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未亮,慕雪就将温翀叫醒。
“姐姐”
温翀睁开眼睛,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撒娇,看得人心头一阵柔软。
“翀儿,该起来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练功了!”
温翀一听说要学功夫,马上穿好衣服,跳下床,神色之间带着期待。
姐弟二人走到门外,慕雪对弟弟说:“翀儿,功夫不能速成,需要日积月累,持之以恒,先要打好根基,从今天起,你每天早上站桩一个时辰,姐姐还会传授你经脉的运行方法,每天睡觉前打坐一个时辰,你能坚持吗?”
“我能,我要保护姐姐。”温翀一脸严肃的回答到。
给弟弟示范了站桩的要点,温翀很聪明,很快掌握了,看着弟弟绷着小脸,一脸认真的样子,吩咐他必须坚持一个时辰,不许停下。
慕雪回到了屋内,拿出了一颗还魂果。
还魂果不仅是疗伤良药,也是增强功力的天才地宝。
为什么不给温翀服用还魂果呢?
因为第一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十五岁了,错过了学武的最好时机,只能速成了。二是服用药物打通经脉是硬生生的把经脉拓宽,过程是很痛苦的,弟弟才五岁,怕他承受不了。
盘坐在床上,摆出五岳朝天的姿势,吞下了一颗还魂果,还魂果一入口内,瞬间化作汁液,顺着喉咙流入体内,火热的感觉由内而外的布满全身,接着一股股气流顺着筋脉在全身乱窜,各条筋脉像针刺刀割般疼痛。
咬紧牙关,导引着体内的气流,在经脉中游走,这具身体好像特别适合习武,经脉天生比常人宽广,省了不少功夫,加上慕雪两世为人,前世的记忆都在,两个时辰不到,已经打通了所有经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下了床,发现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从包袱中拿出唯一的一件换洗衣服换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愧是还魂果,现在的功力已经恢复到前世的巅峰水准。
走到屋外,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一个时辰还未到,走到温翀跟前,弟弟已经摇摇欲坠,满身大汗,两腿抖得像个筛子,满面通红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深深的印子,就这样,还在苦苦坚持,看见姐姐过来,不由自主地又挺了挺腰。
慕雪心中大赞,是个坚毅的性子,又过了一盏茶时间,说到:“可以,到时辰了。”
温翀啪唧一声倒在了地上。
“起来,围着屋子慢走一刻钟,姐姐去做饭,学功夫贵在自觉,明天姐姐不会叫你,自己起来练功。”
“好的,姐姐。”
温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慢走。
看着手脚僵硬的弟弟腿不打弯的走着,慕雪暗暗一笑,走进了屋。
拿出昨天吃剩的兔子,把肉撕成一条条的细丝,放到贝壳锅中,加了半锅水,升火熬煮了起来。
等温翀回到屋中,肉羹已经熬好,姐弟俩用两个较小的贝壳当作勺子,吃了个精光。
“姐姐,今天我们还去山洞取水吗?”
“去,顺便再找些食物。”
“好的”
温翀对食物有偏执的热爱,一听去找食物,像打了鸡血一般。
收拾妥当,两人朝山洞走去。
昨天去山洞顺着河床,走的是两山之间的山谷,今天慕雪想到矮山上看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可以吃的东西。
所以走到一半时二人没有走谷底,向山上走去,山上到处是干枯的野草和灌木,从半山腰高大的树木开始增多,但叶子都枯黄了,过不了多长时间,也都会枯死。
有时会捡到晒干的蘑菇,但是很少,走了一路,才捡到十多朵。
慕雪折了几根树枝,七扭八绕的编了个篮子,把蘑菇装了进去,看的温翀一脸崇拜。
“翀儿,前面有一块石头,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下,喝口水。”
指着远处一块黑色的石头慕雪说道。
两人走到石头跟前,发现在远处看到的石头其实是一节枯死的木桩,两米长的木头已经腐烂,上面布满了干巴巴,黑色的东西。
“这是---木耳”
“姐姐,木耳是什么?可以吃吗?”
“可以吃,树木枯死腐烂下雨后后长出木耳,天气干燥,木耳变干,吃的时候用水泡发就行了。”
“这么多,我们赶紧摘下来吧!”
