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车对我来说，压力并不大，因为有罗衡在。
罗衡不忙的时候，就会教我，他自己有很多车，随便我怎么学。罗衡忙的时候，也会安排人送我去驾校。
不到一个月，我就拿到了驾照。为了表示对罗衡的感激，我开始每天接送他上班。
公司里的人看多了我和罗衡同进同出，他们也终于免疫了，觉得这就是一个正常的事情。
我的生活仿佛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见过乔安南或者蒋玉。每天上班下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我的父亲，我知道他很快就会回到这个城市。
罗衡和罗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就像我的两个亲哥哥一样。他们曾经试图为我报仇，也针对乔安南做过一些手脚，但是我后来制止了。我并不怨恨乔安南了，我只是想离开他躲着他。
虽然，我经常会梦见他。在他出现的每一个梦里，我都情不自禁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切都这么美好，但是美好都是短暂的。
罗衡生日将近，被家里召唤了回去。罗振依然要管理自己的黑色产业，就把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我。罗振说，如果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再给他或者罗衡打电话。
我一个人支撑着公司，几乎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但是以前长期合作的一个商家，突然决定终止合作，他们打算去海外发展。合同已经到期了，他们只是提前通知了我一声，让我另外找合作对象。
罗衡这个公司大部分都是走的外贸销售，将公司的产品通过一定的渠道送至国外销售。以前的那个公司有很好的门道，能让我们获得很大的利润。他突然终止合作，让我有些心焦。
我给罗衡还有罗振都打了电话，他们都给了我同一个答复，另外寻找靠谱的合作对象。罗衡模棱两可没有说找哪个公司，只说要我问罗振。
罗振过了好几天，才给了我答复。他选了一家，我没有听过的公司，把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了我。
其实我隐约有些怀疑，罗振以前就通过这个渠道走私自己的军火，但是不管罗振是怎么操作的，我都要按照他的指示来做事。
我让公司一个助理帮我安排了宴席，约了那个姓王的老板出来吃饭。
晚餐约在了香格里拉的一个包间里，我在电梯里遇见了蒋玉。蒋玉看我的眼神有着莫名其妙的愧疚，我没有看她，装作不认识她。
其实我一直在想，蒋玉在这里，那么乔安南是不是也会在这里。我不知道我是想看见他，还是不想再看见他了。
电梯门一开，我立马就走了出去，不愿意再见到蒋玉。我知道她在后面一直看着我，但是我始终没有回头。
推开门走进包间的时候，我看到了传说中的王老板。
罗振其实也不认识这个王老板，他只是听说过，据说也是有点关系在道上混的人。看来，罗振会希望和他合作，真的是做好了要走私军火的准备。
既然如此，我就更加有必要帮罗振达成这个合作了。
王老板长得有点老了，但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美名其曰是助理。我在夜场呆过一段时间，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助理身上的风尘气息。
看来这年头，所有小姐洗白，都适合做助理。我是罗衡的助理，这姑娘是王老板的助理。而我身边站着的这个正儿八经的助理，却偏偏不是出生风尘。
为了表示公司的合作诚意，我点了满满一桌菜。此刻饭菜已经上齐了，四个人面对着好几十盘菜，却没有急着动筷子。
我的助理把合同递给了王老板的助理，然后就去倒酒了。我口若悬河地说着两家公司合作的互惠互利，也仿佛漫不经心地提到了罗振。
既然他也是道上混的，没有理由不知道罗振。他如果知道罗振，应该也能猜到罗振会选择和他合作的原因。很多话不能明说，我总不能开口就说让他给我走私军火吧。
但是这种暗中试探的确很管用，王老板肯定是听懂了。
“原来是罗总的意思啊，难怪难怪。放眼望去，在这城市里，这档生意除了我，也没人敢接！”王老板得意洋洋地笑着。
“那是自然，罗总既然点名让我来和您谈一下，自然是仰望王总的高度。既然这样，那也烦请王老板好好考虑一下。工作的事不急，来，让我先敬您一杯。”我站了起来，适时地端起了酒杯。
“小曼，帮我喝一杯酒。”王老板拿起了杯子，却递给了旁边那个年轻的姑娘，他轻佻地在姑娘脸上摸了一把。
姑娘眼里亮着光，对着王老板一个劲地放电。两个人眉来眼去了至少一分钟，那个姑娘才端起了酒杯，遥遥朝我举杯。
我心里有些不爽，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得和那个姑娘一起喝了一杯。
