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的情况还算可以,他能运用灵力抵抗住体内那股断绝生机,催促血液流出去的寒流,同时也小心的保护着自己体表的伤口,防止伤口进一步被撕裂,因此,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也只是留了少部分的血液。
可在陈淮前面的那一对男女的情况格外的糟糕,可能由于先前一直在逃命让原本身上就有的伤口撕裂的原因,这两个男女在被捆伤柱子以后,挣扎着反应一直都很小,相对应的,捆绑着这一对男女身下的柱子的光芒也是格外的璀璨,甚至于他们两人身下的石柱子一大半都已经完全变成了通透的玉石质地。
陈淮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天上那一轮月亮的光芒越来越耀眼,越来越刺眼,可偏偏原本应该围绕在圆月附近的乌云却不见了踪影,就像是在惧怕月亮所发出的光芒一样。
咕嘟咕嘟咕嘟……
有什么东西正在凭借着冰蓝色的光芒的锐利哥说,那些束缚着祂的雾气。
咕叽咕叽咕叽……
不,不是那些雾气束缚着了这样危险的存在,而是那不知来源于何处的何其恐怖而庞大的存在,正在以泉水下方迷雾所笼罩着的那个存在物为锚点,缓缓靠近这一片天地……
村民们的动作和棋的扭曲,甚至现在已经看不出人样,在这些诡异而扭转,甚至还能发出奇怪声音的肢体混杂之中,唯独还站着两个完好的人类。
其中一个是泪流满面的翠蝶,另一个便是谋划了这一切的婆婆。
“马上就到正确的位置了,看着想想的位置,应该快差不多了……在天上的慷慨的,无私的,尊敬的主啊,请收下您忠诚的仆人,为您奉上的祭品吧!”
在所有的咒语全部都念完了以后,原本载歌载舞不断扭曲着自己身体的村民的动作,一瞬间就仿佛摁下了静止键一样,全部停止了下来。
与此同时,原本越来越亮的月亮的最中心也开始出现了一些究竟是色斑一样的存在,紧跟着这些色斑,在缓慢的不断的扩大,但是随着这些色斑的一块一块的出现,大片大片大片的月亮似乎被吞噬了一样。
一些扭曲而夹杂着荒诞的气息,从这些色斑所在的地方所涌现出来,随着这些气息的扭曲之下,先前还能维持花朵模样的散发着微微荧光的花束,也发生了一些扭曲,一些就像是臭氧样,味道的气息逐渐混杂在水汽之中……
都到了这个程度,即使是陈淮一直竭力抵抗,却仍然挡不住不断流失的血液。
在他身下,颜色有些暗淡的,但明显可以看出,水晶世纪的石柱子也完全转化了模样。
除了,陈淮以外,其他祭品也早已奄奄一息,仅仅只有几个一直还算较为强大的男人抵住了这一连串的折磨,但在此时也只剩一口气,勉强掉在那里,根本无法挣扎着自救。
一股格外熟悉的感觉逐渐飘散上来,夹杂着水汽以及淡淡的金属气息,死亡所带来的冰冷和石柱子传导进身体里冰冷的感觉似乎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但格外相同的是,生命同样会逝去的温度……
吱——吱呀,呀!
就像是格外沉重的青铜门缓缓打开一样……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甚至体内灵力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陈淮在听到如此动静以后,还是下意识的抬起了脑袋。
只见那一片天空之中格外的诡异,原本亮得吓人的月亮此刻完全变了样子,只剩下最外圈的一道光带,还隐隐折射着月亮正常的色泽,在月亮最中心的位置,一到就像是玉石所刻制的巨大的大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并且伴随着绑着祭品的柱子的光芒越来越亮,用玉石所雕刻者的大门,距离这片土地也越来越近。
等到这个距离已经近到,站在土地上的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玉石所做成的大门上面,浮雕雕刻的样子的时候,这单基本要直接压下来的大门,总算停了下来。
紧跟着,婆婆再次转过身去,拿出一个格外陈旧的盒子,这盒子很大,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等到盒子打开了,翠姐才发现,原来这是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节骨质的长针。
婆婆看到长针微微一笑,转过头去将这东西浇在了翠蝶手上,“你去用这圣器,将这些祭品的胸膛贯穿,等到吸取到了足够的生命力,这大门的钥匙也算是做成了。”
“我不要,我不要婆婆,你这是在杀人啊,我不要啊,婆婆,这是杀人呀,婆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这些无辜的人吧,这是杀人啊,婆婆,你明明说过了,要和我一起过剩余的日子,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为什么婆婆……为什么你要这样?”
纵使翠蝶十分抗拒,可仍然难以抗拒那股无形的力量,操纵着自己的身体,将那巨大的可以制成钥匙的器物接了过去。
同时,她的双脚不受自己的控制,走到了距离她最近的一根水晶柱子旁边,而在那上面绑着一个身材格外瘦小的女子,此刻,由于大量失血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看起来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纵使翠蝶再三,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可奈何那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是感受到了她自身的抗拒,一股冰冷而又陈旧血腥的气息将蠢蠢欲动的翠蝶直接震撼在了原地。
被这股巨力震得差点无法呼吸的翠蝶明明感觉自己的理智似乎都要被这股巨力所碾碎,可双手仍然十分沉稳的,结结实实的将所谓可以制成钥匙的器物抓在手上。
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濒临死亡的可怜的女人缓缓睁开了她浮肿的眼皮,她瞪大的眼球之中,所折现出的便是翠蝶双眼流着眼泪,面无表情的举高了那尖锐的长针一样的尖刺。
噗呲的一声。
这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翠蝶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狠狠的将尖刺扎进这个可怜的祭品的身体里面,紧跟着这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尖刺便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将这可怜的饱受灾难,饱受惊吓,饱受折磨的祭品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