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去什么地方,不管距离远近时间长短,贵重物品都要随身携带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就明晃晃地放在那里,免不了就会有人暗搓搓地想要试探着摸一摸碰一碰。
“小朋友,在这里等谁?”一道声音突然出现,然后身边的沙发蓦地陷下去一块,明陈迷迷糊糊地从臂弯里抬起头来。
少年略显懵懂的表情,黑色服帖的发丝,精致完美五官和仿佛落满星子的漂亮眼睛,顿时让来人眼前一亮。
张恒瑞是港岛有名的花花大少,以荤素不忌,男女通吃著称,知道他那副浪荡性子的见了都恨不得绕着走。
“……你是谁?”明陈哑声问道,她刚刚睡着了,一时半会还没回过神来。
“我姓张。”张恒瑞十分简洁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往后一靠倚在了沙发背上。张氏是港岛四大家族之一,应该不会没有人不知道。
然而被明陈迅速打脸:“……不认识。”
不认识?
张恒瑞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紧接着笑了:“没关系,现在认识了。”
漂亮又冷淡,矜傲又防备……这小孩很有意思嘛。
他也是金玉堆儿里出来的,自然知道明陈手上带着的那串珠子品相如何价位多少,本来只以为是哪个大家族的小公子,想着过来认识一下。
没成想是这么个讨喜的小东西。
“你一个人?”他试探着问道,眼里是掩藏不住想要把人弄到手的念头。
明陈蹙眉,不喜他....打量自己的目光,不欲搭理他。
“哎……”张恒瑞装作不经意地把手里的打火机掉到草地上,然后再弯腰下去捡。
他半弯着腰余光看向精致冷淡的少年,突然一把抓住了明陈的脚腕。
不得不说这人真是色胆包天。
张恒瑞放肆地揉搓了一下少年的足踝,手指间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你干什么?”明陈微低着头冷冷看向他。
“裤脚边沾上草叶子了。”张恒瑞睁眼说瞎话,毫不掩饰脸上的调笑。
与此同时,手里拿着杯荔枝西米露和放着一份奶香芝士卷和草莓班戟的餐盘的江孟看见这一幕,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去,什么情况啊?!!
我就离开这么一会儿,肉就让狼给叼嘴里了???
这要让老板看见了还不得翻来覆去杀他个百八十遍?!
刚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去,然后下一秒他就发现,他已经死定了。
“松开。”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男人冷冽如寒风的声音,张恒瑞完全没在意地抬头,然后看见一张眼中布满杀意的冰寒俊脸。
“呦,这不是闻二少吗?”他笑呵呵地说道,慢慢坐起身,“好巧啊。”
明陈身上披着件西装,是江孟的。闻灼不管三七二十一,冷着脸扯下那件西装,脱下自己的兜头套在明陈身上。
张恒瑞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动作,没脸没皮地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这是你家的小美人?”
眼中觊觎之色不减,语气里可惜意味十足。
闻灼把沙发上一直安静待着的人抱起来,冷声扔下一句:“什么人能碰不能碰,想必张大少爷心里有数。”
“呵……”张恒瑞眯眼一笑,看着男人背影念道:“哎呀,何必认真啊真是的……”
闻灼抱着人走到一个稍显僻静的欧式风格花亭里,放下后把人从西装外套里扒拉出来,二话不说就捏着下吻了上去。
他近乎凶猛地咬着明陈的双唇,气氛暧昧而激烈。
吻着吻着男人就跪到了沙发上,明陈被动地半阖着狭长漂亮的眼睛,乖巧得让人忍不住心旌摇动。
闻灼灼热的手掌握着少年的细腰,略显涩情地舔去少年唇边银丝,低声问道:“怎么不知道躲?”
怀中人低垂着一颤一颤的黑色长睫,没有回答。
闻灼扶着她的后脑,再次俯身,慢慢吻上她水润的薄唇。
“我要宰了江孟。”他说。
就在花亭不远处的江孟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双手合十默念了句:“佛祖保佑。”
明陈摇头道:“我让他去拿吃的东西。”
闻灼在沙发上坐下来,把她抱在腿上,用脸贴着她的额头说道:“这就是我不愿意让你出来的理由……遍地是狼,防不胜防。”
明陈说道:“家贼难防。”
正在她耳边细碎亲吻的男人闷声笑起来,手上轻轻揉捏着少年纤细的腰肢,故作严肃地低声说道:“我很生气,知道吗?”
明陈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亲亲摸摸的收了多少福利,还没消气吗?
“生意谈好了你过来的么?”明陈问。
“左成辉是个明白人。”闻灼大致跟她说明了下情况,“谈得还算顺利,只等签合作协议了。”
“不说这个。”闻灼吻着她的唇角说道。他很介意一点,每次他亲吻她,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闻灼不知道的是,催.情.药事明陈虽然记不清楚了,但潜意识里总还是有些阴影,导致了她有一点性.冷淡倾向。
酒会除去准备了丰富的美食,还安排了浪漫的舞会时间,最后还有大型的户外烟花汇演。
头顶漆黑夜空中大朵大朵的烟花接连炸开,瀑布似的璀璨火星洋洋洒洒散落黑色天际,美轮美奂迷人至极。
明陈窝在男人怀里,睁着眼睛看着,脑海中却不期然地响起一阵嗡鸣。
一瞬间头痛欲裂。
这个场景很熟悉。
“怎么了……又在头疼?”闻灼扶住她捂着额头的手,轻声问道。
“嗯。”明陈声音虚弱地应了一声。
“走,我们回家。”闻灼把西装又给她裹好,起身抱起她。
怎么办呢?
为什么还是这样?
明陈还没有经过催眠的那个时候,他也会问自己,她跟你在一起时这么痛苦,你怎么忍心将她一直困在地狱呢?
可现在明明一切都应该重新开始了,为什么她还是这样饱受折磨?
难道他就这样不配得到幸福吗?
他自问从来没有过逞凶作恶为非作歹,为什么想要好好守着一个人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