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害怕的事
伍月2024-09-28 11:203,589

  徐信爱坐在顾青的病床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久久没能从这个故事里走出来。

  说实在她当心理医生这么久,见过太多的苦难。没有办法比较说谁的命运更悲惨一点,就如同《安娜卡列尼娜》里那句人人都听过的名言一般,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那你打算怎么办?”医院的天台比学校天台高耸很多,入夜后凉风习习。崔容一只手打着绷带,整个人微微倚靠在栏杆处,侧目看向身旁的徐信爱。

  “心病需要从源头解决。”她知道,仅仅依靠语言上的安慰还不足以让顾青彻底走出阴霾,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你准备打击报复刘蓓那个渣男,原来心理医生管得这么宽啊。”

  这确实已经完全超出了徐信爱的工作范畴,但是她才不在乎这些呢:“这不是心理医生该管的范畴,但是是我身为一个女性不能置之不理的事情。刘蓓做的事情已经越过法律的底线了,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那种事情应该找律师而不是医师。”

  “你瞧不起我这个医师?”徐信爱不服气的质问。

  “我的意思是,我刚好有当这个律师的资格。”崔容用另一只手,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掏出了一本律师资格证。

  徐信爱听着他的话有些诧异,原以为他是准备破自己冷水来着,没想到是打得这个注意。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有人随身带着律师资格证啊。莫不是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准备做什么?

  而且,这个男人怎么什么证件都有。

  厉害到有点诡异了。

  她看着崔容的眼睛,神情说不清楚。

  “这么看我干嘛?”崔容笑着说:“有怀疑我办假证?”

  

  “没什么?我在想,像你这样的人似乎更适合当渣男一些。”多金帅气游戏人生,这才应该是个渣男的高配。

  崔容突然凑近徐信爱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耳边轻轻传来男人的呼吸和性感的嗓音,和着天台的风,将徐信爱鬓角的发丝卷起,脸颊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她看过太多人的内心,却真是看不透这个人。但他越是令人看不透,徐信爱就越想弄清楚他这个人。

  名词解释叫做个体对于达成目标、克服困难或掌控某种情境的强烈欲望和动力。

  心理学上管这种叫做征服欲。

  没错,崔容完全激发了徐信爱的征服欲。

  “我能在问你一个问题吗?”徐信爱想要扳回一局。

  “嗯?”崔容喉咙轻轻发出一丝声响,眼神于徐信爱交织在一起,透露出的信息就是,默认接受她的问题,并好奇是什么问题。

  “世界上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吗?”

  这句话像是询问,又像是夸赞。

  崔容也是简单回答:“我也在寻找这件事。”

  这句话有些凡尔赛,但只是回答。

  “那世界上有你害怕的事情吗?”

  “无法战胜的事情才会令人恐惧。”崔容并没有用有与无,而是紧接着上一个答案侧面回答。

  然而,徐信爱似乎并不赞同她的答案,她相信崔容是个很厉害的人,甚至接近于无所不能。但是没有人是真的没有弱点和软肋的人,至少崔容不是,因为她见到过。

  “那那天在天台上,你拉住我的时候,为什么害怕了。”徐信爱确信,他那时候是害怕了,那怕崔容表现出来的只是转瞬即逝的一秒恐惧,也被徐信爱精准的捕捉到了。

  崔容愣住了,这是他很少见的说不出来话的时刻,片刻后他立刻回归了状态:“我觉得那是担心,担心你有危险,并不算是恐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瞟向了别的方向。

  他不敢看她,他在说谎。

  徐信爱开口还想说些什么,还没张嘴,崔容就立刻把她的话给噎了回去:“天台的风有点大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你什么是时候准备动手了,喊我一个,这一关我也得拿下才行啊。

  崔容撂下这句话,就准备往医院天台的门口走。

  她知道他在逃避。

  无法言说的恐惧,往往背后有很多故事,徐信爱对她来说是越来越好奇了,当然不是好奇她的故事,单纯是好奇他这个人而已。

  夜幕低垂,崔容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场景之间。

  夜色如墨,深沉而诡秘,月亮隐匿于薄云之后,只偶尔透出几缕幽光,为这无垠的黑暗添上几抹神秘的银辉。

  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它们的影子在地上拉长,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宛如一个个潜藏于暗处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窥视着这个世界。偶尔,一两声夜行鸟的啼鸣划破寂静,那声音尖锐而突兀,让人心头一紧,随即又迅速被无边的夜色吞噬。

