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我一如既往地出门觅食,又习惯性地朝空中吹了口哨,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小翁一直也在寻找我,等了没多久,天空中一团黑色的球状体直直地朝我冲来。我笑着张开双臂,牢牢接住这位有一段时间不见的好伙伴。。
小翁看上去很憔悴,从来都是淡定懒散的它此时却如打了兴奋剂般对着我不停地挥翅膀,口中还念念有词。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也很想你的。”笑着抚摸它的头,小翁乖巧地趴在我怀里,那双圆鼓鼓的鸟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我,仿佛生怕一个没注意我就弃它而去。
“小翁乖,帮我看下家,我去去就来。”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小翁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小翁张开翅膀飞上了洞穴上方一株小树枝上,歪着脑袋看着我。
丢了一记飞吻给它,转身去探路。顺着之前采到凝血草和活筋藤的地方继续往深入走,让我惊诧不已的是,越往前走越是像走进了一个庞大的天然药圃,而且分门别类地倒像是有人特地打理过一般。
忽然传来小翁的尖叫声,我回身运起轻功飞一般地往回赶,刚赶回洞穴门口,就见小翁张开翅膀,身上的羽毛根根竖起,朝面前一条直立在地上的蛇扑过去,正是前段时间看到的那条诡异的小青蛇。
就在小翁的爪子快要抓上小青蛇脑袋的时候,小青蛇脑袋一转,跐溜一下滑到了一边,小翁一把抓起小青蛇的身子飞往高空中,半空中的小青蛇蛇头一转,毫不犹豫地一口朝小翁腿上咬去,小翁趁机松开了爪子,小青蛇立即从半空中直直掉向地面。
就在这时,空中的小青蛇一个曲身弹起,竟生生地偏离了原先掉落的方向,弹向一旁的灌木,身子瞬间顺着灌木枝绕了两圈,然后钻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小翁大叫一声,毫不犹豫地朝一个方向追了过去,时不时朝着灌木丛中尖叫一声。我紧紧跟在小翁身后,却见所去的方向正是我之前查探的方向,只是在经过那一大片药草地后突然拐了个弯,我这才发现这一片灌木崖壁之后又是另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谷,之前打猎的时候只顾一股脑儿往前走,却从没想过峰回路转又是另一番天地。
就这样追着跑了大约半个钟,小翁终于不再往前飞,而是绕着天空画圈圈,边画圈圈边叫着。
就在我纳闷那条小青蛇的去向以及小翁的怪异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哪来的臭鸟!竟敢吓到我的小青!”
我一愣,只见其中一边崖壁上突然探出一个乱蓬蓬的头来,朝着空中的小翁挥舞着手臂:“臭鸟!给我下来!快给我下来!”
再仔细一看,原来崖壁上有一块突出的石头,那奇怪的人正站在上面对着小翁呱呱乱叫。
我大喜,这山谷中竟然有人,这下我和公子玄就有救了:“请问前辈如何称呼?”
那人似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转过头趴在石头上看着我,说实话那一头鸡窝似的头发以及那长长的胡须完全挡住了面容,就算他正面对着我,我也实在看不出那人长什么样,只能想着碰碰运气,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就算是碰到坏人,也总聊胜于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人用一种很不以为然的口气回答道。
我愣了一下,结合前世看小说的经验,眼前此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是属于隐世的世外高人,说不一定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神医。
眼珠一转,指了指空中飞翔的小翁,笑嘻嘻地回答道:“你想不想叫那只鸟儿下来?”
那人很诚实地使劲儿点了点头,用一种很渴望的语气问道:“你有办法吗?”
“想要叫那只鸟儿下来,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啊呀,差点上了你的当,你是跟着那臭鸟一起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肯定是一伙儿的,想合着来欺负我的小青,你想知道我的名字,我偏不告诉你,哼!”那人从石头上蹦起来,一副你想拿我怎么着的神情向下斜睨着我。
我不再说话,招呼了小翁一声,转身就走,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带着些迟疑和气急败坏:“喂!你怎么不继续问啊?怎么说走就走啊?”
我不理他,继续往前走,路过药草地的时候甚至还顺手牵羊采了几株稀有的药材。
“不许动我的药草,哎哟,你怎么光挑少的采啊,我好不容易养这么大,喂!你还不住手!天哪,我的宝贝儿啊!”
