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星瑶脸上有动摇之色,盛眠眠问道:“你不会,想帮这个妹妹一把吧?”
阮星瑶一脸无奈,“虽然这个妹妹是个猪脑子,可毕竟是姓阮,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阿娘至今提起她都会红眼睛,若是知道她过得不好,又该担心了。”
“算了,等她找上门来再说吧。”
两人都要参加宫宴,晚上是江彧亲自派了凉风和凉月来接她。
参加宴席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朝廷重臣和家眷,阮星瑶的位置比平宁郡主还要靠前,她坐下来后,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来京快半年时间了,大部分的王侯贵族都认识她,只不过并不意味她一个小小的县主就能得到如此高的赏识。
越接近权力中心,就越有人眼红,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之前在军营认识的几个将军过来给她打招呼,瞬间引起了一片哗然。
不少妇人指指点点的声音传过来。
“她怎么如此不尊妇道,大庭广众之下和这么多男子往来,都不怕人说闲话吗?”
“想来是从山里出来的村姑,没有什么教养,千万别学她这样。”
“士农工商,她本来就是经商的,是个贱民,你还指望她知书达礼。”
“.......”
说白了,就是眼红阮星瑶可以坐的那么靠前。
平宁郡主回头,冷冷地扫过了那些长舌妇,这才消停了些。
“小瑶,你别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京城的人就这样,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心思狭隘,攀比心太重,一身的小家子气。”
阮星瑶笑了笑,“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反正等到论功行赏之际,自然会有人为她证明
不过平宁郡主能说出这番话,也着实让人意外,许是和盛眠眠相处久了,平宁郡主身上那股傲慢也没了,也开始学着盛眠眠愤世嫉俗,见到什么不顺眼的就要一吐为快,反正是绝对不内耗自己。
“快看。”盛眠眠碰了碰阮星瑶的胳膊,“你老公来了!”
“我靠,这姿色,绝了!”
“宽肩窄腰的,那张脸跟雕刻出来的一样,姐妹,那是那句话,你赚大了。”
阮星瑶看着宫门口一步步走来的江彧,他今日穿了一袭玄色蟒袍,玉冠束发,他的矜贵和威赫是与神俱来的,那张脸尽管长的再俊美,也不损丝毫储君威严。
寻常见多了他穿利落武士服和骑射装,第一次穿的这么正式,反倒有些不习惯。
也能从外表的变化中,她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两人的身份差距。
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卓尔不群,艳郎独绝,世无其二,当然她也不差,除了长相没他那么好看外,自己也挑不出来毛病。
她看着江彧的时候,江彧也在看着她,经过之际两人对视一眼,江彧嘴角是藏不住的笑。
作为储君,江彧的位置则在皇上左侧下首,等江彧坐定后,在场的人立刻起身参见,好在并没有行参拜礼。
刚坐下来,阮星瑶觉得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回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自己身后。
是一张陌生的脸,阮星瑶疑惑的皱眉,“请问你是?”
江盛对阮星瑶咧嘴一笑,“皇嫂好。”
皇嫂!
一旁的平宁郡主介绍道:“这位是八皇子江盛,前些日子刚封为定王。”
阮星瑶立刻就要回礼,“民女见过王爷。”
“别别别。”江盛虚扶了阮星瑶一下,“我可担不起皇嫂的大礼,我特意过来看看皇嫂,没别的事,就是认识一下。”
阮星瑶扯了扯嘴角,“王爷客气了,理应该民女是拜见您的,还有,皇嫂.....王爷还是不要叫了,毕竟......”
“那怕啥的,我五哥认定你了,叫皇嫂准没错,要知道五哥之前一直是坐怀不乱的人。”
平宁郡主认同的点头,“这点倒是没错,别的皇子都三妻四妾的时候,只有太子没开窍。”
“.......”
阮星瑶抿了抿嘴,抬眼看向高台上那抹黑色身影,对方一直盯着对面,两人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一起,阮星瑶立刻掩饰的低下头。
心说,他没开窍才怪呢,看人的眼神比谁都会撩。
一旁的江盛好奇的谈起手铳的制造,阮星瑶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有些专业术语压根听不懂,可还是跟着的点头,假装自己懂了。
盛眠眠都在一旁看笑了,忍不住戳穿他,“你听懂了吗就点头,有的东西我都没听说过。”
平宁郡主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不许胡说,你哪有定王见多识广。”
说完往盛眠眠嘴里塞了颗葡萄,“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不远处,裴景云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一声。
她胆子不小,连皇子都敢取笑,幸好她的命不错,有郡主这个亲娘,还有个即将当上太子妃的闺蜜。
江盛被盛眠眠打击的脸红一阵青一阵,刚想挽尊几句,就接收到了五哥递过来不满的目光,他缩了缩肩膀,很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概过了半刻钟,随着宫人的一声唱声,“皇上驾到。”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跪下来,只有江彧一个人是拱手礼。
庆帝心情很好,很快让人起了身,之后正式开宴,舞姬挥舞着轻纱入场。
阮星瑶和盛眠眠看的眼睛都直了,开始疯狂讨论起来,这个腰好细,这个腰好软,看得一旁的平宁郡主嘴角直抽抽。
江彧也时刻留意着阮星瑶的方向,嘴角时不时扬起一抹清浅的笑。
庆帝注意到儿子的表情,心情突然很复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对一个女子露出这种表情。
他虽然答应了儿子容许他一辈子只娶一人,可也只是他的权宜之策,另外还有朝臣的施压,他总觉得儿子将来肯定会做出妥协,可眼下看来,他儿子好像极其爱重这个女子。
罢了,不管了,随他去吧。
舞姬退场后,官家小姐一一献艺,除了恭贺大军完胜金国,更多的还是想入了江彧的眼。
可江彧却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目光落到的地方除了男宾席,就是女宾席的一个方向,那里坐着的不就是仁安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