衣人,猝不及防地突然抬手向他的面具袭去,白衣人向后一个大的退步,躲过赵芷若这一击,他声音轻笑,摇了摇头,:“你们都是爱用这一招吗?”

  “我本因你是女子,所以对你温柔相待,但现在看来,皇后娘娘女子不淑,那就自然不需要我这般柔和。”“你们……”赵芷若敏锐的捕捉到他话中的漏洞,她盯着白衣人脸色皱的难看起来,“你还和谁接触过?难不成皇上他……”

  “你放心。”白衣人先是歪着头欣赏了一番皇后脸色的转变,随后摇头:“皇上如今还有大用,我们自然不会向他出手,这个是可以跟皇后娘娘保证的,只要皇后娘娘能帮我做一件事儿。”“这么说来,解药就是在你这儿。”

  “皇后娘娘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白衣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自己手中的琴弦,“要不然又怎么会赤手空拳带着这几个蠢货过来。”说着他的眼神往下掠去,看向那遍地倒着的黑衣人,笑得越发的张狂,赵芷若手拧成了拳头。

  却奈何浑身无力,不知眼前这贼人使了什么手段,“放心不会伤害你的,只不过我那位主子有些急,所以我得帮他一下。”“你这是和……”赵芷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白衣男猛的掐住下颚。

  他耳边一动,侧着头向墙角一处看去,语音中带着几分难测:“来了。”说完便将手中一物迅速地塞进赵芷若的嘴中,赵芷若眼睛,猛地瞪大,她强行地伸出手扒着这人的手掌,但白衣人却早有所料,死死地掐着赵芷若的脖子,手贴着脖子向下一送。

  那药入口即化,根本不容拒绝,便直接化成了灼热下了肚,赵芷若花容失色,这幅狼狈的模样明显触动了白衣人,只见白衣人好意的抚在赵芷若的耳边,轻声地说道:“不会伤及你性命,只不过你要受些委屈而已。”

  此话说完,他便瞬间脚在地面上轻轻一点,眨眼间,人便飘至数米之外,赵芷若在他离开之后,顾不得其他,站直了身子便欲往前走,可是刚刚站稳,便又再次向前栽去,浑身上下无力的很。

  眼前更是阵阵发黑,额间冷汗似是玉珠一般打在面上,连头上顶着的凤冠都加倍的压着她,赵芷若想也没想,扯着那凤冠便直接摘下,用尽浑身的力气朝面前的潭水砸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青丝如瀑。

  齐王从狗洞中钻出,嘴里咒骂不停,如果那凝露在自己的面前,他一定是要折断了她的脖项,竟然敢如此的戏耍本王,越想期望越觉得自己委屈不已,那怒火成倍的向上翻,直烧的他眼底赤红,

  更别说,在临出来时,鼻尖哭的触到遗物,那味儿直接让他二佛升天,差点没昏厥过去,拿出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尖,但此物却挡在面前不依不饶,除非要战胜自己将它碾压过去,齐王心中作呕,面色铁青,

  他将脑中所有参与此次计划的人全部都过了一遍,连那位敬重的先生都排上了名次,所有人都是罪魁祸首,将他当做傻子一般耍弄。“都给本王等着!”齐王从狗洞出来,趴着那墙角,便是一阵狂吐,只将这胃里的酸水吐尽,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活像被摧残过了的一般。

  他将自己沾了狗屎的外套拽下,狠狠的扔到地上,在上面粘上了泥土,脚一下又一下地踩着,直至发完了火,这才疏了口气,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瞬间又是一副作呕的模样。

  将这一切全部解决完,这才顾得上打量四周,结果抬头一看哪儿都不认识,陌生的让他以为自己来的不是宫里,而是别的地方。

  绞尽脑汁向前走了几步,脸如黑锅之时,这才看见那一汪碧绿的潭水,四是模模糊糊在心中升起一个印象。他大步向前,脚步重重地踩在地上,赵芷若尽力的向前走了几步,但那长廊却似是一眼望不得边,折腾半天,除了浑身酸软,热的要将人融化之外,再也没得别的感受。

  赵芷若扶着自己的额角,狠狠地揉搓了一下,脸颊艳红,但是此处身为揽月殿最里面的地方,即使她扯着嗓子叫,冒了烟儿也没有用,外面的奴才听不见,赵芷若只觉自己今日被盲目的自信给害惨了,但又随机想想,即使那帮奴才进来又能顶什么用。

  白衣人既然敢只身一人前来这揽月殿,甚至将这所有的一切都算得如此周密,不对!赵芷若猛地反应过来,她难得使出所有的心情,想到为什么这白衣人会知道自己来这儿,甚至故意将她刁难于此,还有这药难不成?

