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快，从转身，到摇摆，再到剧烈地震颤。构成它身体的光芒和几何线条开始错乱。
“逻辑冲突……优先级判定失败……”
“寻求上级指令……失败……”
“堆栈溢出……内核错误……”
断断续续的、不带情感的意念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充满了乱码。
远处的试炼者们全都看呆了。
“那是什么情况？”
“守卫……出错了？”
“他……他对那个守卫做了什么？！”
“看。”尤玉的意念中带着一丝波动，她注视着古一凡的侧影。这个男人，再一次用她无法理解的方式，解决了看似无法战胜的敌人。
星辰之子眼中的星光剧烈流转，他正在试图解析刚才发生的一切：“你利用了规则的定义权……让它自己杀死了自己。”
“我只是一个提需求的程序员。”古一凡在联合意识中对系统说，“是它自己的代码写得不够严谨。”
【老板，你这是降维打击！你用逻辑漏洞把它搞到蓝屏死机了！】系统发出了兴奋的欢呼。
轰！
在一声沉闷的崩解声中，秩序守卫的身体彻底瓦解，化作亿万光点，消散在纯白的空间中。只有一枚拳头大小的、散发着纯净光芒的菱形水晶，从光点中坠落，悬浮在半空中。
【秩序守卫已被净化。】
【‘秩序之殿’核心权限已解锁。】
古一凡缓步上前，伸手握住了那枚菱形水晶。
在他接触到水晶的瞬间，整个殿堂的空间都微微一震。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联合意识。
他感觉自己仿佛与这片空间融为了一体，这里的每一条规则，每一个角度，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远处急速冲来，目标直指古一凡手中的水晶。
“交出来！”那是一名身手矫健的试炼者，他看准了守卫崩解的空档，想趁机抢夺胜利果实。
古一凡甚至没有回头。
他的意念一动。
那名试炼者的身体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戛然而止，保持着前冲的姿态，被定格在半空中。
“在这里，我就是规则。”古一凡的意念，清晰地传递给在场的所有人，“规则一：禁止对我产生敌意。”
那名被定住的试炼者身体开始分解，不是被杀死，而是被空间法则排斥出去，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几名原本蠢蠢欲动的试炼者，立刻停下了所有的小动作，意念中充满了惊惧。
这种言出法随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们对试炼的理解。
古一凡没有理会那些杂鱼。他将全部心神沉浸在新获得的权限中。
“系统，给我看这个空间的底层架构。”
【正在访问……权限确认……老板，调出来了！】
在古一凡的意识中，整个秩序之殿的样子变了。不再是纯白的殿堂，而是一片由无数代码和数据流构成的海洋。他们所在的区域，只是其中一个被标记为“Phase3”的子程序模块。
而整个试炼场，青州，毁灭之渊，秩序之殿，全都是这个巨大程序的不同模块。
“架构师的试炼，居然是一个大型多人在线沙盒游戏？”古一凡的意念中充满了震撼。
“这整个世界……是一个程序？”星辰之子也接收到了古一凡共享的部分信息，他的意念都出现了波动。
古一凡的逻辑模块飞速运转。
既然是程序，那就有编写者。编写者是谁？架构师？还是别的什么存在？
既然是程序，那就有目的。这个程序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筛选“新神”？
既然是程序……
古一凡的意念中，浮现出一个更大胆，也更疯狂的念头。
“系统。”他的意念对系统下达了一个新的指令，“既然我有这里的管理员权限，你说，我能不能……给这个程序，打个补丁？”
系统的欢呼在联合意识中回荡，但古一凡并未给予回应。他正全神贯注于手中的菱形水晶，那片纯白殿堂的控制核心。
“一个补丁？”星辰之子的意念带着无法理解的波动，“你要修改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
“我疯了才会那么做。”古一凡的意念直接否定，“在不清楚整个程序的构架前，随便修改核心代码，只会导致整个系统崩溃。我是程序员，不是脚本小子。”
他顿了一下，意念转向联合意识中的系统：“我要的不是修改权限，是读取权限。最高级别的读取权限。我要看这个试炼场的源代码。”
【收到！老板！正在请求最高级别访问……权限确认，核心构架读取中……警告！该操作将对您的精神本源造成巨大负荷，相当于在脑内直接编译整个世界！存在被数据洪流反噬的风险！】
“撑不住了就告诉我。”古一凡的意念简洁明了，“开始吧。”
尤玉的意念传递过来，带着一丝担忧：“有危险？”
“总比闭着眼睛往前走要好。”古一凡回应，“我需要一张地图，一张真正的地图。”
下一秒，无穷无尽的数据洪流冲入古一凡的联合意识。纯白的大殿在三人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亿万光线和逻辑符号构成的，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宏伟程序空间。青州、毁灭之渊、秩序之殿，都只是这个空间中被不同颜色标记出的模块。
“这……”星辰之子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他见过宇宙星海，见过位面生灭，却从未想过一个世界可以被如此精确地“编写”出来。
“一个巨大的沙盒。”古一凡的意念在奔腾的数据流中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一个……服务器。我们都是里面的玩家账号。不，连玩家都算不上，我们是‘变量’。”
【架构分析第一层结果已出！】系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老板，这个程序的正式名称，叫做‘神格筛选协议’。】
“神格筛选？”星辰之子的意念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筛选什么？”
【筛选能够承载并定义‘新平衡’的神格。】系统回答，【整个试炼，从青州的均衡之道，到毁灭之渊，再到这里，都是筛选流程的不同阶段。它在测试所有变量在不同法则环境下的适应性、倾向性以及……执行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