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审问留悦馆老鸨和楚鸳还有楼内其他与盈盈交好之人的所知所闻后,江心白和颜南星对这起案子也有数了些。
盈盈和对家青楼的那位死者是城内数一数二同时拥有姣好容颜和歌喉的女子。
她们卖艺又卖身,是许多财大气粗的恩客首选怜人。
而正因为她们的身价被这些竞争炒地价格极高,所以能包到她们的人,基本也是非富即贵。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大大的缩短了他们调查的范围。
而老鸨所要烧毁的那个匣子里,装的也都是些恶心人的物件,几乎全是那些包了盈盈的恩客所遗留下来折磨人的玩意儿。
由此可得她生前也是遭受了许多非人折磨的事,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无限。
只是盈盈死后楼内人心惶惶,需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老鸨一时忘记把那些东西给弄了,还是今日江心白到此提起盈盈接客她才想起,匆匆到后院打算毁掉和她相关的东西。
这不,就被人赃并获了。
交代完该说的东西之后,老鸨和那几个楼内的姑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位主座上的越江郡王江心白她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谁都没有见过他本人,根本不清楚这位的脾气秉性,所以现下就算是想讨好保命,也不知道该从何做起了。
“大人!大人饶命啊!”
“盈盈又不是我们杀的,您就是查案,也…也不干咱们的事儿啊!”
也许老鸨是自持背后有人可依,说起话来三分求饶六分不忿,还有一分威胁在话里。
江心白冷笑一声,按住身旁蠢蠢欲动的颜南星,先她一步开口道:
“你没杀人?”
“秦老鸨,你为了银子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盈盈之死,未必没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手笔!”
江心白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颜南星心中想说的话。
本来他作为案子的主办人,又是越江郡王,身份无比尊贵,这些话说与不说都无妨。
反正他该做的事必定会做,不会推脱一丝一毫。
只是……
江心白不由得看向身旁的颜南星。
他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她想替死去的无辜女子发声!
但是他不想让颜南星因为那些话而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总有人会有说:死的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在这里声张所谓的正义?
江心白替她说了,画风自然会变幻一番。
而他又是越江郡王掌管总府衙司,就算有人想说,也说不得什么。
况且他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江心白后知后觉地被自己生出的这番想法给惊到了!
怎么回事?他居然会考虑这么多事?
还是为颜南星考虑的?!
江心白猛地看向颜南星,看到她也在看自己,一脸疑惑。
“没…没事,你别管。”
江心白轻咳一声,别过颜南星的对视。
脸颊两侧攀上一抹淡红。
颜南星则是不明所以地看向江心白,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一脸懵地看了眼江心白的心腹,谁知对方的表情也抛来一个疑问。
好吧,看来江心白究竟是怎么了也只能问他自己了。
……
离开留悦馆后,另一枝去了湖兰楼的队伍也回到了总府衙司。
两位死者所接待的恩客名单已经被他们拿到了手里,又因为能付得起这笔/嫖/资的人非富即贵,范围并不大,所以很快就把重合的恩客给排查出来了。
这里头不光有杨氏富商的独苗,还有国公府的三公子……
更不用说各种有钱有权的人。
说是范围小了,查起来却也不容易。
这份名单里不乏有头有脸之人。
难。
颜南星叹了口气,看来要调查出那个凶手是一回事,能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人,这案子……”
部下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虽然知道自家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也清楚他多半不会因此退缩,但还是会有所顾虑。
毕竟前方如何,无人可知。
这案子背后之人,也未必是好对付的。
“查!”
“不论是谁!咱们都要查到底!”
江心白将手中从老鸨那儿收来的匣子狠狠摔在地上,里头的东西散落一地。
全是折磨女人的各种玩意儿,恶心至极!
“大人您看!那是什么?!”颜南星惊呼一声,快步上前捡起东西。
那是一串祖母绿色的翡翠项链,上面串了一颗西洋进献的蓝宝石,耀眼夺目,混在一堆折磨人的东西里,差点没叫人注意到。
还是江心白一气之下打碎了这匣子,里头的东西才得以见天。
江心白接过项链仔细端详起来。
他记得……皇宫失窃,圣上的宠妃前些日子就丢失过这样一串项链,把整个皇宫翻过来都没找到!
但现在东西却出在了留悦馆里,或许还和盈盈之死有关……
“这东西!不是前些日子宫里丢失了发布密令寻找的吗?怎么会……”
心腹发出一声惊呼,满眼不可置信。
难道?!
“看来还要再把留悦馆的老鸨传回府衙再次审问了!”江心白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周身气场全开,震慑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