  忽的心中一凉,赵芷若猛的反应过来,身后传来接近的脚步声,她惊慌的扭头,却看到身后走来一人,齐王绕过小亭,忽见一女子回身望去,只见她面色如花,眼中含水般的迷茫,只称的上一句话美色无边,心下重重一跳。

  “什么人?”赵芷若看向男人,瞧见他那一张陌生的脸,厉声的喝道:“滚!”预感成真。

  赵芷若脸色煞白,但心中又是一团火急烧的她,要拔腿就跑,她知道了,她知道那白衣人要做些什么,可是她被算计其内,竟然毫无办法,一定不能让此人接近自己。

  赵芷若狠狠的看着这人,齐王被她这一呵,如同凉水泼头瞬间清醒过来,他轻咳一声,矜持的说道:“这位姑娘怎么在这儿?”说视线先滑过她的青丝,迅速的背过头,真如正人君子一般。

  从头到尾只有那一张面印在了他的心中,至于其他的一样也没顾上欣赏,血脉喷张之余,甚至连本王都忘了自称。“你……”赵芷若深呼了一口气,见男人背对自己,这才心跳慢

  慢的放平,她尽力柔和,但那语调却又僵硬不已地说道:“为何出现在此地,又是什么人?”

  “本……我,恰巧路过此地,倒是姑娘是为何出现在这儿?”齐王起王憋出一个字又连忙改了称呼,毕竟这是皇宫之中,自己来的消息还是极少人知道的好,要不然到时候东窗事发,岂不要连累了眼前这位女子。

  只不过这位女子为何又在这儿,如果自己所记不错,这是一个冷宫,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地儿,她又是为何……“原来是这样。”赵芷若微微一笑,随后柔声的嘱咐道:“能否拜托出去将我的丫鬟唤来,我这一时之间,面向见不得人。”

  她说的尽量委婉,但是身子却越发地让她神志不清,赵芷若扭过头,瞧那水光粼粼的吃糖水,空气都像是缠绵焦灼在自己的鼻尖,耳中出现幻听,药效完全发作。

  赵芷若已经顾不上听那男子的回答,拼尽最后的力气,鼓着一口气,手脚软绵绵的滑,长廊的护梯便向那池水扑去,“扑通”一声直坠其下。

  “姑娘你怎么了?”齐王猛的反应过来,脸色煞变,想也没想便也朝那潭水中扑去,赵芷若向下沉去,刺骨的寒水将她包裹其中,口鼻中摆脱了*,但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窒息,幸好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臂拽上她的臂膀,最后拖着她的腰肢,将她从潭水中尽力的向上脱去。

  赵芷若第一反应不是被救,而是这跳下来的人是谁,其后第二反应便是此事弄巧成拙,必须要离他远些,她便剧烈的挣扎起来,齐王被这怀中的女子突如其来的挣扎,给拽的向下沉去,直呛的满嘴的水,瞬间心中便有怒气气。

  他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跑到冷宫来自裁,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定是这宫的女子,所以自己就偏不让她死,要将她救起来,说不定此番英雄救美,还能抱得美人归,想到这儿,怜惜又大于了愤怒。

  他拼死拼活地拽着怀中的女子,见她呛着水,凤目微垂的模样,直扯的她向上游去,直到出了水,这才将怀中的女子猛地扣着脸向下,不由自主的兴趣还未触及便听见一声暴吼,从岸上传来那声音夹杂着复杂以及惊余不定,“你们在干什么!”

  赵芷若从云头转向中醒过神来,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头皮一凉,腿肚都*,她僵硬着脖子扭过身,而那小小的长廊上却挤满了身穿各色朝服的官员,只见他们全是同一个表情,瞠目结舌,再然后站在最前方的是自己的哥哥当朝的宰相,而刚刚发出暴怒的便是他。

  “齐王殿下!”下一秒尖锐的喊叫,不知是从谁嘴中发出,划破了苍穹。齐王听见有人唤自己,淡淡的朝那方向蓝看去顺便揽紧了自己怀中的女子,以为她是被吓坏了,扬了扬下巴,伸长了脖子冲着上面说道:“你们误了本王的好事!”话音一落,只见众人脸色更是铁青一片。

  赵芷若反应过来时,抵住齐王的肩膀,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猛地将他推了出去,一巴掌便扇到了他的脸上,撕心裂肺的吼道:“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我怎么在这儿?你这宫婢好生粗鲁,应该是我才想问你们为什么在这儿!”

