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陈,你怎么样?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明御带着人赶过来后,把人拉着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检查完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发突然,刚才他们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就只有那么几米的距离,要是明陈在这里出了事,不仅没法和老爷子交代,明御自己也会于心难安的。
早该知道在持枪自由的美国遭遇不测之祸的几率有多大,就不应该轻易放明陈单独出来,哪怕是自己陪着他也好。
“我没事,大哥。”明陈笑了笑说道,“让你担心了。”
明御微蹙着眉道:“这里就是这样,总是不比在中国安全的,看来要是再出来还是得让他们寸步不离跟着你才行。”
“嗯。”明陈知道他是出于担心考虑,也就随口应了下来。虽然出来玩耍的时候,身后乌泱泱跟着一帮人是真的很煞风景。
“刚才真是要多谢郎宁少爷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保护我们阿陈。”明御刚才看得很清楚,这男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明陈护到了他自己身前,却任由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危险之中。
“……应该的。”郎宁抿唇道。
明陈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做人要讲良心,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郎宁的这份人情,不管怎样,她算是欠下了。
正当时的年纪,满怀赤诚热烈,一心无二。明陈突然想,试试……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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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闻灼蓦然抬头看向江孟,面上虽然仍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语气里却不可避免地透露出些许紧张。
“二少别担心,人没什么事。就是恰巧赶上了,在旁边听了几声响,小七爷却是毫发无伤的。”江孟把情况如实汇报道。
“好,我知道了。”闻灼靠回椅背上,忍不住把手放在眼睛上盖了一会儿。
这个动作明陈也做过很多次,每次那家伙不想让人看出他的情绪,就会这样做。
闻灼认识明陈以前从不会做这个动作,因为他的情绪很少外露,几乎是从不,在商场里摸爬滚打的那几年,他早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只是不知何时开始,他竟也习惯做起这个动作来。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那人柔软的身体,微凉的肌肤,清冷的嗓音,偶尔的撒娇耍赖,甚至于一个平常的眼神,都让他感到无比怀念。
他该死地这么想念那家伙,想念到想立刻就见到人,狠狠地把人勒进怀里,再也不松手,绝不放他再从自己身边跑掉。
想到这里,他忽然开口问道:“闻昌原那边有什么动静?”
江孟正琢磨要不要跟他们家二少说那郎家少爷的事,这会儿听到闻灼问他,猛地回神道:“啊……除了之前跟媒体联系过一次,就没再有什么动作了。”
闻灼冷笑一声道:“估计是等召开董事会……他以为董事会能把我怎么样?”
这只老狐狸,想怎么给闻奕泽铺路随便他,但不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由所谓的‘九宫格门’事件引发的这次声势浩大的反同舆论大潮,背后不仅是明林对明陈的报复打击,同样还有闻昌原的推波助澜。
老狐狸想怎么样他都奉陪到底,但他绝对不能忍受把明陈牵扯进来。他承认,他是害怕了,他怕那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伤害,被万人唾骂,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那人本应该好好做他清贵矜傲的明媚少年,应该永远被人保护得完好无损,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去踩上一脚的。
闻灼明白,他走错了一步棋。但是除了那个办法,那个当时能够信手拈来最合理的可以把明陈摘出去的办法,他不知道还要怎么样才可以减少对明陈的伤害。
不过现在他倒是明白了一件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既然那些人能利用舆情攻击他们,他自然也可以让舆情为自己所用。说来还要感谢那些人,至少让他看到支持的人并不在少数,宽容理解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在网上肆意横行的那些人,除了少数极端分子,就是别有用心或为利益驱使。
但既然是用钱能解决的人,就不足为惧。
他会亲手为明陈打造一个没有人敢再攻讦诟病同性恋人的世界,堂堂正正和他走在一起,光明正大地互相拥抱亲吻。
波士顿cranebeach
crane海滩位于波士顿东北部,有着可媲美迈阿密南滩的自然风光。从海滩东部悬崖上的古堡可以俯瞰整个海滩以及不远处美丽的小岛和灯塔。走远些还有广袤的绿草地和树林,美丽的景色令人感到赏心悦目。
这里是波士顿最好,也是最贵的海滩之一。海滩边是大片大片的白沙,浅浅的海水在缓缓流动着,非常适合在这里戏水,晒太阳,或者是堆沙堡。
除急救中心岗亭外,在水边每隔五六十米就有一个救生台,一位救生员站在高凳上面向大海,密切注视着前方。除了随时准备的救生艇,这里还有救生沙地车及专用车道。
但其实这里海水特别浅,就是走进海里一百米远,水也没不了膝盖,非常安全。
沙滩上放着一排宽大的遮阳伞,大部分游人在沙滩上晒太阳,还有小部分人在水里戏耍。
岸上一群异国少年们正在热情似火地踢着沙滩足球,远处的海面上还有几艘皮划艇在乘风破浪地行驶。
明陈支走了跟着的靳辕和其他保镖,理由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们也应该去放松放松,让他们自己随便去一边玩了。
至于宁边,他已经差不多快要完全‘失宠’了。明陈根本就没有带他出来,估计这会儿正在明心园看家呢。
微凉的海水漫过脚面,轻柔地像羽毛拂过,又能让人感受到实实在在的重量。明陈光着脚踩在海水里,目光正放在脚边一只漂亮的贝壳上,刚想弯腰去捡,就感到一阵沁凉的水从什么地方泼落下来,猝不及防落到自己身上。
她回头一看,顿时气笑了,扬声喊道:“喂……长胆子了是吧,居然敢偷袭我?”
说着掬起一把水泼向笑得无辜而灿烂的郎宁。
“阿陈,我错了……”郎宁用手挡在脸前告饶,转身的功夫却又扬起一股海水泼向毫无防备的明陈。
明陈额前的头发都被打湿了,她用手抹了把白皙精致的脸,轻声哼笑着说道:“我看你分明玩得挺开心的啊,哪里像是错了?”
她唇角慢慢勾起恶劣的弧度:“不许躲,否则别再让我看见你。”
郎宁看着少年得意地笑着扬起水泼向自己,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眼里却都是纵容。
他不会躲,她想要的,他都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