不管身后如何鬼哭狼嚎,我自顾自往前走,见身后没了声音,停住脚步,微转过头对肩膀上的小翁说道:“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做一顿蛇羹汤?小青蛇看起来挺美味的,这样,蛇肉归你,汤归我,蛇胆归玄,说不定还能解开玄身上的毒呢。”
“哇哇哇!你这狠心的女娃儿!居然想这么对待我的小青!我告诉你,小青可是无价之宝,我绝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快带着你那只讨厌的臭鸟离开!”气急败坏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微微勾了下嘴角,转头看着那人怀里那条探头探脑的小青蛇,若有所思道:“我原本只是猜猜,看来这小青蛇的蛇胆确实有用,小翁,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计划计划呢?这小青蛇最近那么喜欢到我们家来串门,咱们就回去好好准备迎接这位小贵客吧。”
说完转身慢悠悠地往前走着,果然,那人亦步亦趋跟了上来,又很戒备地隔了一定的距离:“小青最近喜欢去你们家?你刚才说你家里有人中毒了?中的什么毒?可否让我瞧瞧?”
那声音里竟带了些期待和兴奋,看来这人不是个医痴就是个疯子,我是否该放手赌一赌呢?只是这赌注是公子玄一命,我输不起……
我没再说话,也没反对那人继续跟着,就这么保持着一段距离走回了所住的洞穴。我自顾自地走进洞穴,照例给公子玄检查了一遍,那人就杵在门口,有些想进又不敢靠近。
“我跟你打个赌。”转头望着门口正探着脑袋使劲往里看的人,说道。
“好啊好啊,赌什么?”那人一听打赌,兴奋地跳了起来。
“如果你能治好这位公子身上的蛊毒,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叫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如果你治不好,那么,就把你家小青给我。”
那人似乎皱了皱眉,可惜额前头发太长,有些辨认不清神情,支支吾吾了一阵后,那人说道:“好,不过如果我能治好这位公子身上的蛊毒,你得帮我做三件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人此时竟似放下了戒备,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洞穴,坐在公子玄身边,望见公子玄面庞的时候,愣了一下,回头奇怪地望了我一眼,好像被公子玄的情况吓到了,不会是个庸医吧,我心里寻思着。
那人给公子玄把了脉,又看了一遍胸口前的点,然后眉头皱得死紧。
过了一会儿,竟匆匆忙忙跑出了洞穴,我跟上去一看,那人竟然一边扯着头发,一边在外面大跑大叫:“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呢?我为什么想不出来?情况不是这样的!啊啊!!”
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些所托非人,回头望了公子玄一眼,心里止不住阵阵酸楚。
“女娃儿,快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小子……他体内的蛊毒分明早就到了发作的时间,蛊虫却似乎遭到了重创,我确定他并没服过解药,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人在外面自顾自发了半天疯,突然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重创?是蛊虫本身么?蛊虫也可以受到伤害的吗?”我有些疑惑,如果说可以伤害蛊虫,那是否说明可以将蛊虫杀死呢?这样一来蛊毒不就解了吗?难道我的血竟这般神奇?
“是,蛊虫受了重创,所以这几日并未发作,而是进入了休整时期,而且被压制地不轻,似乎有些退化的迹象。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可以在体内杀害蛊虫的方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可以让老头子碰上这种好事,哈哈哈!”那人又开始有些癫狂,自顾自说着话。
我则拼命地在脑海里回忆,回忆自从诊出公子玄中蛊毒后的点点滴滴,似乎公子玄也未曾用药,我也没见过他用什么方法,要说比较奇怪的,倒是有三件事。一是当日在摘星庄,众多人中就我和公子玄未曾被控魂散所制,二是在蛇肠峡和崖顶,我吹奏死亡之曲时公子玄似乎不受影响,再者就是最近几天我时不时给公子玄药膳里面加的料……这几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前辈,来生之恋的控制能力比起控魂散来如何?”我理了理思路,问道。
“当然是来生之恋要厉害许多。”那人停下来看我,不解我为何有此一问。
“假如一个人同时中了来生之恋和控魂散,那此人究竟会被什么所控制?还是说两种都有效?”想起当日小师父的解释,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啊!你是说……我明白了!来生之恋本就比控魂散厉害许多,若两者并存,来生之恋的蛊虫轻易就可控制住控魂散的药效,并吞没控魂散。这小子身上必定还出现过比来生之恋更为厉害的毒物,是以才能重创蛊虫,只是方才查探时我并未找到另一种毒物啊,奇怪奇怪……”
经此人一说,我顿时明白了:“前辈,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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