  赵武轩脸色铁青,声音颤抖的指着潭中的二人,哆嗦着手指,“荒唐荒谬!”“不是这样的!”周芷若猛地反应过来,她向岸上扑去,看着众人面如死灰,“你听我解释,哥哥不是你看的这样!”

  “老臣这就去禀报皇上,皇后德不配体,此乃皇室耻辱!”稍落于赵武轩一步的朝中众臣,突然痛哭流涕地发出一声哀嚎,其余众人也接触奉承,眼中皆是痛恨,全部都是责备和愤恨的盯在赵芷若的身上。

  “哀其不幸。”说完众人便向皇上所在的宫殿齐声拜去,“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他们就是要本宫……”“闭嘴!”赵武轩打断赵芷若的话,在赵芷若慌乱不已的目光中开口:“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赵冉成只觉浑身凉透了,比刚刚落入池中还要寒凉,刚刚凉的是身子,而如今凉的是一颗心。赵武轩说完之后面向众臣,“既不听皇后的劝解,反而……”顺着弯腰恭恭敬敬一行礼,“我会亲自向皇上请罪,众位大臣请回吧。”

  “丞相大人此话何意!难不成这亲眼所见的事情还要包庇其妹。”他话音刚落便见那刚刚率先出口的老臣,将视线盯在赵武轩的身上,咄咄逼人,“张大人……”赵武轩眉头一皱,阴郁的看着这出口的朝臣,此人乃是辅佐过两代帝王的臣子,所以在众人面前颇有话语权,

  哪怕是赵武轩见到他,也要避其锋芒,所以今日他在看率先开口,也敢与赵武轩对上,说到底他看不起赵武轩,年岁较小并且还占据咯他应该坐上的位置,早已怀恨在心良久,如今找到了这番机会,又怎么让他放过。

  所以在赵武轩开口之时,他已经找好了理由,他眼神阴恻恻的看了一眼周芷若,又看向赵武轩,“丞相大人不应该给我们众人一个交代嘛,皇上如今不在此地,如果在此地,只怕龙颜震怒,这种事情可不是废除一个皇后就能将其安息的,这样的丑闻……”

  “好了。”赵武轩打断张大人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妹妹,“来人,将齐王殿下以及皇后先行压下,等皇上得知此事另行发落。”

  “丞相大人的话说就让众人不解了。”那赵张大人听见赵武轩这话,向前走了一步,盯着赵武轩脸上,带着几分挑衅以及真切的疑惑。

  “此事应该皇上定夺,众人都应见上皇上一面,而宰相大人近些天却一直声称皇上身子不适,将众人拦在之外,这是为何此事,众多疑惑,甚至皇后娘娘如今竟然在后宫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使这般放荡之事。

  难不成如今是朝中上上下下,真被你赵家一手遮天吗?皇上蒙在鼓中,我们众臣可是眼睛明亮。”“你!”赵武轩猛地站直了身子,看上那张大人,还没开口,旁边便有人俯瞰着七嘴八舌,揭示提出疑问,所言最终汇集一起,便是一句话要见皇上。

  今日他们出现在这儿,也是因为朝中一直暗波涌动,赵武轩为了屏蔽他们的声音,这才引太子幼学*,以实践为主将他们带入善学堂,却未想到在路过揽月殿之时被皇后身旁的众人所拦路。

  她的亲近婢女显然是慌乱不已,几句话就频频望向殿中,最终吱吱呜呜突然跪在地上,声称皇后以及多时未曾出来,怕时遭遇意外,但又不敢违抗命令,这才有了闯入揽月殿看到了这一幕。

  “不必了。”赵武轩真是牙口无言至极,只听赵芷若却突然开口,赵芷若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因刚刚进了冷水而紫青,她一步步向众臣走来,将身上那一金丝绣着翎凤的袍子脱下。“此乃家事,众臣非要让皇家的脸面扫于地吗?此事皆由我出,既然你们都坚信不疑,我愿以死谢罪。”

  赵芷若说完全身便夺过侍卫手中的剑抽出,冷寒的剑咣的一声,只接架在了脖子上,赵武轩看见此动作,眼中一惊,猛地伸出手向她的腕间伸去,赵芷若像是早就有了防备,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微微的扬起嘴角冲赵武轩说道:“哥哥你信我吗?”

