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鲜红的带着体温温度,象征着生命力的红色液体便从那些不断被刺出的不断被撕裂开来的伤口之中,缓缓流淌了出来。
在陈淮观察着周围情况的同时,他本人也被牢牢的拴在这古怪的石柱子上。
只是背部刚接触到这些古怪的石柱子,一股格外冰凉的气息,便以一种难以反应的速度从石柱子接触到的地方扩散到了全身。
寒冷极致的寒冷,比自己所经历过的所有的冬天的寒冷,还要恐怖。
这股过于剧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暴虐的寒冷一瞬间席卷陈淮脆弱的内脏,甚至连胳膊四周的关节液已经被冻的麻木。
在克服这股已经可以用疼痛所称呼的寒冷的时候,陈淮隐约之间似乎看到了一条无形的触手,缓缓搭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一个类似于水母一样的触手,水母拿大大的头盖,仿佛还沉浸在后山水池子里面,但那招摇而又柔软,相对无害的触手却缓慢的缠绕在这些石柱子之上。
水母触手天生带着的独自遍野,顺势扎进了被捆在石柱子上的可怜的祭品的身上。
也许自己感到的寒冷,可能真的是一种疼痛,也说不准的……
陈淮忍不住用力喘着气,企图来驱赶身体内部所肆虐的那股寒冷,好在先前经过系统的指点,他勉强可以在体内世界微弱的拧起一小股灵力来抗争。
在所有准备就绪的同时,婆婆瞪大了,眼睛伸出了两只白嫩的双手,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双唇不断的蠕动,伴随着对方嘴唇的不断开合,一些十分隐晦,让人听不懂,却又觉得无比神圣的咒语随之而出。
先前那个一枪把婆婆爆头拉的那个持枪男子,整个人都被吓蒙了,他的四肢全被一些奇怪的植物所刺破,身体也由于莫名其妙的冰冷而陷入一片僵硬之中,他在茫然之中用求救性的眼神看着距离它不远处,同样被拴在石柱子上的陈淮,看口型应该是说出了救命两字。
陈淮一边喘着气,一边缓缓张开嘴,顺着自己吐出来的那股气,将内脏上所附着着的那一层,如同蛆虫一般,黏连的寒气吐了出来。
陈淮不是没看懂持枪男子对自己求救的那个口型,只是以目前的情况,他自身都尚且难以自保,又怎能强求他再多做些什么去救别人的性命?
除了他们这些祭品正在遭殃以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陈淮立刻就注意到,婆婆似乎还在搞什么鬼。
直接站在村民最中央的婆婆载歌载舞的活动着自己的胳膊腿,围绕在婆婆身旁的那些村民,也以一种奇妙的旋律,在舞动着自己的身体。
因为被捆在一个较高的位置,因此陈淮以一种从上向下看的目光紧紧审视着这些村民以及婆婆所跳出的舞蹈,慢慢的似乎也悟出了一些什么。
这些村民在跳舞的时候会刻意摆出来一些在常人看来格外诡异,甚至是有些扭曲的动作,可这些动作细细看来,却像是一种奇怪的文字,似乎这个舞蹈也并不是单纯的舞蹈,而是一种通讯的手段……
伴随着这些村民的载歌载舞,以及婆婆嘴里念念有词话语的吐出,场上的气氛越来越热闹,一股不知从何方所吹来的风直接将村民所带着的火把全部熄灭。
可对于这股莫名其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诡异的风的到来,婆婆的唇角甚至勾出一抹可以说是满意的笑容。
翠蝶的动作同样不受自己的控制,她一边无助的流着眼泪,一边却如同朝圣一样在村民的最中央,与婆婆一同跳着那些古怪的舞蹈。
“婆婆不要这样,咱们不应该这样的……这样是不对的,死去的人早已死去,逝者的亡灵,我们不该打扰它们的安宁……婆婆,我们放弃吧,这些被当做祭品的人何其无辜,就正如当初您的女儿一样啊!”
陈淮一边小心的用内力护着自己较为脆弱的内脏,一边驱使着体内的仅剩的灵力驱逐的那些,不断从自己背部而进入身体里的寒气,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做一些其他事。
只能十分被动的,睁着一双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其余被捆在石柱子上的其他无辜的可怜的人们,不断的挣扎,可正是这些求生的挣扎,反倒让那些撕开肉体的渐次将伤口进一步扩大,同时那些代表着生命力的液体也随之从身体里面流失。
婆婆的长发被挡在了眼睛前面,翠蝶无法透过这些层层叠叠的头发,真正看清婆婆的双眼,可婆婆舞动的姿势的确微微僵硬了一瞬。
在翠蝶还想在说些什么来劝劝这个将她从小养到大的婆婆的时候,月光越来越亮,甚至根本不像是一轮圆月。
先前只是起到一定装饰作用的散发着淡淡荧光,甚至毫无威胁的花朵也暴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样子。
一些尖锐的藤蔓缓缓从花树的下方延伸出来,那些花朵就像是经过了核辐射一样花束变得越来越大,甚至伴随着这些花朵的盛开,一股奇异的浓香,混杂着花粉,随处飘荡开来。
那些毫无防备,早已失去理智,被婆婆所操纵者的那些傀儡,一边跳着舞,一边毫无知觉的将这些诡异的花朵所散发出来的花粉吸进自己身体里面,随即在这些奇怪的花粉的作用下,这些村民的动作越来越大,甚至有一种将自己身体完全扭成麻花的感觉。
嘀嗒嘀嗒……
一滴一滴的血珠,从温热的身体里面流出来,随即,很快被这些如同爬山虎一样铁丝一样的诡异生物吸吮的进去,这些铁丝一样长着尖刺的植物,似乎和这些石柱子处于共生关系。
伴随着这些铁丝所吸进去的祭品的血液越来越多,石柱子的表面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原本在石柱这表面只是起到一定蛊惑作用的漂亮的冰蓝色线条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枝丫……同时,这些石柱子的质地也开始变得通透了起来,就像是石块,正在向价值连城的宝石转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