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脾气……”闻灼蹲下身来,放轻声音哄道:“乖,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明陈垂着眸子低声道:“有点头疼而已……我没事。”
闻灼握着她的手,心里却无端生出一丝恐惧来,会不会是催眠出了什么问题?
“宝宝,抽烟对身体不好。”他抱住她,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
“……我知道了。”明陈回应道,算是妥协。
香港人向来十分看不上大陆人,不仅看不起大陆人,就连港人之间也不像内陆那样重人情世故那一套,他们对自己人也是很是十足的现实冷漠,凡事都要讲求利益。
奉行的是无利不起早的原则。
闻灼就是要跟这些人打交道,但任何地方都是强者为尊的。无论心里多么看不起那种人,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都只能甘拜下风俯首称臣。
他的能力和手段毋庸置疑,再加上闻氏财团在香港的分部早有一定基础,势力扩张起来虽有难度但也不足为虑。
左家在香港赫赫有名,以经商致富,旗下有多家私人银行,也是香港少有的乐善好施的大慈善家,在金融界地位尊崇。
闻灼和左家有意合作,最近正在接洽中,晚上要去赴一个相关的酒会。
明陈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沉默地看着他。
闻灼考虑了两秒,问:“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放着她在家里说不定还会跑出去,还不如带在身边。
“你想我去?”明陈眼角微挑,暗藏傲娇地睨他一眼,分明已经对这个提议有点心动了,却还非要得到男人的一句示弱。
他之前一直把她束在家里,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闻灼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想你去,一刻都离不开你。”
明陈矜傲地一点头:“那好吧。满足你的。”
闻灼笑着亲了她一口,然后严肃地说道:“不许抽烟,不许喝酒。”
明陈轻哼了一声,不予作答。
这场商业酒会是在户外举办的,宽大的水池边安置了一圈覆着紫纱桌布的长桌,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自助餐点,水池旁边还有一架钢琴。
除了丰富的自助餐外,还有巴西烧烤,日本美食,特色小吃和城市各大酒店的美食。
客人们都各自在透明篷房里的酒席入座,透过屋顶可以直接看到深邃的夜空。
酒会邀请了著名的交响乐团演奏背景音乐外,因为考虑到客人喜好不同,另外还提供各专业团体的精彩演出,像是杂技团的节目、芭蕾舞、歌舞和魔术表演等。
“我想看魔术表演。”明陈松开男人牵着她的手,“你去做事吧,我想自己待着。”
“江孟。”闻灼转头吩咐身后的得力下属,“你陪着她去看。”
“好的,老板。”江孟基本上已经熟练掌握了照顾这位小少爷的技能。
透明篷房里,香港的本土权贵和大陆来的新贵齐聚一堂。
通身尊贵的年轻男人眉眼锐利,七分俊美三分锋芒,双腿交叠侃侃而谈:“我一直对香港的发展前景抱以十分乐观的态度。但经济是活的,总要适时地有所改变。”
符宽笑容温和,丝毫看不出是在跟生意对手说话,又或者压根说是没把对方看在眼里:“年轻人总是勇气可嘉。”
港岛商界的地盘就这么大,有数的蛋糕早己经被各家分而食之,想再活起来重新洗牌,哪有那么简单?
闻灼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面不改色道:“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
香港作为依赖金融业和地产业发展起来的世界金融中心之一,绝大部分本土企业都不愿意以科创产品去开拓新的市场,因为相比起金融或地产业对他们来说科创市场是不稳定的。
内地则不同,大多企业会积极把研发的产品迅速投入到市场中去。
所以说归根结底,还是市场的问题。
“香港舆论是资金、人才,还是技术都不缺。”左家的长子,东亚银行董事局主席左成辉一针见血地说到点上,“真正缺少的是广阔的市场。但在闻二少这里,相信这个问题会迎刃而解。”
闻氏财团在大陆相当知名,占有广阔的内地市场。市场不是一潭死水,而是可以连通流动的,无需在这一个地界圈地相争。
符宽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像是认同这个说法,却在下一秒看向闻灼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家中小少爷还好吗?符涓最近总是提起,甚为挂念。”
闻灼面色瞬间不好看起来,语气生硬地说道:“很好,有劳挂念。”
知道符涓惦记着明陈就够让他恼火的了,何况这话还是从符宽嘴里说出来,像是暗含某种威胁。
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他二人在说什么。闻氏跟符氏一样,家里就两位嫡脉少爷,哪里来的小少爷?
明陈在表演区看魔术,白色皮质沙发露天摆放,抬头就可以欣赏到美丽的夜景。
夜色柔和,明陈靠在休闲沙发上渐渐感到有些困倦,掩口打了个哈欠,无聊地拨弄着腕上的手串。那是一条奇楠沉香佛珠手串,市价几百万左右。
沉香是最高等级的香材,而沉香里的最高等级则是奇楠。奇楠在香料中的地位就相当于钻石在金银珠宝中的地位。
沉香还是珍贵的药材,具有驱秽避邪、调中平肝的作用。能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而奇楠是最佳天然抗菌性药材,可以促进改善人体内脏功能及循环功能,主要理气通窍、止痛和提升免疫力,对心脏功能尤佳。
一般的沉香香味很淡,但奇楠不同,它可以在常温下亦能散发清凉的香甜气息。奇楠沉香手串纯醇清雅的香味悠长沉静,丝丝萦绕,抚人心绪,让本就有容易嗜睡的明陈更加昏昏欲睡。
江孟在旁边陪着她,看她有些犯困了于是就想找点话题。
“小七爷,想不想吃点东西?”
明陈已经半伏在沙发边上了,侧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睛眨了两眨,点头道:“想。”
江孟起身,临走前又不放心地说了一句:“小七爷你可别乱跑啊。”
“嗯。”明陈恹恹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