  赵武轩不答,只是瞧着她,良久之后才说道:“此事还未有定论,你莫要行糊涂之事。”“的确此事疑点重重,但是哥哥莫怪……”赵芷若扫过在场众臣一眼,剑便向脖项压去,脖项上的血似是断了的珠子,不一会便打湿了洁白的衣服。

  “本宫如此,皆是众臣所逼。”“皇后娘娘说这话,可就污蔑了。”那张大人被赵芷若一眼瞪着,瞬间一个寒颤抖着嗓子向他说道:“明明是皇后娘娘自己。”

  “是吗?那张大人又是什么时候能行使皇上的命令,可以对本宫指点了?本宫不管怎样都应由皇上亲自发落,而赵大人在这里阵阵言辞,岂不是就要逼本宫去死。”“老臣并没有此意。”张大人听见赵芷若竟然反打一耙,瞬间慌了神。

  他只不过是想要见皇上一面,由此可判断皇上到底是如何,却没想到,眼前这皇后竟然另辟蹊径,赵武轩也是有些差异的,挑了挑眉,不着痕迹的将刚刚捏在手里的暗器划回袖肩,他眼中闪过一丝绕有兴趣,但又飞快地被遮掩住。

  “那众人为何还不退下!”赵芷若看向众臣,恶狠狠的说道:“窥伺皇家之隐秘,本宫可以一剑了结,诸位又当如何?”“来人。”赵武轩趁机冷冷的唤道:“将皇后和齐王,请下去。”

  “等等!“”在场众人,一时之间,静默不语,但有人是圆滑之士,可有人却一根筋的死脑袋,只见在众人之中又走出一人,他恭恭敬敬的冲皇后行了一礼,那板正的脸让赵芷若忍不住眼皮一跳。

  下一秒的确这男子煞有其事的说道:“这天下毕竟还姓李,丞相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奴才,又怎么能随意发落皇后和王爷。不过也像皇后所说的,这后宫之事我等必不可多言,但这乃是危及天下社稷的大事。

  皇后乃一国之母,乃是众人的楷模,如今行者思乱之时,让皇室蒙羞,皇上就必定要知道,更别说皇上多日不曾露面,我倒有所怀疑是否是你们……”只见这年轻的朝臣眼神如刀一般割向赵武轩和赵芷若,“将皇上软禁了起来!”

  “大胆!”听他话音刚落,赵芷若心中便猛的一怔,不假思索地便向他怒骂出声,“那既然不是,”只见这臣子转向赵芷若继续说道:“那就恳请皇上亲自处理此事,顺便臣有事禀报,还请丞相大人带领我们过去。”说完他又向赵武轩转过。

  气势完全不输的站在他的面前,一时之间二人对峙起来,剩余的朝廷皆是面面相觑,其中一大部分都源于赵烃知的桃李,曾经赵烃知在位时对他们皆是有恩,所以他们立属于宰相一派,而至于其他的人则是皇上一脉的人手。

  近些日子皇上不见其面,他们心中皆是浮躁万分,这其中隐隐就以这出来的年轻人为主,这年轻的朝臣留着其中的一个,赵芷若手抖的不像话,呼吸都支离破碎,她没有想到那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今日竟然在自己这儿打破。

  虽然是被算计,但是今日的一切也是由她而起,是她将所有的计划全部败露,如果皇上昏迷的事情传出,到时真的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但现在那白衣人或者是幕后黑手下了这么一盘大棋,所有的棋子都走在命门之上,这可怎么办?

  王昭华二人赶了一夜的路,马车走在车轨上,路途相对平坦。只是二人心中皆是有事,一时半会儿,都处于闭目养神的阶段,赵烃知伸手拿起放置一旁的薄被,给王昭华盖上。

  王昭华微微一动,眼睛迅速的睁开,看到来人是赵烃知,这才又缓缓的合上手指,却被赵烃知捏在掌心之中,顺着力将她揽在怀里,这才嘟囔的说了一句:“我不累。”

  “我记得前面有个茶楼,上一次来还是四五年前了,一会儿我们可在那儿歇歇脚,还可就地重游一番,你的心情也可好些?”轿子中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曦正早就识趣儿的跑到了前面和暗卫一起驾着车。

  王昭华听见赵烃知的话,将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肩窝儿中,声音轻柔的而又带着片刻的放松。“如果是无事前来,定要游玩儿一段时间的,一定颇有乐趣。”

  “只是现在我已经没了这些心了。”王昭华说“是我的错。”赵烃知怜惜的伸出手,扶着王昭华的发丝,替她压了压,语气中含着愧疚,“如果不是这件事因我而起,你大可不必如此折腾。”“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王昭华摇了摇头,抬头向赵烃知看去。

  “如今这朝中出事,的确与我无关,但是这卷入潮中的人,皆是我的孩子,如果没有芷若武轩我也不放心,他们毕竟稚嫩,不如你处事不惊。”“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这次回去……”赵烃知看着王昭华突然开口。

