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悦馆的老鸨前脚刚被押回总府衙司审问，城内另一家青楼后脚就出了命案未遂的事。
据说那位姑娘浑身是血地尖叫着从屋内爬出来，刚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就昏了过去。
但事情怪就怪在，当晚那位姑娘并没有接待任何恩客，所以凶手的踪迹是遍寻无果，无从查起。
江心白和颜南星审问完老鸨后，心腹部下就来禀报了这件事。
“大人！那姑娘的人正在深春院里修养，至今昏迷不醒，所以暂时没有口供。”
心腹从怀里摸出一个物件递出，仔细解释道：
“但是这个……先前颜大夫验尸时曾提到过，我在去那姑娘屋子的时候也看到了，所以也带回来了。”
什么东西？
颜南星伸手接过江心白看后递来的香囊打开。
里面躺着几片熟悉的东西。
“这是……杜若？！”
——先前那两位女尸的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杜若香囊！
香囊里都装着杜若花瓣并没有什么不妥，但里头的东西虽是杜若，却混着一股淡淡地茉莉花香。
第一位死者和第二位的盈盈的贴身香囊也是这样！
“大人！”颜南星想通其中的关联，惊讶地看向江心白。
她想说些什么，江心白却快她一步开口。
只见他吩咐部下：
“这三位受害人之间和这枚杜若香囊一定有所关联，从现在起你们务必守好深春院，等那姑娘醒了立刻来报！”
“是！”
部下领命而去。
眼看人都走远了，颜南星下意识看向江心白，踌躇了一会儿。
江心白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见颜南星还在纠结，只好开口说话。
“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颜南星得了江心白的首肯后，笑眯眯地嘿嘿两声。
“那么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江心白闻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个颜南星，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却非要他主动挑明才承认。
江心白无奈失笑，伸手给颜南星倒了杯茶。
“你心里既然已经有数，为何还要问我？”
男人把茶递过去，好整以暇地看向颜南星。
“那不一样！我说的，大人不一定认可！”
话一出口，好像又不太对劲。
没等她作解释，江心白就第一个不同意了。
“颜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心白轻咳一声，转头对上颜南星的眼睛，用调侃地语气和她说话：
“你要是说得有理有据很有道理，完为什么不认可？”
“颜大夫，你可不能妄自菲薄。”
他的话音刚落，颜南星探究意味的眼神就和他对到了一起。
直勾勾地盯着，似探究，又好似不是探究。
江心白的俊脸一红，匆忙起身，衣摆碰到了桌边的茶水。
“大人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颜南星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拉江心白。
混乱之中，两人的手牵在了一块。
没等江心白再次羞红双颊，颜南星就已经率先意识到什么，匆忙松开手，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欸……”江心白下意识想叫住颜南星，话还没出口呢，眼前的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指尖的余温尚存，江心白紧张地搓了搓手，心脏砰砰直跳。
*
另一边，仓皇而逃的颜南星几乎是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总府衙司院子里的角落里。
“呼……累死了……”
颜南星气喘吁吁地趴在墙角顺其，胸腔处因为剧烈运动后起起伏伏，缓了好半天才好起来。
角落里空无一人。
颜南星更是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偷偷摸摸地抬起头。
她记得这附近好像是有一处水缸的？
心里这样想着，颜南星双手掩面，东张西望地寻找起记忆中的那个大水缸。
索性他的记忆并没有出现什么偏差，没走两步就看到了。
颜南星赶紧探头过去——
人影倒映在水面上浮现出面貌。
还是那个鼻子那双眼睛那个嘴巴！
没变？！
颜南星不死心地又把头趴在水缸边上。
还是没变化！
她刚刚碰到了江心白的手，居然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没道理啊……怎么会这样……”
颜南星不由得后退两步，眼睛微微眯起，脑袋也顺势摇了摇。
难道，是她的记忆出现了什么偏差？！
可是……她的的确确夜探了江心白几次，也是真的吃了他豆腐后，容貌立即就发生了改变呀？
颜南星越想，越是百思不得其解。
梦中人不是给了她指引，说她只要近身江心白就一定能变换模样吗？
还说自己这变脸症大概率是和他有关……
可为什么牵了手却毫无变化……
颜南星越想，思绪就越犯了难。
像是走进一个死胡同，前方迷雾重重，到处都设置了障碍，在阻挠她前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颜南星低头喃喃。
她这模样太过专注入迷，竟没留意到身后出现了一道人影。
直到来人把手放在她的肩头，出声询问：“颜南星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阵手风袭来，来人被颜南星一圈打在脸上。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