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了就骂人，你难道想耍赖不成？”郭海平振臂高呼道：“这么多证人，你要是耍赖，谁也不能同意！”
“我说过我要耍赖了吗？”沈诚没忍住乐道。
郭海平疾言厉色道：“那你就别磨叽，赶紧把酒喝了，然后向我们所有人赔罪！”
沈诚摇头叹气道：“说你是沙雕，简直都是在侮辱沙雕这个词！谁规定的董事长不能兼任别的职位的？我是索沃特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同时也兼任业务经理，难道不可以？”
“真有你的！”柴延娜眉开眼笑道。
而包间里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公司都是沈诚的，那沈诚还不是想担任什么职位，就担任什么职位？
别说是兼任业务经理，就算是把保洁和保安也全都给兼任了，那也是挑不出毛病！
“别客气了，请吧。”沈诚把整瓶的白酒拧开，放到了郭海平的面前。
郭海平冷汗连连，喉咙不自觉吞咽。
别说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就算是滴酒未沾，让他一口气吹掉一整瓶白酒，他也做不到啊。
郭海平苦着脸道：“沈，沈经理，哦不，沈董事长，我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的话……”
“有什么话喝完了再说，在座的可全都是证人，你想耍赖可不行！”沈诚直接打断道。
如果郭海平刚刚没有得意忘形，逼着他尽快喝酒，那他或许还可以考虑，把一整瓶减免成一杯。
但现在，没有这种可能了！
楚开山等人看着郭海平，也没人觉得他可怜。
毕竟你怎么对待别人，就别怪别人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你。
“老郭啊，虽然平时关系都不错，但这回我们也帮不了你啊。”
“你还是喝吧，愿赌服输，谁也没逼着你赌。”
“喝吧，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郭海平心知赖不掉，愤恨地瞪了马振华一眼。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马振华点头，外加那个示意他安心的眼神，他压根不可能跟沈诚赌这一把。
可惜，后悔药没地方去买。
要是不喝，以后也就别想再抬起头了。
本着早死早超生，早喝早完事的念头。
郭海平将心一横，举起酒瓶就喝。
周围的人纷纷退散，像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提前防备。
而不出预料。
“咣当！”
还没喝掉一半，酒瓶子便掉落在地。
“呕！”
郭海平像是喷泉一样，呕吐物直接冲到桌面上，接着“扑通”一声，躺倒在地，再也不动弹了。
……
宴会散去。
楚开山把沈诚留下来，叫到了一个小包间里面。
“我现在该叫您沈经理，还是沈董事长？”楚开山问道。
“随意，看楚老板你习惯了。”沈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楚开山笑了笑，说道：“那还是叫沈经理吧，已经叫顺口了。”
沈诚没有接话，手指轻敲桌面，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而事实也是如此。
他选择留下来，可不是为了跟楚开山扯闲话的。
而是为了对账，算清楚收入状况。
楚开山自然不是笨人，很容易看出沈诚的想法，于是连忙说道：“沈经理，我已经让吕向阳去拿账本了，稍等片刻就到。”
“好。”沈诚点了点头。
沉默持续片刻，楚开山试探着问道：“您跟马振华之间……”
沈诚坦然道：“他说的是真的，我父母的确是在轧钢厂工作，至于我是不是索沃特科技公司的经理……”
“这个不重要！”楚开山不等沈诚把话说下去，便把话茬截住，直言道：“开门做生意，为的就是赚钱，赚不到钱，你就算是总统也白扯；反过来说，只要能赚到钱，身份啥的都无所谓！”
“楚老板明智！”沈诚不吝称赞道。
楚开山含蓄地笑了笑，接着表明态度道：“其实马振华跟我的交情，并不是那么深，这次请他过来，无非是壮一壮门面，如果知道会跟沈经理您闹出这种不愉快，我一定不会请他来。”
“这个我并不关心。”沈诚摆摆手道：“又不是小孩子，你跟我玩的好，就不能跟我讨厌的人一块玩，我跟楚老板是一回事，跟马振华是另外一回事，还是不要放在一起去谈。”
“有道理！”楚开山点头咐和。
他原本还担心，沈诚年龄小，思想会不成熟。
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属实有点多余。
他甚至怀疑，沈诚是不是像马振华说的那样，刚刚高中毕业。
不多时，吕向阳抱着一摞账本走了进来。
沈诚翻开签合同的日期开始看，扫上几眼遍翻页，给人一种不是很专业，或者说不是很放在心上的感觉。
但事实上，沈诚已经把数字记在脑海里，并且把有可能做手脚的地方也记在心里。
余光注意到，楚开山在一旁欲言又止。
沈诚头也不抬道：“楚老板有话可以直接说，不影响我看账本。”
楚开山有些惊讶，但还是说道：“之前的游戏基板，我是按照人多人少，分配到二十四家游戏厅里，现在生意都很不错，目前打算再开六家，凑个整数，等市里开的差不错后，再往下面的县城继续发展……”
虽然这些，跟沈诚的关系不大。
但他还是选择照实了说。
而沈诚也很有耐心地听着，同时根据账面上的数字，计算出自己一天能抽多少钱。
二十四家游戏厅，最火的一家，单日最高营业额直接突破三千。
按照百分之三的抽成来算，那沈诚到手的就是九十多块钱。
当然，这个数字并不具备什么参考价值。
毕竟不可能每天都有这么多，而且其它游戏厅也达不到这么高的数字。
综合算下来的话，目前的单日收入，大概是在一千三百块钱左右。
什么都不干，一天赚到一千三百块钱，这在九三年来说，已经是相当可以了！
甚至能够超过一般的小康家庭！
并且，这个数字不是固定的，就账面显示来看，还有明显上涨的趋势。
沈诚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以不用为钱的事情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