  王昭华飞速的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边,制止他向下说下去的话,看他静静的望着自己,她才缓缓的收回了食指,轻声地说道:“你我之间就莫要说以后,还是那句话,做了的事情自然就不后悔。”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小家,这便是我们此次出发的目的。”赵烃知一听见王昭华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但最终皆是释怀一笑,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位妻子,也正是如此才让他一心一意,眼中容不得二人。

  她怎么这般好?但默契又靠近二人的心中,只不过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互相在想些什么,这般的心有灵犀是赵烃知一辈子都上瘾而借不掉的东西。

  只是他忽地想到自己所看到的,那烧成纸屑的信件,上面的字迹时不时的晃在他的眼前,赵烃知装作不在意的开口:“那帮将你掳了去的人,可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倒没有。”王昭华听见赵烃知的话,眉眼垂下,摇了摇头:“我猜不出他是何人,但是只知,他对你我二人甚是了解,甚至对皇城中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那他是否对你所做威胁之事,我放心不下,只怕他这般阴险之人做出的阴险手段是你不知的,我们不如中间改道,先寻医仙而去,正好他也可替皇上……”“如今顾不得这事了。”王昭华打断赵烃知的话抬头眸光一闪,“我们不是早已写信寄往了医仙出。

  只是他多年神迹,如咱们一般根本无处可寻,又何必耽误了时间。“娘子……”赵烃知忽得神情一凝,脸色认真的看着王昭华说道:“你要知道,谁都可以出事,只有你不可以。”

  “可是我不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吧,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在你的身边什么都学会了,而且谁又敢对我出手,昨天你不是盯着看的吗?繁星已经替我把脉,我和曦正都没有事情。”

  “娘子。”赵烃知点了点头,垂下眉眼,遮住自己眼中的波涛汹涌,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王昭华的指尖,“你可千万别有事瞒着我。”此话说的意味深长,王昭华将头撇过,心中直跳,只以为自己所隐瞒中毒的事情被赵烃知所发现。

  但转念一想,赵烃知根本不应该知道,自己遮掩的如此之好,但想到那信件中所描述的一切。不知是真是假,但……嗓间呼的涌起一阵痒意,王昭华蹙紧了自己的眉心,指尖扣入掌心中,她瞥了一眼赵烃知的脖项,又将呼吸缓慢而沉重。

  这动静轻而易举地被赵烃知所捕捉到,让赵烃知的眼神一暗,猛地低下头来向王昭华看去,却见王昭华嘴角扬起,轻柔地开口道:“夫君,我想喝口水。”这来之不易的一句夫君让赵烃知瞬间所有的怀疑皆是烟消云散。

  他连忙起身,摸索着向车边小小的暗格而去,打开之时,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已饮过,抱歉似的拍了拍王昭华的肩膀,弓身向外扬声唤道,就是这番转眼的功夫,王昭华猛地拿出自己手里的帕子捂在嘴边。

  她眼前像是浮现出那信件上所写的话,先是可血数日,但不至死,随即便是经常忘事,性情多变之余,目不能辨物,当日征兆一一闪现之余,寿命所剩不过三年,当毒深穿骨,神仙无救,但在这期间,只要夫人开口答应与我合作之事,我必当将解药亲自奉上。

  指望这三年之间,夫人可考虑慎重,不然到时当真的无力回天……“哼!”王昭华嘲讽一笑,眉宇间带着几次不削,世间之事少有令其为难的,如今没想到竟被人拿命以此威胁,可是他也不打听打听她王昭华是什么样的人,那曾经艰苦的时候都被她一一走来。

  此毒又不是无药可解,解药也不是光他一人可用,三年足以够她解开此毒,等这边儿的事情全部解决之后,将无人可拿捏于她,王昭华心中自有一股傲气,也更不愿赵烃知因为自己而陷足不前。

  现在他们二人的心神全部都记挂在京都,赵烃知将水拿回,王昭华不着痕迹地把手绢塞入袖中,随后以水将嘴里的血腥味给吞了下去,马车没走一会儿便到了茶馆,此来虽是赵烃知嘴里说的休息,但其实真正的目的却是打探消息。

  茶馆人口杂多,有时真假参半,但又却是最让人直接所了解天下大事的地方,毕竟这里畅所欲言,图的就是一个乐字。茶馆门口,站着的小斯和几个榜大腰圆的侍卫,见马车停在面前,眼神怪惊的瞅那上面繁琐的装饰以及小小的商徽。

  瞬间脸上笑得和花似的,这商徽他可是熟悉的很,应该说这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瞧此商徽停留之处,只有两个字那便是有钱,如今这有钱的主来了,哪还能板着一张脸,小二扭身一甩自己的步子,舔着一张脸变殷勤的凑上前去。

