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落回荡著李嬷嬷鬼哭狼嚎地哀叫声,吓得两侧的奴仆围上前去,手忙脚乱地搀扶住她,却见她面目狰狞扭曲,稍稍动一下,那骨头便像是遭受到碾压过似的,丑态百出。
“都愣著作甚,还不快把她们轰出去!”
李嬷嬷嗷嗷直叫之余,还不忘使命,好几次都被她这张灵验的嘴给说中了,不免产生了质疑,连忙命令他们尽快动手,以免横生出事端。
凌菲鱼见她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正当小厮们准备涌上前来动手时,于是从容不迫地应对,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霸气侧漏。
“你们今日谁敢动我们一下,当心竖着进来,横著出去。”
小厮们很明显被她散发出的气魄震住了,纷纷呆愣在原地,一副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你们这群废物,难道连太夫人的命令也敢违抗吗?!”
李嬷嬷见小厮们胆怯的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搬出太夫人来压制他们。
小厮们相比较之下,更胆怵太夫人,于是操起身边的木棍,面目狰狞的一拥而上。
“姑娘,小心!”
如烟见其中有个小厮抡起木棍便朝凌菲鱼迎头挥打下来,情急之下,连忙上前以身躯重重地挨下这沉闷的一棍,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无力地瘫软在她的怀中,口中依旧不停地催促著。
“姑、姑娘……快走……”
凌菲鱼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倒下,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用力地想要架住她瘫软的身子,与此同时那名小厮仍不死心地继续朝她们挥棍来袭。
就在那木棍即将触碰到她的头顶时,只听一记闷响,那名小厮被身侧的猪队友一棍子抽到脸上,满脸全是鲜血,扑通倒在地上哀叫连连。
“我老婆子跟你们拼了!”
柳嬷嬷此时正被两名小厮左右用力地拉扯著,只觉得双臂都快被硬生生地扯断,顿时怒火中烧,别看一把年纪了,好在宝刀未老,身上那股蛮力还是完全不逊色于这些年轻的小伙子。
她瞅准契机,用力地踩踏在右边小厮的脚背上,踩得小厮嗷嗷直叫,趁著小厮松手之际,猛地将左边的小厮扯过来,亲眼看着两人迎面重重地撞上去,顿时撞得鼻青眼肿,口鼻血流不止,这才巧妙地脱身而出。
整个院落顿时乱成一锅粥,凌菲鱼面对眼前混乱的局面,扶著如烟迅速躲避小厮们自相残杀的战况,就在她们正欲朝假山后跑去,突然她的双膝传来阵阵钝痛,猝不及防地摔跪在地,殊不知背后危险正迅速逼近。
突然,她感到脊背阵阵发凉,猛地回头望去面前寒光闪过,就在这生死关头,忽然一阵电光石火划过,紧接着一只匕首“嗖”地一声贴著耳边险险擦过,笔直的插在假山石缝间,刀刃折射出清浅的银光。
“通通住手,公主驾到,谁敢造次!”
南无玥高大挺拔的身姿威风凛凛的立在那,脚下踩在小厮的胸膛,手中的宝剑锋利无比,上面还沾染著斑驳血迹。
众人惊闻公主驾临,吓得浑身直哆嗦,连忙跪倒一片,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趴伏在地,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凌菲鱼惊魂未定的护着怀中被打懵的如烟,抬头举目间正巧对上一双水灵的眼眸,正疾步朝她这边赶来。
“小鱼儿,你没受伤吧?”
花雨棠满脸紧张地蹲下身来,仔细的打量着她,自从上次与她匆匆一别后,委实放心不下她,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秀娘,却得知她不辞而别的消息。
情急之下,第一反应便是赶来太傅府寻找她的倩影,万万不曾想到,正巧撞见这危机的一幕。
凌菲鱼全程应对危机的同时,拚命地护住腹中的孩子,幸好尚未动着胎气,不过怀中的如烟看起来倒是伤的不轻,急忙请求花雨棠帮帮她。
“小鱼儿,你别着急,这些事情就交由我来处理。”
花雨棠安抚完她后,转脸便朝南无玥递了个眼色,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他马上吩咐下去将如烟搀扶回屋,并且快马加鞭派人去请大夫前来为其诊治。
“本公主方才在门外亲眼目睹了这以下犯上的一幕,想不到堂堂的侯府,竟然能教出这样不懂规矩的奴仆,看来我有必要亲自前去拜访下这位太夫人。”
李嬷嬷听闻,吓得脸色苍白,强忍着身体上的痛楚,战战兢兢的磕头认错,心中却大为震惊,好不容易凌菲鱼失去了靠山,想不到又有公主为她撑腰,简直不容小觑。
“奴、奴婢知错,恳请公主恕罪,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公主开恩,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
说著,便拚命地磕起响头,额头都磕肿了,丝毫不敢停下。
“在本公主面前,除了当今陛下,你还敢奉谁的命?!”
花雨棠细眉紧蹙,浑身散发著帝王之家的威严,足以吓得众奴仆瑟瑟发抖,更有那胆子小的,直接当场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李嬷嬷此时额头都磕出血来,好几次都快要昏厥过去,吓得浑身抽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公主最痛恨那些狗仗人势,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卑鄙小人,李嬷嬷你都这一把年纪了,本该是安享晚年,这安生的日子你不过,看来还是嫌命太长了。”
花雨棠居高临下的俯视著趴跪在地的李嬷嬷,字字句句犹如锋利的刀子剜在她的心头,足以让她吓得尿了裤子。
果不其然,李嬷嬷一听这话,过于惊吓导致浑身抽搐,两眼一翻便昏死过去,众小厮见状,纷纷傻了眼,全都瘫软在地,冷汗直冒。
“你们几个都好生听着,太傅府的当家主母依旧是凌菲鱼,谁若是再敢对她无礼,本公主定当严惩不贷!”
花雨棠目露寒光扫视著众人,语气冰冷地警告道。
众小厮立即战战兢兢的应允下来,正欲慌里慌张的退下,却突然听闻一道冷冽地声音。
“且慢。”
南无玥眼底透著一抹凶光,正用帕子擦试着剑刃上的血迹,自小便与苏暮白情如手足般长大,既然他含冤入狱,那他势必要承担起保护兄弟媳妇的重任,谁若是敢伤她分毫,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刚才你们谁对太傅夫人动手的,也是时候算一算总账了。”
说著,便挥手示意了下随行的侍卫,侍卫立刻上前抓来几个小厮,当众将他们的双手逐一砍下,顿时血光冲天,那此起彼伏地凄厉惨叫划破云霄之巅,恨不得将天空都破出道豁口。
凌菲鱼默默地偏过头去,不想见血,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坎坷磨难,早已见怪不怪,面色始终从容,在花雨棠的搀扶下,慢慢的朝厢房走去。
背后那高高扬起的宝剑,待一阵寒光闪过,惨叫声瞬间戛然而止,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