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演戏。
沈诚自然会确保拐二爷的安全问题。
“给老子追!”郑波涛怒声喊道:“连那个死瘸子一起,给老子往死里打!”
二十几号人,挥动着手里的砍刀,呜嗷喊叫地冲进了家属院。
躲在暗处的李雪,不禁心中一紧,暗自为沈诚捏了一把汗。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抓紧时间用相机,把画面记录下来。
“沈诚,咋了这是?”一位络腮胡子纳闷道。
“后面的人要砍我跟二爷!”沈诚回道。
络腮胡子一听这话,当即怒目圆瞪。
“娘的,大年初一上咱院里来打架,真他娘当咱院里没人了是吧?”
骂完,扯着嗓子吼道:“带把儿的爷们儿都出来,挑事儿的来了!”
不多时,各家各户都走出人来。
这年头,四邻还是比较团结的。
大院跟大院之间,也没少打过群架。
而这种跑到大院里打架的,则视为对整个大院所有人的挑衅。
眼瞅着人乌泱乌泱往外跑,二十来个小混混有些慌了。
人手明显不够啊。
这要是打起来,指定讨不着便宜。
“郑少,咱还是多带点人吧,就咱眼巴前这点人,真打起来的话,怕是要吃亏!”郑波涛身旁的一名青年提醒道。
郑波涛铁青着脸,怒骂道:“还他妈用你说!”
推开身旁的青年,他走到沈诚面前,咬牙切齿道:“沈诚,你个狗杂碎,有种你他妈一辈子都缩在这破院子里别出来!”
“郑波涛,你的一只脚,已经迈进号子里了。回去多吃点好的,过了今天,可就不见得能吃的上了。”沈诚冷声说道。
“你他妈还敢咒老子?”郑波涛厉声道:“老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老子进去的!”
说完,挥一挥手,带着人离开。
“快看看二爷有事没事?”有人提醒道。
话音刚落,沈诚背上的拐二爷,开始哼哼起来,表情也是极尽痛苦的样子。
沈诚不禁啧啧称奇。
二爷这演技,当真是无可挑剔。
他拿出钱来,让院里的几个年轻人,把二爷送往医院。
然后回返家中,开始亲自写新闻稿。
《抗战老兵大年初一惨遭毒打,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震惊!被地痞围殴的老人,身份竟然如此惊人!》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一个个吸引人眼球的标题,在沈诚的书写下跃然于纸上。
在文章的内容里,沈诚并没有直接写郑波涛的名字。
虽然不乏带节奏的言论,但总体来看,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目睹了一场令人气愤的暴力事件。
稿子写完,沈诚拉开电视柜的抽屉。
之前他上电视时,不少的记者都留了名片。
沈诚筛选一遍,剔除掉之前在马春生事件里,帮郑波涛洗白的报社,然后挨个用电话联系,表示要投稿。
约定好时间之后。
沈诚又带着李雪,坐上杨聪的车,把胶卷送到照相馆。
大年初一,照相馆自然是不开门营业的。
但在钞能里的驱使下,自然有人愿意接活。
紧急冲洗照片的同时。
沈诚也把稿件送往提前联络好的报社。
编辑看过稿件之后,顿时惊为天人!
他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尽都感到思路被打开。
原来新闻稿还能这么写!
但殊不知。
沈诚的新闻稿,比起几十年后的走进科学,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等忙完所有事情,天空已经是漆黑一片。
杨聪把带来的人打发走了之后,并没有留下来一起吃饭。
沈诚知道,老杨这个孝顺儿子,是要回家陪老妈一起吃饭,也并没有挽留。
晚饭时间。
餐桌上的氛围有些沉闷。
尽管沈诚已经表示,麻烦差不多已经得到解决,并且想方设法的活跃气氛,但作用还是不大。
李田民和吴巧玲回了家。
李雪留下来,负责刷锅洗碗。
等忙活完了之后。
看了一会电视,也起身打算离开。
沈诚自然是要亲自护送的。
两人来到李家。
李田民和吴巧玲没在客厅,似乎已经早早睡下了。
沈诚拉着李雪进到房间。
“雪儿,下午我拉着你跑的时候,你扭到脚了,赶紧让我看看严不严重。”沈诚扶着李雪的肩膀坐到床上,伸手握住女孩的脚腕,放到了大腿上。
“别闹!”李雪嗔声道:“我没扭到脚。”
沈诚表情严肃道:“明明就是扭到了,我看你走路都一崴一崴的。”
说话的同时,已经把鞋带解开,鞋子也顺利脱掉。
穿着彩色条纹棉袜的一只小脚,呈现在面前。
沈诚伸手握住,触感温暖而柔/软。
李雪脸色绯红,感觉有些羞耻。
沈诚装模作样地“检查”了好半天,点头道:“嗯……这只脚好像没事,另一只脚我看看。”
李雪白眼简直要翻出天际。
她要是再看不出沈诚的不坏好意,那脑子真的可以丢掉不要了。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坏蛋有这种羞人的癖好呢?”李雪心中嘀咕一句,任由沈诚解开她的鞋带,然后把鞋子脱掉。
五分钟后。
李雪有些无语了,一脑门的黑线道:“要不我站起来蹦两下,证明我真的没崴脚?”
……
医院里。
郑勇躺在病床上。
郑平川拄着拐杖,阴沉着脸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教训我希望你能吸取,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
郑勇没接话茬。
这次白白错失一大笔巨额资金,真的是因为他的决策有问题吗?
他觉得不是!
如果要怪,也只能怪时运不济。
谁能想到,那个该死的原牧集团,居然说来就来,一点招呼都不打。
正在此时。
郑波涛黑着脸走了进来。
郑平川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见到这个不务正业的孙子进来,当即拍了桌子,怒道:“你爹在医院住着,你不好好伺候着,还东跑西颠,你这是又上哪鬼混去了?”
“没去哪,就是出去抽了支烟。”郑波涛随口敷衍。
见郑平川还要继续骂。
郑波涛连忙转移话题道:“爷爷,第四轧钢厂家属院,有个拄拐的瘸子,您认不认识?”
轧钢厂家属院?
拄拐的瘸子?
郑平川一愣,骂人的话也没能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