  见先下来的一位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心中便按他这气度非富即贵,随后又候在一旁,见就帘子掀开,一跃而下面目温润如风的公子,一眼打去趣儿,只让人想到一个词,那是美玉无瑕,这就更让人期待,那其后这公子伸出手索要搀扶的人。

  日光昭昭,衬的只露一半脸的女子,皮肤莹白如雪,光是半张脸,便让人遐想无数,小二那双眼直愣愣的毫不加修饰,幸得是赵烃知早已习惯,只不过这习惯之余,还是不愿有人用这般贪婪的眼光去窥视自己的娘子,身子一斜便将那小二的视线给截断了。

  小二急得没法,连忙向旁边退了一步,回过神来,这才低着头,赶忙唤了一声:“客人里边儿请!”说完偷看着那从叫上走下的人,这打眼一看,那是清丽美艳,辨不清年岁,却颇有另一番风韵。

  像是熟透了浮水的*,偷偷一尝都口齿留香,“真该让你带上面纱下来。”赵烃知无奈小声的冲着王昭华说道,这粘酸黏醋的模样,让王昭华低眉便是一笑,随后笑得这头上的步摇直颤,她安抚的拍了拍自家夫君的手,小声地打趣儿道:“你怎么还没适应?”

  “我这日日都怕别人和我抢你,夜不能眠,日日所思。”

  “两位客官来的正巧!”小二脸上带着谄笑,繁星吩咐人去安置马车和马匹,自己则跟着两个主子的身后,向里面走去,脸上挂着不苟言笑。

  那小二一眼望去,只觉遍体生寒,也不敢与他搭讪,只得凑到这面如春风的赵烃知身旁,眼睛时不时的偷偷打量着王昭华,琢磨赵烃知的脾气。

  赵烃知素来为人和善,怎么着今日也不该让这小二落得话茬,无人可接,但现在他难得吃了小孩子的脾气,心里脸酸的很,所以字是熟视无睹,只是把所有的身心都放在一旁的娘子身上,手不时的恰到好处抚过她的手掌。

  走过门槛那小二倒是不气馁,转来转去,嘴里是夸大其词,“你们定是没来见过我们这茶楼,方圆百里都难出一家,那是罕见的很呢,所以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日您们就捡了大便宜。”“此话怎讲?”最终还是王昭华看不过去,眉眼一笑。

  “因为我们这儿啊,今儿来个了不得的人物。”小二瞬间挤眉弄眼,见着仙人儿似的女子和自己讲话,说到底他们这儿还是离皇都远的很,属于偏僻的地方,要说王昭华虽然不是长相艳美的,但这浑身的气质往这一站,就算是在京都也少有人不被折服。

  所以这小孩如今这般殷勤,难掩激动的模样,倒也不足以稀奇。“我们上楼上做吧,这儿就不用你伺候了,还有所有的招牌来一份,至于其他的,我心里有数。”赵烃知看了一眼小二,扭头扶着王昭华向楼上走去。

  那小二仅仅说了一半,结果被人直接揽腰斩断,心中那是个别扭,脸上忍不住挂上了沮丧,嘟嘟囔囔的站在楼底下不敢上去,王昭华见他这副模样,轻巧出声责怪的看着自家夫君,亲声的揶揄他:“这么大人了,还与孩子般计较,也不瞧瞧这儿多少人,看着尽丢人了。”

  “怎么我与自家娘子恩爱,世上哪条口语说是不准呢?”王昭华摇了摇头,不理这闹着脾气,并且一副哄不好的模样,赵烃知手疾眼快的上前扶着她,别以为她没看见,刚刚赵烃知那眼神杀只把旁边的人都赶了个彻底。

  赵烃知眼瞧着王昭华将曦正拉在身旁一起上了,赵烃知脸那是拉的极长,眼角眉间都带着不乐意,但是他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得那眼刀一下又一下地割向曦正。

  如今可是就地重游,此地曾经还是他们二人互诉心意的地方,现在这还偏偏带个外人,就算是亲生的徒弟,也是让他心中隔应的厉害。

  但是曦正也是无法诉说,心里有苦说不出,先不说自家师傅欺负自己是个哑巴,就是自己想走,师娘也不让呀,最终只得低下头当个闷葫芦,而至于繁星,身子一闪,早就不知藏哪儿去了,可是应验了那句话,来无影去无踪。

  “其实说实话,我还不想知道今日他这小地方究竟路过了哪尊大神。”王昭华拖着腮,透过二楼所挂着的围帐,向楼下看去,这酒楼虽处在偏远之地,但酒家老板却是个别致之人,整个酒楼中布置的很是素雅,颇有一番风味,少了那酒肉之臭。

