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构师在招募继承人。”星辰之子得出了结论。
“不，不对。”古一凡立刻反驳，“招聘启事不会写得这么复杂，还附带格式化风险。这更像是一个自动化测试程序，在穷举所有可能性，寻找一个最优解。”
他的意念变得锐利：“系统，继续深挖。我要看这个程序的维护日志和错误报告。”
【正在访问……权限不足……正在尝试绕过……成功了！老板，我找到了一个被标记为‘至高维护者’的日志！】
一段残缺的，被某种力量加密过的信息，在古一凡的意识中展开。
维护者ID：[数据缺失]
日志条目：
【周期1034：世界坐标偏移0.001%。‘它们’的侵蚀在加剧。】
【周期1257：秩序法则出现结构性崩塌，修复失败。必须启动‘变量筛选协议’，寻找新的‘坐标稳定器’。】
【周期1422：天魔污染泄露，‘毁灭之渊’模块被污染。净化方案已部署。】
【周期1501：发现具备‘守护’与‘毁灭’两种相斥神性的融合变量。评级：高。符合‘破而后立’的基本逻辑。】
【周期1503：变量（古一凡/尤玉）于‘毁灭之渊’中提纯‘混沌’之力。添加‘秩序’模块进行第三阶段测试，评估其三元融合潜力。】
【周期1503：‘秩序残片’已投放。等待变量接触。】
信息到此为止。
整个联合意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白衣女子……”尤玉的意念轻轻响起，打破了沉寂。那个ID，虽然是缺失的，但所有的日志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她不是什么被囚禁的意志，也不是某个幕后黑手。
她是这个巨大程序的……维护者。一个孤独的管理员，在试图修复一个濒临崩溃的服务器。
“她一直在引导我们。”古一凡的逻辑模块飞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从一开始的‘均衡之道’，到毁灭之渊的天魔污染，再到秩序之殿，全都是她设定的考验。她不是在看我们能不能通关，而是在看我们能不能提供她想要的‘解决方案’。”
星辰之子的意念中充满了动摇：“所以，‘架构师’只是这个程序的名字，或者说，是创造者。而真正执行这一切，与我们产生交集的，一直是她。”
“没错。”古一凡的意念肯定了这个推测，“我们拒绝主线任务，去拯救村庄，在她看来，是‘守护’神性的体现。你在毁灭之渊净化源点，展现了‘毁灭’的力量。最终，我们融合两种力量，生成了‘混沌奇点’，这让她看到了‘秩序’重构的可能。所以，她才把我们传送到这里，进行最终的面试。”
“面试？”尤玉不解。
“对，面试。”古一凡的意念中产生了一种荒谬感，“一场决定世界命运的招聘面试。而我们，就是她看中的候选人。”
他继续对系统下达指令：“分析‘变量筛选协议’的底层目标函数。她到底在找什么？最优解的具体参数是什么？”
【正在深度解析……函数库对比中……找到了！老板，你绝对想不到！】
系统的声音都变调了。
【协议的核心目标，是寻找一个能够完美融合‘守护’‘毁灭’‘秩序’三种本源法则的‘三元神格’！这个神格模型在程序的理论库里是存在的，但是从未在现实中出现过。它被定义为……能够修复世界坐标的‘唯一解’！】
真相，以一种无可辩驳的姿态，呈现在三人面前。
他们不是无数试炼者中碰巧走在一起的幸运儿。
他们的相遇，他们的力量互补，他们的一路抉择，全都被那个“至高维护者”看在眼里，并被判定为最接近“最优解”的样本。
他们不是在攻略游戏。
他们本身，就是游戏攻略的一部分。
“为什么？”尤玉的意念直接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白衣女子，为什么要寻找‘新神’？这个世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日志里提到了。”古一凡的意念沉重，“‘秩序法则出现结构性崩塌’，‘世界坐标偏移’，还有……‘它们’。”
他想起了在意识空间中，白衣女子留下的那句话。
“秩序正在崩塌，需在‘它们’到来前重塑坐标。”
“‘它们’是谁？”星辰之子追问。
“不知道。”古一凡的意念转向更深层的数据，“系统，搜索与‘它们’和‘天魔’相关的日志。”
【搜索中……发现关联条目！‘天魔’被定义为‘它们’的低阶投影或先遣单位，是‘域外法则’的具现化……】
系统的声音突然卡住。
【警报！警报！侦测到高权限回溯！我们的访问被发现了！正在被强制断开连接！】
古一凡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从数据海洋中强行拽出。
在连接中断前的最后一刻，系统用尽所有计算力，将最后一条信息强行推送了过来。
【老板！这个‘神格筛选协议’还有另一个隐藏目的！它不仅在筛选‘修复者’，还在筛选能够适应‘域外法则’的存在！‘真理议会’那帮人……他们走的可能就是另一条路线！】
【新功能解锁……根据本次解析数据……‘世界法则模拟’模块已激活……连接中断！】
轰！
意识回归身体，古一凡依旧站在纯白的大殿中央，手中握着那枚菱形水晶。
尤玉和星辰之子也同时恢复过来，他们的意念中都还残留着刚才那场信息风暴带来的冲击。
“我们被选中了。”尤玉的意念很轻，却带着一种无法动摇的确定性。
“更准确地说，我们是被寄予了某种期望。”古一凡纠正道，“一份我们还无法完全理解，也无法拒绝的期望。”
他看向尤玉，又看了一眼星辰之子。
这盘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所谓“架构师”，“真理议会”，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真正的棋手，一个在拼命维持棋盘，另一个，则想将整个棋盘都掀翻。
古一凡的意念沉入刚刚解锁的系统新功能。
【世界法则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