温翀一听到是可以吃的食物,紧张的说到。
说着就从木头上往下掰,放到篮子里,枯死的木头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木耳,一个篮子不够,慕雪又编了一个小背篓,装了小半篓才全部摘完。
喝了些水,慕雪背着背篓,温翀提着篮子,开始从另一个方向下山,枯草和灌木又多了起来。
正走着,左侧的灌木丛中呼啦啦飞起一只野鸡,慕雪脚尖一点地,凌空向着野鸡飞去,在野鸡未落地时右手一把抓住它的脖子,左手一拧,野鸡顿时没了气息,反手向后一扔,野鸡落入背篓之中,回头看向弟弟,只见温翀嘴巴大张,已经忘记合上。
“呆了?”
“姐姐,那是功夫吗?”
“对,但是翀儿要保密,不要让人知道姐姐会功夫。”
“翀儿知道,姐姐翀儿什么时候才向姐姐一样厉害。”
“只要你坚持不懈,五年之内就会和姐姐一样的。”
“五年,好久啊!”
温翀失望的说到。
“翀儿,世上所有事都是一份付出,一份收获,而且欲速则不达,不要好高骛远,知道吗?”
“翀儿知道了。”
“翀儿最乖了,姐姐今天给翀儿做鸡肉吃。”
慕雪随手摘了几片宽大的树叶。
“姐姐,那树叶都枯黄了,不能吃。”
“姐姐自有妙用,我们先去取水,顺便在河边把野鸡和木耳处理了。”
二人下了山,顺着河床来到山谷,进入山洞,装了两竹筒水,用石片剥了野鸡皮,去了内脏,留下心肝,用河水清洗干净,放在背篓中,拎着鸡毛内脏出洞后找个地方埋了,姐弟两个回到了家中。
看天色还早,慕雪对温翀说“翀儿知道村长爷爷家在哪里吗?”
“知道,村里最大最好的房子就是村长爷爷家。”
“那我们去给村长爷爷送些木耳可好。”
“为什么?”
“翀儿,姐姐教你,在哪里都是有规则的,如果想要在一个环境中生存下去,必须要遵守规则,不论个人有多强大,违反规则,也会灭亡,村长爷爷就是规则的执行者,我们要把房子拿回来,赶走表叔一家,必须有村长的支持”
“那村长爷爷会支持我们吗?”
“会的,村长虽然是规则的执行者,也要遵守规则。”
“姐姐,我们求村长爷爷帮我们,把那只野鸡送给他吧。”
“不可以,为什么送木耳不送野鸡,就因为木耳平常,野鸡就贵重了,有句话叫升米恩,斗米仇,说的就是,而且姐姐保证村长一定会帮我们。”
“翀儿知道了。”
提了一篮子木耳,在弟弟的引领下,慕雪向村中走去。
走了一炷香时间,姐弟二人进入了村子,村中大多是土坯房,偶尔有茅草屋,走过一户砖瓦房时,温翀停了一下,扯着姐姐的袖子小声说“姐姐,那就是我们家。”
顺着弟弟的眼光看去,入目一座青砖小院,院子只有一进,两边有很大的空地,离最近的人家也有五丈远,六尺高的青砖围墙,黑色的大门紧闭,看不见院中是什么情况,越过围墙,只看见黑色的瓦片屋顶,看上去是五间房。
“我们不久就会赶走坏人搬回来的。”
慕雪牵着弟弟的手,跟他保证。
走到村子中间,来到一座大的院子前,院子也是砖瓦结构,面积大了很多,看起开年代也很久远,青砖的边缘已经风化,展示着岁月的沧桑,门楼高耸,两扇黑色的木门一扇关着,一扇敞开,透过开着的木门,看见正房五间,偏房两间,东西还有两座厢房。
“大爷爷,您在家吗?”温翀喊道。
“是翀儿啊,赶紧进来,找你大爷爷有事吗?你大爷爷在家,小雪也来啦!”
正房的门一开,走出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婆。
这婆婆满头白发,梳的一丝不乱,戴着抹额,身上穿一件青色的对襟布袄,下身穿着黑色的布裙,慈眉善目,只不过面有菜色,脚步虚浮,见到姐弟二人就往屋里让。
二人进了堂屋,屋中间一张柏木条案,上面放着茶具,左右两侧放着太师椅,左侧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老者,老者花白的头发,穿一身古铜色的袍子,拿着长长的烟袋,古铜的肤色,眼角低垂,因为瘦,两腮凹陷,所以显得鼻子很高,嘴唇很薄。
“翀儿和小雪来啦,听明儿说,小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