  “这能有什么人,小家小户的上不得台面。”赵烃知手脚麻利地倒了杯茶,放置王昭华的面前,不到片刻,那小二便喜滋滋地拖着盘子向上走来,王昭华一见他,眼中便蒙了层笑意,心中是开心自家夫君的表现。

  只是可惜这小二却似是被美色蒙昏了,脑袋将酒菜放下,嘴里更是不停,只怕自己少了与神仙人物搭话的机会。

  “今儿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平时花了银子都请不过来,前些日子那县主听说扛了两大箱的银子,就想请着人物露个面,结果人家呀根本就不稀罕。”

  小二边说边划了个大大的手势,手在空气中拖了拖,意思那银子的分量,他摇了摇头砸吧着嘴,恰到好处的一停,等着旁人来接他的话。

  只是可惜这桌上坐的三个人,一个是不想搭理他的,一个又是个小哑巴,也只有王昭华拖着腮,眼睛弯弯,“那他是什么样的人物?今儿我们可是有了福气?”

  “也不是这么说吧?”小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听说他可是从京都来的,这种人物在我们这儿可是凤毛麟角,不过我看几位这气度不凡,我不是也是……”

  他伸出手上天上,指了指王昭华,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可就猜错了,倒是你口中所说至京都来的人物,又为何来了这儿?而且引得众人追捧。”

  “京都来的都不算什么!”小二双手一拍,眉眼挑的飞起,“重点是他是皇城来的。”说到这儿他声音压低,凑近王昭华坐着的地方,“此次他要跟我们说个大消息,关于皇帝的秘密……”

  “咯噔”一声轻响,茶杯落在桌面上,打断了小二的侃侃而谈,赵烃知的眉眼微蹙,片刻他抬眼看着店小二,冷着声音说道:“不然给你找个座,站着多累啊?”“哎,这倒不用。”那小二尴尬一笑,斜眼儿瞧见王昭华那嘴角扬得更高,瞬间脸色爆红。

  再也不敢多说什么,逃窜似的向底下跑去,也是猪油萌的心,刚刚怎么着就冲到贵人的面前了,都怪这被美色所迷,小二窜到底下狠狠的赏了自己一巴掌,摇了摇头,清醒了几分之后,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位公子,还真是阳春三月乍起的刺骨寒凉。

  “辗转数月不曾出来,竟没想到何人都敢妄议皇家之事了!”王昭华拍了拍赵烃知的手,在他微沉的目光中说道:“今时不如往日,现在皇上圣明,百姓自是民风开放,这是一件好事,而且也更有利于咱们知道消息不是吗?我倒想知道这哪里来的圣人,能说出些什么!”

  “圣人什么的倒是抬举他了。”赵烃知将手抵在唇边,微微地抿了一口,“我倒觉得,不过是哪儿来的听说书先生。说的一句话掰成十句讲,最终也只有一句实话。

  如果你真想知道些趣事儿,倒不如让暗卫和你说说,他们长年累月在宫中呆着,什么样的稀奇东西没见过,到时候说上三天三夜,把你说腻了。”

  “我们是见过了,曦正没见过。”王昭华偷偷的靠近赵烃知,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她移动视线指向曦正,只见这一向沉稳的孩子,此刻那眼睛转个不停,时不时的打量着这酒馆中的众人,从这一桌看到那一桌,即使是匆匆的路人,他都看的饶有兴趣,津津有味。

  这边儿二人正说着,那边厢楼底下台子已经搭好,众人翘首以盼的稀奇贵人背着手,穿着一缕长袍,一眼望去只称得上一个词,一清二白,一望就是个穷的叮当响的人物,只不过面目倒是清秀正朗,有股文人的风骨。

  “话说呀……这皇宫中……”王昭华左眼一挑,难得了这面目清朗之人,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江湖忽悠的感觉,与那刚刚小二说话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般一听,王昭华也没了兴趣,她低下头给曦正夹了几筷子菜。

  上一次来倒没有这说书先生,反而是名女子弹了一首好琴,那余音飘飘绕梁不绝,只让人心广神怡,应得如此,所以将此地更是衬托的精致绝伦起来,只是没想到,这多年未见,此地竟然将这风格走成了如今这模样。

  底下的说书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时不时吊着众人的胃口,指引的那看客往那台上不停的扔着铜钱或者银两,先说了些早已在京都被嚼烂的旧事。

  王昭华扭头看了眼天色,低头称赵烃知不注意时,飞快地将桌上那壶好酒拿起偷喝了半杯,欲盖弥彰擦了擦嘴角,这酒还真是一绝。

  这么多年让人念念不忘的还是这酒楼中的酒,此乃一绝,每一坛都有每一坛的滋味儿,只不过自己身子不好,气虚体寒,所以这才被赵烃知下了禁酒令,如若平时王昭华也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但今日怎么能放过这绝好的机会。

