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二十世纪的沈晚喜因为自己父母的婚事所以对感情敬而远之,虽然自己长得好看,但是从来不主动接触男人,很多男人也因为她的冷漠而不再坚持。
可是说周延元是她头一个主动接触的男人。
尽管初衷是为了抱大腿、是为了更舒服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渐渐的这个初衷就混杂了更多东西,让她追逐不止。
周延元的脸和未来吸引了沈晚喜,他的品性人格留下了沈晚喜。
这样一个有责任感,各方面还都是沈晚喜理想型的男人,不抓住了怎么行?
“可是爸,我不是你喜欢过的那个女人。”
沈晚喜认真的看着他,“你敢说你的回忆里只有她抛弃你的痛苦,没有你们在一起的甜蜜吗?我不会成为她,所以周延元最后也不会痛苦。”
“合着我说这么多,你是一点儿没听进去,你这丫头,死犟!”
沈爱农气笑了。
沈晚喜笑嘻嘻地挽住他胳膊,“爸你就信我一次吧?你愿意站在周延元的角度为他考虑,肯定也是认可他这个人的,那为什么要让世俗阻拦我们呢?况且他生而不凡,你就等着享女婿的福吧!”
这下沈爱农是真哭笑不得了。
八字没一撇的事,闺女都没追上人家呢,这就开始女婿了?
沈爱农叹了口气,“罢了,你乐意追就追吧,别闹大了,总之爸还能给你兜底;若是嫁不出去,爸就养你一辈子,叫你做个老姑娘!”
话说出来是又爱又气,总归爱的深切,舍不得生她气。
“我才不做老姑娘呢,略略略!本小姐出马,什么男人拿不下?”
“说得这都是什么话!不害臊!”
父女俩斗了会儿嘴,临分开沈爱农才想起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用,眼下就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被无限偷东西了,你怎么处理?爸可是给你拖延时间了!”
原来他在大伙面前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啊……
沈晚喜脑子灵活,其实心里已经有点儿头绪了,便回说:“我有个想法,等我去试验试验对不对。”
见女儿心里有数,沈爱农也就不多问了。
大队里事还多呢,叫她自己琢磨去吧!
刘潇今天闹事,可是昨天跟她爸请了一回假去县城,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她想看看那金吊坠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是刘潇不肯给,都说了是亲爹留下的遗物,那有什么不好示人的?
除非这玩意儿来路不正。
沈晚喜一拍脑袋觉得自己之前想歪了,她的思想多多少少是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时代的,所以第一反应就是金子造假。
现在看来,说不定这金子是他从县城里偷或抢来的!
想到这里,沈晚喜也不耽误了,赶紧去找周延元!
去了施工现场,男人们都像工蚁一样忙忙碌碌,沈晚喜又没好意思耽误进程,就跟于桂芳坐一起闲聊。
于桂芳手里闲不住,在打毛衣,毛线自不必说,是沈拥军搞回来的。
她们母女在一起,唐秋菊便跟胡爱梅一起。
好不容易挨到下工,沈晚喜连忙跟上周延元了。
走到没人,沈晚喜才追上去,“周哥,你等等!”
周延元早就发现沈晚喜跟着了,一路上快走不是慢走也不是,忐忑不安。
这会儿被叫住,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左右看看没人,他站住了。
“今儿刘潇那个金吊坠是什么样的?你给我说说!”
周延元闻言微微抿唇,老实回了,“大概是你小指一半的长度和直径,豆荚三个豆,很饱满,是实心的。”
沈晚喜连连点头,“你等着吧,我一定还你清白!”
周延元的面色犹豫,睫毛微垂又小心翼翼的掀起,看着沈晚喜道:“你不生我气了?”
“生啊。”沈晚喜其实都已经忘记什么事了,她心大不记仇。
回想一下才明白他可能说得是自己追问而他不回应的事。
她一说生气,周延元的头就耷拉下去了,像一只温顺的金毛大狗惹了主人生气一样。
沈晚喜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不过她迅速把弯了的嘴角压平,脸上还是维持着平淡的表情。
“别生气,不值得。”
对立半晌,他就讷讷吐出这么一句话,真叫沈晚喜无奈的。
“你打刘潇的时候不是挺凶的嘛?怎么一面对我像个老实人似的?”
这句调笑瞬间红了周延元的脸,他调整一下情绪岔开话题,“你为什么相信不是我偷的?”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连我倒贴你都不要,会去偷东西?”
“你是女孩子,别说这样的话,不是你倒贴。”
周延元顿了下,难堪地别过头去,轻声说:“是我配不上你。”
“你这人太别扭了,我爸妈都没阻拦我,你还在这里配不配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我,这么难回啊?”
沈晚喜的直接在这个年代世所罕见,周延元此前接触过的女性都是家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别的事他都能硬扛着,可是在沈晚喜面前,都没法硬着头皮说话。
“你很好……”
又是好人卡,沈晚喜在跟沈爱农谈过以后前所未有的明确自己的心意,她是一个想清楚就要做到的人,现在铺垫也差不多了,那就当场兑现,不要磨磨唧唧。
“我很好,所以你喜欢我,但是你觉得配不上我,对不对?”
她也不着急,问完以后就这么看着周延元,等他回应。
周延元喉结滚动,心中实在挣扎。
沈晚喜就像他幼时见的西洋玫瑰,灿烂明朗,在空气散发着淡而诱人的香气,引诱着他上前采撷,将馥郁的花香和耀眼的美收入怀中。
可是玫瑰是有刺的。
幼时的他被扎了也依旧喜欢,他满心欢喜的把花送给了母亲——
想到这里,周延元脸色变了。
沈晚喜在他脸上看见了挣扎,也看见了心之向往,随后便是脸色大变。
“你怎么了?”
周延元清醒了许多,他理智道:“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是喜欢你的,但是喜欢没用。”
他倒是跟沈爱农说了一样的话。
沈晚喜再一次认识到周延元的清醒自持与老成,可她坚持。
“如果你愿意奔我而来,那就是有用的,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周延元露出了抱歉的神色,坦诚到无以复加。
“我真的很责怪自己让你生气,让你一个女孩主动说这些,可是我不能连累你,对不起。”
玫瑰要盛放,而不是被他采撷,他不能自私。
沈晚喜固执道:“借口,你这是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