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白炽灯的光线冷冽而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紧张氛围。
陈皓禹站在询问室的中央,身姿挺拔,却显得有些孤傲。他缓缓开口,声音冷静而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雕琢:“人是我打的,我以为他是坏人,正在欺负她,所以我出手阻止了他。”
他的陈述简洁明了,但那张年轻的脸庞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双眼深邃,既不见悔恨的涟漪,也无正义的火花,就像是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缺乏人类应有的情感温度。
坐在对面的警察,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从陈皓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线索,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时,一旁的徐念急切地插话进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辩解:“我真的不是私生饭,我拍他是因为我以为他是变态暴露狂!”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中闪烁着无辜与委屈。
段栀维,这位被误打的偶像明星,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俊美的脸庞因愤怒而略显扭曲:“你说谁是变态暴露狂?我大尺度的戏都不接,会去当暴露狂”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如刀,直刺向徐念。
“挑戏那你只能说明你不敬业。”徐念丝毫不退让,她挺直腰板,目光直视段栀维:“你大晚上戴着墨镜口罩,捂得严严实实,跟个幽灵似的,在小黑胡同里晃悠,哪里像个好人?你cos变态能怪我多想吗,而且还抢我手机!”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也有几分理直气壮。
段栀维闻言,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你不要本末倒置,拿你手机是想让你把偷拍的视频删掉,打扮成这样,也是为了躲避像你这样没有分寸的私生饭!我生怕被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却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还往脸上打,你不知道我这张脸多金贵!”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显然对这次误会感到既愤怒又无奈。
徐念冷笑一声,言辞犀利:“都说了我不是私生饭,我压根就不是你的粉丝,虽然我找男朋友看脸,但是追星我看的是才华。像你这种花瓶偶像,豆瓣评分3.5,演起戏来五官乱飞,毫无演技可言,有什么值得追的,我徐念对你这类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的话语如针,句句戳在段栀维的痛处。
段栀维听后瞬间破防,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颤抖着手指向徐念:“啊啊啊!你这是人身攻击!我要请律师,发律师函告你!”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整个询问室都回荡着他的怒吼。
警察见状,连忙出面调解:“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这是警局不是菜市场。”
张警官是认识徐念的,上次徐信爱来接她,也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知道徐念不是什么坏人,便想调和:“你吓到她了,他见义勇为误伤你了,确实构不成蓄意伤人,我看你这伤也不严重,能不能考虑和解?”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显然处理这样的纠纷已不是一次两次。
段栀维却一口回绝:“原本或许可以,但现在不行了。她侮辱我,我必须请律师,维护我的合法权益!”他的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徐信爱和崔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先是和张警官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严厉地转向徐念:“徐念,你一个月进两次局子,你是怎么办到的?你能不能让我省心点?”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与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妹妹的深深担忧。
这也不怪徐信爱声音发了脾气,平时她也情绪很稳定的,但是天天来局子里捞人谁受得了啊。
段栀维在一旁冷笑:“原来是惯犯啊,难怪这么嚣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仿佛找到了某种胜利的快感。
徐念有些委屈:“这次真不赖我。”
徐信爱笑着给段栀维赔不是:“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年纪小比较莽撞,那个医药费我们都陪。”
徐信爱鞠了一躬,抬起头,正好对上段栀维的脸,微微愣住:“哎,你不是那个……”
段栀维挑眉:“你既然认出我了,就应该这件事绝对不是陪点医药费就能解决的,我后面还有好几个戏等着开机呢,耽误一天你知道要损失多少钱吗?一切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吧。。”
徐信爱觉得有点好笑,即使是帅气男孩子,当他无理取闹的时候,也会让人有给他一耳光的冲动。
不过徐信爱的注意力到不在话语上,而是他身后的动物形象。
那是一只羽毛白灰色,红色的喙,头顶有一块黑色如同罩子一般的鸟类。
这是北极燕鸥,从名称上就能知道她生活在哪里,它是世界上飞行距离最长的鸟类,被称为动物界的迁徙之王,有多长呢,它会在极夜来临前迁徙到极昼的一段,一生永远在追逐光明。
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别名,叫做白昼鸟。
段栀维的话音刚落,空旷的走廊里并未响起律师沉稳的脚步声,反而是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位身形略显圆润却异常干练的女性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职业装,高跟鞋的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着她的到来。段栀维的眼神在接触到这位女性时,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恐惧与惊慌,他喃喃自语:“安捷姐,你怎么来了,我明明是给小谢的电话……”
小谢,作为段栀维的贴身助理,平时处理些琐碎事务,而面前这位名叫安捷的女子,则是段栀维的经纪人,星河娱乐的金牌操盘手,被誉为“偶像教母”,段栀维今日的星光熠熠,离不开她的悉心打造与运筹帷幄。
“你确实留了他的电话,还千叮咛万嘱咐别告诉我。”安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却又不失沉稳,“但我要是不来,天知道你还会惹出什么乱子。”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警察向安捷简述了事情经过,她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先是展现出标准的公关笑容,向在场的其他人致以诚挚的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段段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但他也受了伤,不如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解如何?”
徐信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两位女性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似乎瞬间达成了共识。“我们当然愿意和解。”她的话语温和而坚定。
段栀维却对此处理结果不满,眉头紧锁:“我就这样被打了,难道就这么算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不甘与委屈。
安捷闻言,怒目圆睁,狠狠瞪了段栀维一眼:“你还觉得委屈?我看打你都是轻的!我今天是不是反复叮嘱你,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你不知道现在外界对你虎视眈眈吗?你还敢顶风作案!”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段栀维一愣,随即反驳:“我是为了解决那件事才去的,这件事只有我亲自去了才能彻底平息。”他的声音虽带着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坚持与决心。
安捷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你去找她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媒体无限放大,你考虑过后果吗?”
这句话虽含糊其辞,却足以引发旁人的无限遐想,周围人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意识到言多必失,安捷迅速收敛话题,转向警察:“张警官,是不是签了和解书就可以离开了?”
“对。”张警官点头,递过和解书,“在这里签字就行。”
安捷不愿再多逗留,迅速签字,并催促段栀维也签了字,然后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匆匆离开了询问室。
徐信爱见状,轻轻拍了拍徐念的肩膀,柔声道:“咱们也走吧,我们开车来的,可以送小陈回去。”她的语气中既有温柔,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谢谢。”陈皓禹淡淡回应,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故事,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
“我开车吧。”崔容主动请缨,徐信爱点头应允。
四人一同走出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