  在赵烃知还没沉脸前快速的说道:“我见天色也不早了。”话还没落地,便觉一脚一脚踢她,扭过头只见曦正睁着一双猫石的大眼,圆溜溜的瞧着自己。他虽然是不言不语,但是那话像是刻在眼睛里,眼珠子就这么瞪着,一瞧让人心里都泛起涟漪。

  王昭华轻轻的叹了口气,要说这人就不能老,虽说这外表不老,但是心毕竟不如年轻时铁石心肠了,之前的孩子们,自己是原则性极强的,但现在曦正跟在身旁,反而是溺爱极多,索性曦正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没有被自己养歪,要不然折腾出来,定是个飞扬跋扈的小魔头。

  赵烃知见王昭华轻轻地摸了摸鼻尖,那保护在袖子里的酒壶被曦正拿了出来,随后乖巧的放在桌上,这才满意地翘起了嘴角,赞许般地看了一眼曦正,又威胁似的从了一眼王昭华。王昭华被他这一眼瞧得心颤颤,连忙指着下面。

  “听书听书!”说完将两手揣在袖子里,只在心中暗叹自己命苦怎么一个都不够,还来了两个,只让人心痒的厉害,还不敢就犯,硬的软的这儿人都有,像是商量好的似的,直接拿住了自己的软肋,真是凄凄惨惨兮兮。

  底下年轻的说书人,相当会把控气氛,一副老道的模样,一折三平,只把人逗得连连叫好,最终板子一拍,“今日就到这儿了!”那说书人揣着袖子慢悠悠地行了一礼,轻声的说道个:“各位看官,有缘下次再见。”

  “这怎么行?”只听见底下,一人儿花生米扔到嘴里,狠狠的嚼着一拍桌子,“今儿还没尽兴,给爷接着说!”说书人面色不动,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说走就是要走,揣着袖子就准备离开,那壮汉不乐意到了极点,认为自己受到了挑衅,手摁在桌子上便直接掀翻了过去,抄起那端正的椅子便向台上砸去。

  那说书人脚步一变,侧头闪了过去,眉头这么一皱。“哎哟,我的老天儿!”只听见那刚刚一直听得津津有味的小二,瞬间脸色大变,不知从哪个角落猛的扑了出来,哭天抢地的说道:“可别把祖宗吓坏了,这可是我们的活招牌。”

  “你瞎了眼,呸,这孙子说的这些,我这个月都听了三遍了。”那壮憨一拍桌子,震的碗筷直响,他指着台上的说书人,“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反而眼珠子一转,似是与台上的说书人交流了个眼神,扬着嗓子说道:“我们这儿的活招牌只认两点,一是认人,二事嘛。”

  小二在手里机灵的转了个圈,随后嘿嘿一笑,“这压轴的好戏,怎么能让人平白无故就听了去,所以诸位得有个诚意,这样我们的活招牌才能继续说。”

  “我就不信他说出来的东西是真的,其实如果你说出来一个大秘密,这一锭金子就是你的!”那壮汉从腰间随意的掏出两锭金子,沉甸甸的像台上那么一扔,咚的一声落在正中央。

  他指着说书人气势昂扬的说道:“说点爷没听过的,不说我就砸了你的招牌,默认你的那些全是编的!”

  “嗨,活着吧。”那小二当中间人来回圆滑的流窜,他看向台上的人,眼睛发亮的瞅了瞅那金子,说书人先是站着没动,随后嘴呼的向上一扬,顺手将那金子给拿了起来,掂在手里掂了掂,随后放在牙边儿,咯嘣一咬,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么今日我就说点诚意的。

  至于是真是假,你只得去问皇上了,毕竟皇上说真那便是真,身上说假那便是假,而你敢去问,我便称你是一条好汉,只怕你都到不了皇上的跟前。”

  “哼,只要你能说出来,图大家一乐!”那壮汉扭过头,正臂一呼,众人皆是响应,纷纷向台上又开始砸着银子,颗颗都比刚刚还大,沉甸甸的落在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曦正从自己端坐的凳子上斜滑而下,凑到栏杆旁,将眼睛正好放在那空隙里,手摸着自己的荷包。

  王昭华在旁边托腮看着,怕他掉下去,站起身护在他的身后,见他一股脑的把自己的小荷包全掏出来,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瞧见荷包向下砸去,直愣愣的从天而降,说书人清了清嗓子,还没说话,额头一痛,被一荷包正头砸来。

继续阅读:第四百二十一章 棋子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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