说了几句之后，大家也开始吃饭了。王老板真是个饭桶，一桌子的菜，他一个人居然也能吃个大半。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又开始提正事了。
“王总看了合同了吧，觉得怎么样？”我笑着问了一句。
王老板看也没有看我一眼，搂着那个助理在怀里上下其手。“合同当然没有问题，罗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办事呢。”
说实话，他这样说话的口气，摆明了就是看不起罗振。但是我还是忍着了，罗振既然需要和他合作，我就不能捣乱。
“既然王总也觉得合适，不如我们去找个地方喝两杯，顺便签一下合同？”我依旧假笑着。
“喝酒倒是可以，合同，免谈！”
我身边的助理已经要炸了，她看了我好几眼了，意思是可不可以动手。
说实话，我也想动手，打死这个姓王的。他今天一整天逼事不做，就在那里吃饭玩女人了，还口吐狂言，对罗振丝毫不尊敬。
公司里的那群人都是跟了罗振好几年的，听见这么说罗振，估计真的有杀了对方的心。我又何尝不是，罗衡和罗振对于我而言，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听人这么不客气，也真的想动手。
但是，我不能。
“王总这是什么意思？”我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看了过去。
“你回去告诉罗振，他要是真的想谈，那他自己来谈。他要是没有这个诚意，那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王老板一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要走。
她身边的姑娘，突然拉住了他。她一边挂着诡异的笑容不时看我一眼，一边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王老板也不时朝我看了过来，他眼神越来越猥琐，说到后来，他推开了那个小姑娘，笑着走了过来。
“原来是莫莫，久仰久仰，我说罗总怎么会让您过来谈合作呢。刚刚多有得罪，莫莫，可不要和我见怪啊。”王老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他说话口气怪怪地，自带猥琐气质，抓着我的手，还在不停地摸着。
我下意识挣开了他的手，笑着说：“王总哪里的话，说什么见怪不见怪。看来王总现在愿意和我谈生意了，那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那个王老板越靠越近，几乎已经靠到我身上来了。我不动声色地挪到了一边，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王总，请坐！”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他坐。
“做？在这里做吗？莫莫果然是头牌，胆量果然不一样。”王老板猥琐地笑着走了过来，他没有坐在凳子上，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我连忙站起来，跑到了一边。下意识看了一眼我那个助理，她愣在那里，看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头牌是指什么。
我推开了王老板，走到了一边，再也懒得笑了。
“王总，既然您不愿意和我谈，那我就先告退了，改日如果有必要，我想罗总会找您亲自面谈的。”
我冷冷地说完这一句，就绕到了另一边，想走路了。
“别走嘛，莫莫，你放心，我等下就签合同。”王老板又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感觉到他在把我往他身上拖，我甩开了他的手，“王总，请自重！”
“重你MB重，你他妈不就是个婊子，装什么装。”王老板伸手抓住了我，用力一甩，我被狠狠砸在了椅子上。
椅子翻滚在地上，我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躺跪在了地上。
助理跑了过来，她尖叫着要来扶我。我头好像是磕到了，正疼得慌，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他妈就是云亭的那个莫莫。我倒是听说了很久了，一直没有那个机会去光顾一下你的生意。不是罗振让你来和我谈生意的吗？你他妈装逼给谁看？罗振不找个正常人来和老子谈，找你个婊子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王老板狰狞地笑着，伸手就来扯我的衣服。助理伸手挡了一下，被他一脚踹在了地上。
我狠狠拍开了他的手，挣扎着要站起来，被他一脚踩在了地上。
王老板随意拎起了一个碟子，倒掉了菜。他将碟子狠狠在桌子边缘砸了一下，碟子碎片乱飞。他拿起手中的那个碟子，用锋利的边缘抵在了我的脸上。
“你他妈给老子装啊！你再给老子装，老子今天就给你换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