  诡秘的夜色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寻常,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未知的边缘,让人在感到恐惧的同时,又忍不住被这份神秘所吸引,想要揭开夜的面纱,探寻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崔容独自走在一间房间里,推开房间的大门,突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房间先是一阵低沉的咆哮,伴随着浓重的酒精味,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角落里若隐若现。那身影的动作粗鲁而失控,与另一个更小、更脆弱的存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令人不安的画面。然而,这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像是被厚重的雾气所笼罩,让人无法看清真容。

  他想走进看清男人的面容,但周围的场景突然转换,崔容感到自己仿佛被囚禁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四周充满了压抑与恐惧,男人的咆哮声与小孩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氛围。

  他挣脱,他死后,却说不出话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传来,紧接着是失重的坠落感。崔容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或者说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从一处高高的阳台上跌落,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那一刻,恐惧如同电流一般穿透他的全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他的声音终于在那一刻传达出来,也贯穿了整个房间,

  崔容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看周围熟悉又陌生,陌生的是这并不是刚刚的场景,熟悉的是这就是他的家。原来,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一场真实的有些诡秘的梦,他躺在床上,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他急促地喘息着,仿佛刚从一场恶战中逃脱出来。他颤抖着手拿起水杯,大口大口地喝着冰冷的水,试图平复内心的惊恐。

  漫漫长夜他无法再入睡了,也不敢再睡了。

  他穿上拖鞋,踱着步子走到阳台边上,崔容扶着栏杆,目光穿过夜色望向下方。外面的世界一片寂静,与刚才的梦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夜风的清凉,逐渐从那个模糊的梦境中回过神来。然而那些梦境虽然模糊,但那不是梦。

  徐信爱与崔容坐在诊所小会议室里,室内光线柔和,擦拭得光亮的电脑屏幕上,静静地展示着几份关键性的文件。窗外,稀疏的雨滴轻敲着玻璃,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丝凉意。

  崔容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期待着徐信爱的反应。

  徐信爱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你怎么也玩儿这种把戏,就不能直接点吗?”她的话语中虽带着调侃,眼神却透露出对崔容的深深信任。

  崔容微微一笑,正色道:“好消息是,根据顾青提供的文件和设计稿的制作时间线,我们向公司举报刘蓓占用他人设计稿的事情,胜算颇大。再加上我与他们老板的关系,刘蓓在那家公司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徐信爱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他若是被开除,也算是为你朋友的公司清除了一害。不过,仅仅开除,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崔容的神色凝重起来,缓缓说道:“这就是坏消息了。刘蓓作为顾青的上级领导,他可以轻易地将此事辩解为组内合作。更狡猾的是,他在所有稿件上都署上了顾青的名字,这样一来,最多就是在行业里流传些关于他人品的八卦罢了。”

  “那他侵犯顾青的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徐信爱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愤怒。

  崔容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身旁的文件堆中抽出一叠资料,轻轻放在桌上:“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和顾青情况类似的法律案件。胜诉的难度不小。”

  徐信爱接过资料,一页页翻阅着,眉头紧锁:“岂止是不小,怎么感觉胜诉的希望很渺茫呢?”

  崔容叹了口气:“这类案件最难的就是取证。如果顾青在受到侵犯的第一时间就报警并保留证据,胜诉的可能性会大很多。但现在时间过去太久,而且他们之间发生了多次关系。如果对方坚称顾青是自愿的,法律上只能判定他们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更糟糕的是,有些案例中,男方的妻子会出来作证,法院甚至可能会判处顾青重婚或破坏他人婚姻等罪名。”

  徐信爱焦急地问:“那怎么办?难道就让那个渣男逍遥法外吗?”

  崔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能拿到刘蓓亲口承认他强迫顾青的视频或录音,那就可以作为补充证据提交。”

  “这怎么可能?”徐信爱立刻反驳,“刘蓓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崔容的眼神变得深邃:“我们或许办不到,但如果顾青亲自出马……”

  “不行!”徐信爱断然打断,“刘蓓已经给顾青造成了太大的伤害,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如果还让她为了所谓的证据去面对刘蓓,万一她承受不住……”

  “我能承受的住。”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坚定而清晰的声音。顾青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顾青……你怎么来了?”徐信爱看到顾青,脸上写满了惊讶。

  顾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帮我,这次我不想再做一个逆来顺受的逃兵了。我也必须站出来,勇敢一次。”

  “你不害怕吗?”徐信爱关切地问。

  顾青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一次,我不会害怕。”

  她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强,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继续阅读:第17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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